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爷闻言先是一怔,但紧接着他又立刻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是说,谢远当堂状告的楚萧,手上还真拿出了有力的证据不成?!”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能拿出什么证据?”
铁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十具丢失的凶犯尸体。
可那十具尸体,他明明已经派刍狗毁尸灭迹了呀!
贤王看着铁爷,眼神幽幽,一字一句回到。
“他手上怎么会没有证据呢?”
“难不成你忘记了,庆州那十个凶犯的尸体?!”
一听这话,对面的易千凡和铁爷都不由瞪大了双眼,面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这……王爷,你、你是说,谢远在当时拿出了那十具尸体当做物证?!”
“您、您确定?”
“可那十具尸体不是已经被毁……”
不等他说完,他身旁的铁爷的面色就是一沉,直接抬起右手就一把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嘭——”
一声巨响突兀的在屋内响起。
铁爷的目光定定的看向对面,神色异常激动。
“这不可能!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谢远手上不可能会有那十具尸体!!”
!。
铁爷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否认了贤王的话。
“那十具尸体,我早就已经派人毁尸灭迹了!”
“这是我派出去的人回来亲口告诉我的,这事儿岂会有假?!”
贤王看了眼对面神色激动的铁爷,并未被对方的情绪影响到半分。
他淡定的轻抿了一口热茶,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毁尸灭迹?醒醒吧,那只是你们以为的毁尸灭迹而已。”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人家既然能够费劲心机将那十具凶犯的尸体带出庆州境内……”
“那你凭什么认为,对方不会预判到你们会跟来销毁尸体?!”
“这……”
铁爷听到贤王的厉声质问,顿时语气一塞。
贤王则是冷哼一声。
“铁爷,你莫不是忘记了,谢家的黑玉暗卫,他们可是各方面实力都毫不逊色于皇室的死士啊!”
“你们能想到的,他们又岂会想不到?!”
“哼,实话告诉你吧!”
“你们派去京郊庄子上的人,当时烧毁的是他们提前从乱葬岗特地找出来的十具尸体。”
“这些假尸体,不仅身高胖瘦和真正的十个凶犯相似,而且,就连这些假尸体的容貌也经过了精细的易容!”
“谢远当时亲口说的,为了让大商死士放心离去。”
“庄子上人还特意找好角度掀开盖着假尸体的白布,就是为了让你们的人亲眼确定尸体的‘真实性’!”
“还毁尸灭迹?你们都被他们耍了!”
“谢家人就是为了让你们以为毁掉了尸体,因为只有你们这样认为了,才不会继续追踪他们!”
“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彻底的甩开你们,将真正的十具凶手的尸体带进京城!”
什么?!
听完贤王的这一番话,铁爷整个人霎时愣在了原地,面上布满了不可置信。
假尸体?
所以当初刍狗带人去庄子上,销毁的并不是真正的凶犯尸体?
而是十具被易容的假尸首?!!
该死的!他们竟然被对方给耍的团团转?
他就说,为什么他们明明已经第一时间毁尸灭迹了,但楚萧还是一进宫就出事了……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掉入了对方的陷阱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该死!”
得知真相,回过味儿来的铁爷咬着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好一个谢家!”
“我成为大商皇室死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愚弄!”
“当真是好手段!”
“那十具尸体上属于大商死刑犯的烙印虽然已经被挖除,但是留下的痕迹却难以抹灭。”
“一旦皇室派人精心查验,定然可以看出猫腻。”
“甚至只要有心,顺着这条线下来,也能查到我们的头上。”
“那之后,我们与四皇子楚萧私下究竟有没有合作勾结,自然也会一一查出……”
铁爷此刻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所以,他当初我为什么不去看着点那十个蠢货?!
杀谁不好?杀了个谢家子弟!
这荣阳谢家难缠的要死。
就为了一个失去的孙子,这谢远直接毁了他大半盘棋啊。
靠!
此刻,他身侧的易千凡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谁能想到,谢家竟然为了迷惑大商死士,竟然一早就准备了假尸体?!
这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不及防啊。
不过,他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感到有些疑惑。
“贤王殿下,小人还有一事不明。”
“虽说谢远状告楚萧拿出了凶犯的尸体,但是若是紧紧凭借这尸体就要立刻定楚萧的罪……怕是还有些不够格吧?”
“毕竟,就算他们要顺着那尸体线索往下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现在距离谢远状告楚萧才过去不足五天,这点时间明显不够啊。”
贤王闻言,嘴角微勾。
“阁主这话说的不错。”
“仅凭凶犯尸体,确实不足以让唐帝处死本王那四侄儿。”
“但关键是,谢远的手上的证据不仅仅是那十具尸体啊!”
“谢远手上除了凶犯的尸体……还有两个人证!”
听到贤王这话,易千凡和铁爷面上都不由一怔,二人面上都露出了一丝不解和迷惑。
什么?人证?
还有人证?
“他们还有人证?!”
贤王将二人一脸惊疑的神情看在眼里,肯定道。
“当然了!”
“而且,这两个人证的证言才是使得楚萧坐实勾结外敌大罪的关键呢!”
“本王当时就在朝堂之上,听得很清楚。”
说着,贤王的目光就落在了对面的铁爷身上,意味深长道。
“铁爷,你在庆州一处黑巷子里,可曾与本王那四侄儿见过面,对吧?”
铁爷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心中立刻涌出一股不好的猜想。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您为何会知晓?”
“那就是了~”
贤王说着,耸耸肩,轻叹一声。
“你们当时的对话,都被在黑巷子另一边的一对姐弟听着一清二楚!”
“甚至,连你交给楚萧那枚令牌的用途,他们都听到了。”
“如此,你说!他们当时把这些一说,本王那四侄儿的罪可不就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