宋时微真是服了陆渊这个老六。
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绕过办公桌正往门口逃。
身后有抑制不住的轻笑,宋时微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无声说了四个字。
你烦死了。
陆渊笑声放大。
线上会议室里的人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猜也是老板正在调戏老板娘。
他们不敢在会议室多嘴,但私下已经在各大群里嘴疯了。
起先是震惊,震惊老板不但结了婚,还在他们面前调戏老板娘。
后来是疑惑,老板娘究竟是什么人物,居然能将他们老板拿下。
只有周泽铭苦笑不语,默默在手机上敲下几个字发给陆渊。
周泽铭:是兄弟就给我来久夜赔罪。
他直觉陆渊跟宋时微已经确定关系,否则按照陆渊那古板的性子,不可能将她介绍在人前。
而且他隐约看到宋时微手中硕大的钻戒,两人怕是连结婚证都领了。
可他自诩陆渊最好的哥们之一,半点风声都没听到,憋屈得要命。
陆渊没理会,让大家继续开会后直接下了线。
操作一通,像是纯粹给大家的瑟下有老婆了,众人十分无语。
但没人关心他们的身心健康,陆渊已经跑去卧室哄老婆了。
宋时微这会儿正在卫生间洗漱。
陆渊按了按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嘴角漾出一抹笑。
小姑娘到是学会防人了。
他拿上换洗的衣服到次卧冲澡,回来时,宋时微正费劲地给自己擦头发。
陆渊走近,接过毛巾帮她擦,并小声问:“还气着呢。”
宋时微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经不多生气了,但想想方才的场景还是觉着尴尬,便道:“我答应你解除隐婚状态,就不怕见你的朋友和同事,但你不能让我毫无准备,还是那种...”
那种极其亲密的姿势见。
宋时微小脸涨红,羞于说出口,但陆渊明白。
那种姿态出现在人前,多半会引起非议,这次是他考虑不周,陆渊主动认错:“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宋时微感念陆渊的体谅,没再计较。
陆渊则是顺手拿上吹风机帮宋时微吹头发。
她的头发细密柔软,并不好吹干,但陆渊非但没有不耐烦,还十分轻柔地帮她吹干甚至用梳子梳了两下才收拾东西上床。
宋时微先一步盖着被子欲盖弥彰地闭着眼。
陆渊将人捞进怀里亲,宋时微喘不过气,推了推她,陆渊才打住,但嘴上却不饶人:“不装睡了?”
“我没装睡。”宋时微小声反驳。
想到小姨离开前说的话,她鼓起勇气,挠着陆渊的胸膛问:“阿愿,你喜欢小孩子吗?”
“想要孩子?”
“也不是。”宋时微扭捏地反驳。
“那就先不谈孩子。”
宋时微反应不及啊了一声,她这欲拒还迎的动作做得不标准吗,男人为什么不跟她拉扯几下?
宋时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却是松了口气。
宋悦舟离开前说的话,陆渊通过监控听到了,无非是想让宋时微尽快生个孩子,最好是男孩。
爱情是短暂的,婚姻也不牢靠,但孩子的继承权却是永恒不变的。
况且宋时微情况特殊,宋悦舟担心她没办法一直抓住陆渊的心,有个孩子对她下半生来说也是一种保证。
可陆渊不这样想。
一个男人想要摆脱一段婚姻,有的是办法,孩子并不能保证什么。
孩子只能将女人困死在婚姻里。
他们的关系还不明朗,有个孩子对宋时微来说是个麻烦。
陆渊抚摸着年轻女孩的脸,怕她失落,又说:“你现阶段的精力无法同时兼顾两件事,先把事业稳定下来,咱们再考虑孩子的问题。”
宋时微也是这样考虑的。
很多健全的女性都没办法兼顾事业和家庭,她哪里会行,可宋悦舟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她无法在事业上帮助丈夫,那么尽可能给丈夫一个温馨的家,才能更好地经营这段婚姻。
好在陆渊帮她做了选择,她也不用纠结那么多。
神游天外的时候,宋时微身子突然一凉,发现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扒了。
随后是男性滚烫的身子与她结合,带她一起颠簸至半夜。
宋时微后知后觉地想。
男人不急着要孩子,怕是觉着怀孕后不方便做了吧,按照他目前的兴头,突然怀孕,估计能将人憋坏。
...
今年的春节在二月中旬。
所以过了一月,公司就逐渐进入收尾阶段,陆渊难得忙了一段时间。
再加上周泽铭的不断骚扰,陆渊也勉强参加了两次聚餐。
身上带着酒气回来,对宋时微来说十分稀奇,就是沾了酒的陆渊不太好哄,总是特别能折腾。
宋时微总会怀疑他喝了假酒,不是说男人醉酒后就不行了吗?
为什么他总行?
不过除了这点困扰,她倒是没在别的方面受到影响。
就像陆渊当初保证的那样,即便公开婚讯,也没人来打扰她。
时间很快来到大年三十这天。
陆渊计划着带宋时微到陆宅参加家宴,结婚月余,又对外公开了婚讯,不回家一趟,说不过去。
宋时微有点小紧张。
倒不是察觉了什么,只是怕被陆老爷子责怪领证都瞒着他。
陆渊听了听,没忍心告诉她,她的关注点完全是错的。
老爷子才不会怪她领证的事,怪只会怪她一声不吭地从孙媳妇儿变成了儿媳妇。
不过他已经做好工作,家里应该没人敢触他眉头。
宋时微早早起床换了衣服,又让陆渊带她到工作室画了个妆才去陆宅。
她不是明艳型的长相,她有她这个年龄少有的韵味,配上淡妆和旗袍,像是从黑白画报里走出来了一代名伶。
陆渊很喜欢,趁着红灯没少亲宋时微。
宋时微服了,又没办法自己补妆,生了一路的气,陆渊也亲了一路。
没办法,她越气越可爱,陆渊越是忍不住亲。
亲到最后宋时微也服了,胡乱帮陆渊擦了下嘴才下车。
毕竟口红这个东西,出现在女人嘴上和男人嘴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她不想一进门就被人窥见他们都在车上做了什么。
陆宅是个中式庭院。
走在地砖铺好的路上,宋时微心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今天不是家宴吗?
陆家可是大家族,上上下下至少有五十口人,可为什么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