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云一声令下,闻言,小李子当即点头应声。
赵侧妃无故离宫,还私下随着楚越前往了蓟州。
这事儿看起来是可大可小。
若是没又被人发觉,那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若是传出去了,赵侧妃好歹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侧妃。
此番她这般任性的做法要是传到了有心人,亦或是唐帝的耳中……
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如今,那帮世家和他家殿下可不对付。
唐帝就更不用说了,最近她老人家是越看他家殿下越不顺眼。
要是赵侧妃私自前往蓟州一事被唐帝知道,唐帝肯定会因此事向太子殿下发难。
“莲侧妃娘娘,您放心,这事儿包在奴才身上!”
小李子看着面前的莲云,脸色和语气都十分郑重认真。
“奴才这就将您的话传令东宫众人!”
说罢,小李子便缓缓后退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而莲云则是站在原地,目光看着小李子走远的背影,许久后,她不由轻叹一声。
随即,她移开目光,抬头看向远处的蔚蓝的天空,眉宇间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忧愁。
赵姝儿可以走出这皇宫,甚至随着殿下一起前往蓟州。
虽然是任性了一些,但要说莲云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
……早知道,她就先一步比那赵姝儿离开皇宫,跟着楚越走了!
可惜啊,晚了一步。
整个东宫如今就两个侧妃,这已经走了一个了,总不能再走一个。
要不然这事儿铁定瞒不住!
看来,她再想要见到殿下,真的要在等几个月了。
“殿下,姝儿,希望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很快,皇宫里,就传出了东宫里赵侧妃相思成疾,卧床不起的消息。
莲云为此还专门找了御医来瞧。
当然,御医当时诊断的人,并不是赵侧妃本人,但确实是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
于是,御医自然被瞒了过去。
并且,由于赵姝儿的太子侧妃的身份,御医就将这回事情回禀了唐帝。
唐帝收到消息后,也没怎么在意,随手一挥,吩咐了一句让御医好好诊治。
之后,他就迅速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故而,赵侧妃离宫一事,就这样顺利的隐瞒了下来。
不过,赵侧妃因为相思成疾病倒这事儿,倒是渐渐在中传播开来。
宫人们私下八卦之余,也都不由暗暗感慨,赵侧妃对太子殿下的当真是用情至深,是个世间少见的痴情女子。
一时间,赵姝儿的深情人设深入人心。
……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楚越与贤王带领的赈灾队伍,经过七日七夜的日夜兼程。
终于,他们在第八日感到了蓟州的边境地带。
众人这一路风尘仆仆,几乎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一丝疲倦之色。
但蓟州灾情迫在眉睫,事关重大。
楚越和贤王这对政敌,在快速赶往蓟州这个事儿上,意见竟是出奇的一致。
本来他们这赈灾队伍,带着一大帮物资,已经大大减缓了行程。
二人都非常清楚,路上要是再莫急,停停走走、走走停停……
那按照那个速度等他们到了蓟州,大半个月都过去了。
于是,为了能够早日抵达蓟州,二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赶路。
待赈灾队伍浩浩荡荡的驶进蓟州边境城镇后,收到消息的蓟州州牧这才携着蓟州各个官员匆匆赶来。
只见一众官员齐齐的站在赈灾队伍的不远处。
率先开口的,是为首一袭官服,看着大约五十左右的一位精干的中年男子。
“臣蓟州州牧南远行,携蓟州各官员,参见太子殿下、贤王殿下!”
“太子千岁千千岁!”
“贤王千岁千千岁!”
随着他跪下,他身后的一众蓟州官员们也都随着南远行一一跪下行礼。
“臣等参见参见太子殿下、贤王殿下——”
“太子千岁千千岁,贤王千岁千千岁——”
听到这一阵大喊声,楚越和贤王相继走出了马车。
二人缓缓走到了诸位臣子的面前。
楚越与贤王先是彼此对视一眼,随后,楚越便朝着众人微微抬手。
“都起来吧——”
“谢殿下——”
闻言,众臣这才赶忙站起身来。
为首的南远行,已经在来之前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
以往地方有难,朝廷向来就派一位钦差。
可这次蓟州爆发海灾,朝廷却是破天荒一下派了两个钦差。
好家伙,一个太子,一个贤王……
这可都是当今朝廷里最炽手可热的两位皇族殿下啊!
唐帝怎么会偏偏在这次,往蓟州派了两位钦差,还都是这样重量级的人物。
难不成,唐帝是因为蓟州海灾一事,对他这个蓟州州牧不满,这才派来了这二位?
想到这里,南远行深觉自己这乌纱帽就要不保,不由汗流浃背。
“二位殿下一路辛苦了。”
“这些日子,臣与诸位官员因为海灾一事,忙的连轴转,故而刚才迎驾来迟。”
“还望两位贵人恕罪!”
南远行有些摸不准唐帝派来两位钦差的深意,心情很是忐忑,只先得开口告罪。
蓟州发难,虽是天灾,但说道底,蓟州终归是他管辖的州域。
因此,蓟州出事,他这个州牧也难辞其咎。
楚越闻言,目光落在了站在最前方的南远行身上。
此人虽然面色还算镇定,但是楚越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惶恐之色。
微微思索,楚越便立刻猜到了几分对方的顾虑。
蓟州突然爆发海灾,这事儿本就猝不及防,足以让他们忙的焦头烂额了。
而偏偏这个时候朝廷派下了两名皇子殿下,当钦差。
唐帝这个史无前例的操作,让人摸不着头脑。
南远行久离京城,猜不透朝廷此番做法的深意,心中自然是惶恐不安。
“南大人这话从而说起?”
“蓟州这次突然爆发海灾,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要不是你及时上报,朝廷也不会如此重视,派了孤和皇叔来此。”
“这些日子,想来你与各官员因为灾情的事情,也没有少操心。”
“孤和皇叔这次本就是为了赈灾而来,你们是因为救灾而来迟,孤和皇叔又怎么会计较?”
“难道,孤和皇叔在各位的眼中,就那般小肚鸡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