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楚越信誓旦旦的话语,赵姝儿和莲云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忧虑是消散了一些。
但是,她们心中对楚越此行的担忧却并没有全然消失。
楚越一看两人的面色,就知道两人心中的担忧依旧没放下。
他轻叹一声,伸手反握住了莲云的手,又一把拉过赵姝儿的手,声音轻柔道。
“好了,孤既然说了,就一定可以做到。”
“你们这段时间,就在东宫好好呆着,为孤稳住后方。”
说着,楚越看向了对面的南宫莲云。
“莲云,东宫的事宜,孤就交给你了。”
“这些日子,你将东宫事宜打理的井井有条,孤都看在眼里。”
“有你在后方,孤很放心。”
闻言,莲云立刻郑重的点点头,语气认真道。
“殿下您放心!”
“臣妾一定将后方打理好,绝对不会让您分心。”
“只是……蓟州距离京城千里之遥,这一路山高路远,还请殿下一定要保全自己啊!”
“这次,虽说,殿下会带上黑甲军一路护送……”
“但是,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还请殿下,无论如何也要保全自己!”
莲云说道最后,双眼也不由满满泛红,精致的眼眸中也露出了莹莹的泪光。
这是莲云在嫁到东宫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楚越分别。
上一次,庆州惨案爆发,楚越虽然也有离开过。
不过,那一次楚越是发觉不对,所以暗中去的。
而且,那次为了不被人发觉,不过几日,楚越就暗中返回了行宫中。
可这次蓟州之行就不同了。
莲云心中有预感,这次楚越一旦去了蓟州,没有几个月,绝对回不来。
……也就是说,这次她也许要有好几个月都见不到楚越。
想到这里,莲云心中难掩苦涩。
“哎,这怎么还委屈上了?”
看着美人为自己落泪,楚越此刻心里那是软的一塌糊涂。
下一秒,他当即过去,将莲云搂进怀里,好一顿安慰。
“好莲儿,孤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当初,齐商大军压境大永,孤尚且不惧,可以逼退他们,甚至重创齐商两国。”
“这一次,孤不过是去蓟州赈灾罢了。”
“孤那皇叔是个什么性子,孤还能不知晓吗?”
“放心,孤心里自有分寸,哪里是那么容易任人宰割的人吗?”
“莲儿不哭,再哭,孤心都要碎了……”
楚越好生好气的哄着怀中的莲云。
眼见着对方情绪终于稳定了,他这才轻叹了一声,松开了莲云,伸手将对方脸上的泪痕抹去。
随即,楚越又转而看向一旁的赵姝儿。
楚越见她虽然面上眉头紧皱,一脸的忧虑,但是并未像莲云哭泣,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幸好姝儿没有哭泣。
要不然,这两个美人一起哭,楚越觉得自己可能真有些招架不住。
毕竟这两个都是自己的女人,而且都是一心向着自己的。
他看哪个落泪,这心里都揪得慌。
“姝儿,孤走后,你也多陪着点莲云。”
“另外,这回孤也会带走荆云,遍布京城的暗哨……就暂时交由你了。”
楚越最后一句话说的认真。
对于赵姝儿,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他知道,姝儿看着是一个娇媚美人,但其实也不是一般女子,有她在暗中盯着京城和皇宫的动静。
对此,楚越还是十分放心的。
“如今,大商来的那帮死士还下落不明,孤需要你做孤在京城的眼睛。”
“一旦有那些家伙的消息,就想办法透露给谢家!”
“到时候,谢家知道了,父皇也必然会知晓,我们不必主动出现。”
赵姝儿原本眉头紧皱,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乍一听到楚越对她说的这一番话,猛地回神,怔了一下。
楚越见自己说完,赵姝儿一脸怔愣的模样,没有微微一皱,当即张口又唤了一声。
“……姝儿?”
“好!臣妾、臣妾都知晓了!”
赵姝儿反应过来后,当即点点头。
只是在她应声后,目光微微闪烁,也不知道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她思绪似乎又有些游离。
见她这个心不在焉的样子,楚越当时也没有多想。
他只当她是因为他明日就要离开,心情不好,于是也就没有再多言。
在与二人交代了一番后,楚越就又马不停蹄的离开东宫,前往了户部。
明日就要出发了,楚越作为此次蓟州钦差之一。
他今日必须要前往户部与其商议,对核一下赈灾事宜。
不然,万一赈灾款或是物资出了问题,皆时可就麻烦了。
不过好在作为户部尚书的贤王,在这方面上倒是利落的很。
于是,关于赈灾款的事宜,二人很快就对核完毕。
但即使如此,楚越这一日还是忙到了快傍晚时分。
等回到东宫,天色已经大暗。
这一夜,忙的脚不着地的楚越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也许是因为这一日太过忙碌,以至于楚越之后没有时间将多余的关注放在自己的两位侧妃身上。
以至于直到楚越晚上入睡前,他都并未发现赵姝儿在看向他的某一个瞬间。
她那原本纠结的眼神,一下变得坚定了起来。
仿佛,就在那短短的一个小小的瞬间,她做了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
然而,楚越对此却丝毫不知。
直到到第二日早上,楚越集齐黑甲军,与贤王一起启程离开了京城走了好一段路。
楚越掀开车帘,不经意的往后探了一眼。
而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眼,他目光猛地一顿。
紧接着,楚越的眉头就一下就皱在了一起。
而他双眼则是死死的盯着马车后面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刻,跟在马车一侧的黑甲军士兵清楚的看到,一向清冷淡然的太子殿下,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士兵见状眼中闪过惊奇,眼中闪过疑惑。
然而,他随着楚越额视线向后看去,却依旧摸不着头脑。
“殿下,您……”
他刚开口想问些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楚越的脸‘刷——’就一下黑了下去。
士兵见状当即闭嘴。
与此同时,跟在马车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士兵打扮的年轻男子,面上露出一抹心虚。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成士兵的赵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