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远的话,一旁被强硬打断话的楚萧更是双眼瞪大,一脸的惊疑。
什么?
……人证?
哪里来的人证?!
然不等他想个明白,上方的唐帝闻言后,目光沉沉的瞥了一眼楚萧,当即大手一挥,就准了谢远的请求。
“来人,宣那二人上殿!”
他倒想听一听,那人证都会说些什么。
很快,随着唐帝一声下令,就见殿门外有两男一女相继踏入了殿门。
见到来人的那一刻,四皇子楚萧眉头顿时一皱,眼底飞快划过一丝惊异。
进入金銮殿的三人,一人在前,二人在后。
后方的两人一对年轻的男女,楚萧看着极为眼生。
但是为首的那名男子,他却是认得的。
因为,为首男子正是此次随他一道前往庆州的御林军右统领,谢伯夷!
他来做甚?!
“御林军右统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王之彦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王襄月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伯夷恭敬的朝着上方的唐帝行礼,他身后的王之彦和襄月见状,也赶忙跟着谢伯夷一同行礼。
唐帝低眸扫了一眼三人。
“平身吧!”
“谢陛下——”
“谢陛下——”
“谢陛下——”
三人齐齐再度行礼谢恩,才站起身来。
眼见着三人起来,唐帝目光探究的目光划过后方的王之彦二人,落在站在二人前方的谢伯夷身上。
谢伯夷一向低调,出生好,文武双全,唐帝对此人自然是知晓的。
毕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
对于谢伯夷是荣阳谢家人的身份,唐帝自是比谁都清楚。
“谢伯夷,朕知道你。”
“要是真没有记错,此次庆州之行,就是由你一路护送老四的。”
“不过,眼下你应该回归御林军,怎的也到了这大殿之上?!”
谢伯夷闻言,神色坦荡。
“回陛下,按照正常情况,臣此时确实应该回到御林军,只是此番庆州之行,臣在其中也发现了不少的其中的真相。”
“而臣这身后的二位证人,亲眼亲耳见证了四皇子与大商奸细的密谋,又是臣一路从庆州带入的京城。”
“凡事有始有终,臣既然将他们带进了京城,自然要要负责到底。”
“所以,臣便亲自将其带了进来。”
听到谢伯夷的话,在场的众人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在了谢伯夷身后的一男一女的身上。
而四皇子楚萧则是心中一惊,瞳孔几不可见的一颤。
谢伯夷在说什么?
这二人……亲眼亲耳见证了他……和大商奸细的密谋?!!
这怎么可能?!
不,这绝不可能!
他不能慌!绝不能!
但即便是这样想着,楚萧藏在衣袖中的双手也不由的紧紧攥住。
这一细微的动作并未有人发觉。
但却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如他面上平静的内心。
与此同时,上方的唐帝闻言,犀利的目光也顿时看向了王之彦兄妹二人。
“哦?你们二人,真的如刚才谢卿所言,听到了四皇子和大商奸细的密谋?!”
闻言,王之彦姐弟二人不由对视一眼。
初入金銮殿,面对皇威,他们心中自然是心存畏惧。
但是想到之前他们暗中听到的关于四皇子和那大商奸细暗中的计划后,二人眼神顿时变得坚定起来。
“回陛下,正是如此,我们姐弟二人确实见到了四皇子私下与那大商奸细见面,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最先站出来说话的,是王之彦。
他说罢,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猛地抬头看向上方的唐帝。
“陛下有所不知,我们姐弟二人原本是庆州刺史王传渊的儿女。”
“庆州惨案发生的突然,父亲一介寒门子弟奋斗半生,自以为终于可以有望登上州牧之位,光耀门楣……”
“可偏巧在朝廷派遣审核的同一天,庆州长淮河里就就发现了被残虐的无头尸体。”
“庆州此前从未发生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父亲骤闻之下急火攻心,卧病在床,险些中风。”
“可父亲这一病,当时庆州的变故却并未停止,庆州越发混乱。”
“直到朝廷派了钦差来后,破了案子,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听到这里,大殿一侧的一位世家大臣闻言,不由微微蹙眉,看向王之彦,神色怪异。
“你这年轻人,听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听出四皇子似有和那大商奸细勾结啊~”
“相反,是庆州的官吏无能,四皇子去了之后,才平息了一切不是吗?!”
“你们是王传渊的儿女,今日来此当这证人是否又别有它意?!”
说罢,那人目光落在王之彦二人身上,眼底估疑之色显露。
此刻,不仅仅是他一人,在场的其他人在听到王之彦姐弟二人的身份之后,看向二人的目光也都露出怀疑和打量之色。
他们会这么说,一来是因为二人父亲的身份。
二来,也是因为自己之前的一点私心。
毕竟……如今一切还未敲钉盖棺,若是四皇子勾结外敌的罪名未能成立……
那么,楚萧依然是他们可以用来暗中扶持对付太子的一个完美的人选!
然面对大臣的质问,不待王之彦开口反驳回去,一旁的襄月就忍不住率先开口反驳了。
“当然不是!!”
!。
他们一路从庆州到京城,在踏进这金銮殿内,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揭发这个四皇子的真面目。
他们永远也忘不了,当日听到那四皇子竟然要将凶犯作乱的根源栽赃到他们王家人的头上的事情
王家与四皇子无冤无仇。
可四皇子不仅与那大商奸细勾结在庆州作乱,甚至还想要将他们当做替罪羔羊!
这是要让他们灭门啊!
说他们王家人别有用心?
可分明是那四皇子和那群大商奸细居心不良!!!
襄月心中有气,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大臣,又转头看向了上方的唐帝,一脸严肃,语气凛然。
“还请陛下明鉴!”
“家弟刚才所言,只是因为不想瞒着陛下我们的身份罢了!”
“我们都很清楚,父亲确实有失职之罪,而父亲也从未想过脱罪!”
“一开始,是草民生出了一丝私心……”
“所以庆州凶犯被处决后,草民就拉着弟弟跟上了离去的四皇子,想求四皇子回京后,帮父亲说一说好话。”
“免罪草民不敢想,只是希望到时候陛下怪罪……至少可以从轻处理……”
“这是草民自己的私心。”
“可谁知,就是这一跟,最后意外撞见了四皇子和大商奸细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