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越如此说,荆云的面色也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了。
如果一切真的像太子殿下所说的一样。
那群隐匿在大唐帝国境内的大商死士,已经身在蓟州。
按照大商死士的目的,还有太子和大商之间的恩怨……
那么,此刻同样身在蓟州的楚越肯定成为对方除之而后快的第一对象!
更重要的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他家太子殿下现下的处境……极为不妙啊。
“殿下,如果真是这样,属下绝对不会让他们对你有可乘之机的!”
荆云再抬眼,看向楚越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坚定,整个人神经更是瞬间紧绷。
楚越看见他这副模样,毫不怀疑。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露出一点对自己不利的念头,荆云都会第一时间出手,抽出长剑,斩杀一切心怀不轨之徒。
“……倒也不必这么紧张。”
楚越看了一会儿荆云,伸手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对方放松一些。
“孤刚才也说了,这些目前为止,其实也不过是孤的猜测而已。”
“一切还尚未被证实。”
“那帮大商死士们,究竟有没有来到蓟州还不一定呢。”
“孤之所以刚刚和你讲了这些,只是因为心中有些怀疑,让你留个心眼儿罢了。”
听到这里,荆云原本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一些。
见到荆云不在露出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楚越这才收回手,背到身后,又接着道。
“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先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在海灾发生当晚,海上究竟有没有发生声响。”
“还有,就是如果真的有声响存在……那这声响又是从三面海哪个方向传来的。”
楚越说着,目光有落在了面前的荆云身上,低声道。
“这些日子,孤也侧面询问过襄垣城内的灾民,海灾来时,是否听到过什么声响。”
“可惜,他们的回答也是各有不一。”
“有些说是听到了,但是有人却说没有,大部分人对那夜的海灾影印象深刻,可对于声响却都记忆模糊。”
“这事儿还是得多找人确认一下。”
“如今,襄垣城的救援已经差不多了。”
“接下来,我们也该给去蓟州其他的灾区看看了。”
“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与黑甲军一起前往各国灾区。”
“你们在一边帮助当地救援的同时,也要一边尽可能从灾民的口中询问出有关海上声响的事情。”
“一有消息,即可来向孤汇报便是。”
闻言,荆云面色一肃,当即向楚越抱拳行礼。
“是!属下遵命!”
“嗯,退下吧~”
随着楚越话音落下,很快,荆云便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楚越也缓缓迈步走向了灾民所在的避难所……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贤王与吴管家站在另一旁,看到楚越进入避难所里,那副亲力亲力的模样。
还有灾民们对楚越感激涕零的样子。
二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本王这位太子侄儿,还真是受民爱戴啊。”
贤王目光定定的看向远处的楚越,目光幽幽,语气透着一丝冷意。
这些日子,楚越又是命人造什么伸拉装置救人,又是提出什么重症区分、病症记录。
这一个个骚操作,那是既新鲜又有用。
那些被楚越用伸拉装置揪出的灾民,得到救治醒来后,都对楚越感激不已。
而那些看到楚越用伸拉装置,短短几日就救出了襄垣城灾民们的百姓,更是对楚越崇拜不已。
尤其是是在楚越后来又提出了重症划分病人。
此法,更是得到了灾民和那些大夫们的一致好评。
眼下,不只是蓟州州牧南远行,乃至蓟州其他的官员那看楚越,就跟看一个香馍馍似的。
而相比之下,贤王这个钦差在这里的存在感,就相对较低了。
哦不……有时候,贤王已经生出了一种自己就是多余的感觉。
他身旁的吴管家,心里不禁为贤王感到不忿。
“这些灾民真是不是好人心,太子是救了不少人不假。”
“但是王爷您这些日子又何尝不是事事亲力亲为?”
“我们派出的侍卫也救出了不少的灾民啊!”
“可您看这些灾民,只记得太子的好,竟是全然忽视了您的付出!果真是一群贱民!”
“还有那个蓟州州牧,奴才看他对太子那谄媚的样儿。”
“哼,他怕是忘记了王爷您也是此次朝廷派来的钦差呢!”
贤王听到吴管家愤愤不平的话,脸色略显阴沉,却未曾出声反驳。
同样是钦差,同样是救灾。
可楚越却总是能处处压他一头。
灾民感激楚越,蓟州官员们看重楚越。
而他堂堂贤王,亲自上场劳心劳力,可最会似乎所有的功劳,都落到了楚越的头上。
搞得他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这样备受冷待的滋味。
贤王自打出生至今,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对待。
这让他怎能不恨?
楚越啊楚越……你果然是本王的克星!
贤王这样想着,他看向楚越的目光中冷意更甚。
“看来本王还是小看你了……”
“要是在这么下去,等将来回京,只怕这蓟州救灾的大部分功劳,最后还是会落到楚越手上!”
“而留给本王的,就只剩下残羹剩饭了!”
说道最后,贤王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杀意。
被楚越压上一头,这是可不是贤王希望看到的。
在楚越出现之前,贤王也是天之骄子,出身显贵,战功赫赫。
他有属于他自己骄傲。
而心性骄傲的人,都不愿被人踩在脚下。
“王爷莫急,太子就算现在再得民心又如何?”
吴管家适时开口,语气中意有所指。
“那也得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啊!”
“我们在这里的‘帮手’自会助我们除掉这个碍眼的存在。”
说着,吴管家看向贤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皆时,等他一死,蓟州众人必然方寸大乱。”
“这个时候,他们自然就会想起王爷的好!”
听到这里,贤王眼中的阴霾这才渐渐散去。
“是啊,眼下受民爱戴又如何,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
“不过,他也蹦跶的挺久了。”
“我们也时候去见见我们的‘帮手’,顺便提醒提醒对方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