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城内的萧条景象,一个个面色凝重。
他们一边看着城内的景象,一行人缓缓的朝着城内深处而去。
而随着他们一行人越往里走,也逐渐引起了城内灾民们的注意。
正如一开时南远行担心的那样,襄垣城内幸存的灾民们乍一见到有人进城。
而且,还是如此庞大的一群人,面上先是露出迷茫之色。
但当等人走近了,他们看到了那黑压压一片,出场自带煞气的黑甲军。
灾民们一下就被对方气势给镇住了,他们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惊惧之色。
霎时,那一排排大棚内就发生了一阵骚动。
有些行动还算是灵活的百姓,眼见着对面如黑云压境般的军队步步逼近。
他们顿时起身,下意识的就要撒开丫子跑。
这个时候,南远行早就已经来到楚越身侧。
他一见到灾民们像是见鬼了一样一个个惊惧的就向后跑去,当即率先驾马朝着逃跑的百姓追去。
但是是追了两下,他又怕马儿跑的太快,一时不慎踢到灾民。
于是,他又当机立断跳下马来,朝着灾民们继续追去。
毕竟,在襄垣城内的灾民们受伤都十分中。
那些往远处跑的,只有极少数跑的还算灵活。
但大部分人脚上、腿上都受着不同程度的伤。
这些人说是跑,其实也不太准确。
应该说是更像是小儿蹒跚还差不多。
楚越从南远行追去了那一刻,就抬手暗暗示意身后的黑甲军停下了步伐。
这回跟着南远行来襄垣城,本来就是临时的决定。
襄垣城灾民们事先并不知晓朝中贵人今日回来。
这些城中的百姓们突遇海灾,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伤害。
这乍一看到来了这么多看起来气势骇人的陌生人,哪能不被吓一跳?
要是楚越继续带着军队向前,只会让这些百姓更加畏惧罢了。
于是,楚越就在后面远远看着南远行去追这些四散逃离的灾民。
说起来,这些四散蹒跚逃离的百姓,那样子远远看去,倒也显得的有几分滑稽。
只是配上蓟州如今的灾难背景,看着却没来由让人感到几分心酸。
“哎、哎!乡亲们,你们等等,不要跑啊——”
此时的南远行已经大步跑到了大部分逃离百姓的前方。
只是,还有一些腿脚好的,他却是怎么也难以追上了。
不过,这追不上,也不能怪他。
蓟州民风淳朴,此地官员之间也媛媛不想京城那边,勾心斗角严重。
少了勾心斗角,南远行心情自然就舒畅了。
而蓟州又是水产品圣地,而南远行又恰恰喜欢吃海鲜。
因着海鲜美食的缘故,这些年,南远行也是胖硕了不少。
和人跑步,终究是他的弱项。
就在他追着那些跑的飞快的百姓期间,还一次不慎,绊倒,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南远行有点分量,这么一摔倒也没啥事。
他在哪里跌倒的,自己就直接一个咕噜自己有起来,继续跑。
“乡亲们——”
“你们、你们不要怕,这些都是朝廷派下来的贵人!”
“他、他们是来、是来襄垣城帮助救援灾民的——”
“他们只是长的凶了一点儿……”
“但是……他们没有恶意啊——”
“你们就算是信不过他们……呼呼……”
“难道,连、连我这个蓟州州牧也信不过吗?”
南远行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声喊着。
“乡亲们,停下,快、快别跑了,老夫是真的跑不动了……呼呼……”
最终,南远行因为跑的体力告捷,跌坐在地上。
不过他刚才一通高声大呼,显然也是有些效果的。
南远行在蓟州这些年来可谓是兢兢业业,他做的实事儿不少,出门在外,也鲜少有会端着高架子。
因此,他在蓟州还是很的民心的。
襄垣城的百姓们一开始会跑,说白了,一方面他们确实是被楚越带来的黑甲军那骇人的气势给吓着了。
另一方面,不少人也是刚刚脱离灾难,九死一生。
人在经历过与死亡擦肩而过后,对于看似有危险的东西或者事情,总是会变得格外的敏感。
他们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也不是出于一种生存的本能。
自古趋利避害,就是人的本能。
此刻,百姓们听完南远行的一声声大呼,也纷纷停住脚步。
南远行的话,他们还是比较信的。
之前他们好像也隐隐听到过,官爷们前阵子来的时候,好像提到过。
南大人已经将蓟州的灾情上报了朝廷,也许不日朝廷就会派人来赈灾。
等到朝廷来人,带来了赈灾物资,蓟州句有救了。
想到这里,已经跑了一段路程的一群灾民们这次纷纷又聚拢了回来。
见到众人回来,已经跑的累瘫在地上的南远行顿时松了一口气。
同时,在后面驻足许久的楚越一行人见到跑的灾民们已经回来了。
楚越便再度挥手,让众人纷纷下马。
“二位殿下,这些百姓们刚刚遭遇了遭难,刚才举动,也是无心之举。”
“这些乡亲们一辈子在这偏远的蓟州,都没怎么见过世面。”
“还望两位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下官在这里为他们,向两位殿下赔罪了!”
南远行走到楚越和贤王面前,立刻恭敬的朝二人行礼赔罪。
而他身后的那些刚刚逃跑的百姓们,也都彼此相看一眼。
随即,他们便诚惶诚恐的跟着南远行,向楚越和贤王赔罪。
“还望二位殿下恕罪——”
“还望二位殿下恕罪——”
“还望二位殿下恕罪——”
“……”
见到众人下跪,一旁的贤王刚抬起手,准备说点什么,好笼络一下民心。
结果他刚一抬起左手,就见楚越就大步上前,伸出双手直接将南远行给扶了起来。
“南大人,你说这话可就是见外了。”
“南大人心系百姓,孤和贤王都看在眼里。”
“况且,刚才正如你所说,这些灾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灾。”
“一般人经历如此变故,一时间无论是身还是心,一定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孤和贤王都是明事理之人,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迁怒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