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越的回答,唐帝目光犀利的看了对方好一会而儿,神色也才逐渐柔和下来。
“越儿,你能这么想,朕很欣慰啊。”
唐帝看向对面的楚越,威严的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你与老四都是朕的儿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你们兄弟能够好好相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次,庆州事件一出,朝上之上人人畏惧,只有老四肯毅然挺身而出,倒是大大出乎了朕的预料。”
“他这般无畏的劲儿……倒也让之朕想起了从前大永三皇子来我大唐挑衅,你亦是挺身而出,成功力败对方,挽回了我大唐的颜面。”
说道这里,唐帝不由微叹一声,似是感慨道。
“如今看来,这老四也是个不错的苗子,也是从前朕小瞧了他。”
“朕已经想好了,无论这老四这次庆州之行,可以做到哪一步,朕都不会太过于苛责他。”
“待他将来从庆州回来之后,朕打算多历练历练他。”
“这样……将来,你也好多一个左膀右臂。”
“朕百年之后,终将会离开的,皆时……这大唐基业还是要交到你们兄弟手中的。”
听了唐帝的一番话,楚越面色不变,但眼眸却微微闪了闪。
历练?左膀右臂?
他这便宜父皇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要今后也重用楚萧的意思了?
想要培养楚萧,以此来牵制自己?!
楚越敏锐的听出了堂皇的意思,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随后,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唐帝,清冷的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父皇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您正值壮年,现在就要说百年之后,未免为时过早了。”
“不过……今后若是四哥也能在啊朝堂上多为父皇分忧,那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啊!”
“而且,以前朝廷一有什么大事,都是儿臣单方面出面解决问题,有时候也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事情。”
“就像宫变那次,那时您骤然昏迷,可嘉峪关那边唐永签盟在即,后脚皇宫内就发生了宫变……”
“虽然儿臣当时意识到了不对,及时赶了回来,总算是有惊无险,但是此事儿臣至今想起来,仍然觉得后怕!”
说道这里,楚越面上也不由浮现出了一丝后怕和担忧。
下一秒,他轻叹一声,看向唐帝的目光也一下变得很是真诚。
“父皇,其实不管如何,您才是这大唐帝国唯一的帝王,是整个大唐的支柱。”
“儿臣从前之所以可以几次面对危机,可以挺身而出,也都是因为儿臣知晓,后方有您在啊。”
“要是没有您,儿臣恐怕还不见得会有那帮和他国叫板的勇气。”
“儿臣始终都谨记一条,没有父皇,就不会有今日的楚越啊!”
楚越这一番话说的可谓真情流露,那是叫一个煽情。
原本,唐帝是打算透露扶持四皇子的意图,从而进一步试探楚越的态度。
同时,也是一种暗示和警告。
如今,楚越在朝中内外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地步,再加上几日前大唐境内忽然传的沸沸扬扬的大逆传言。
对此,唐帝很难不怀疑楚越心中是否真的有异心。
可刚才楚越的那一席话,饶是一向威严的唐帝听了,也不禁神色一动,心中很是动容。
从楚越刚才说的话中,不难听出楚越对他的孺慕敬重之情,并且那语气还十分真诚,不似说谎。
而且,当他提到要培养扶持四皇子时,楚越面上也没有丝毫不满,反而还……非常乐见其成?
唐帝看向楚越的双眸微微眯起,又定定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越,似是极力的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伪装的破绽。
可遗憾的是,他没能从楚越的脸上看出一丝不满。
此刻,他眼前的楚越,就仿佛是真的只是一个对他敬重有加的儿子,真诚无比,没有一丝坏心。
片刻后,唐帝神色一松,内心深处对楚越涌起的怀疑也一下减轻了不少。
“吾儿的孝心,朕都明白。”
唐帝看着楚越,严肃的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预示着雨过天晴。
“行了,今后你想要为朕分忧的机会还多的是呢。”
“你的一个月假期还未过,吾儿要是想要偷懒,就好好把握这段时间啊吧!”
“等你假期结束,从宫外行宫回来之后,眼下这轻松悠闲的日子可就一去不复返了啊!”
或许是多日的疑心终于有所减轻,唐帝只感觉自己的心情也一下变好了,就连说话也带了些调侃。
楚越听罢,看唐帝的神色就知道今日疑心这一关,算是过了。
他听着唐帝那轻松调侃的语气,自然是顺势而下。
“若是父皇您这么说的话,那父儿臣是得抓紧时间,好好享受享受假期了~”
“毕竟这假期难得,将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有告假的机会呢。”
楚越说着,面上就露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下一秒,他更是一下就站起身来。
“那父皇,这眼看这假期已经过去了快一半时间……儿臣可得抓紧了。”
“儿臣还得带着莲云四处逛逛,我大唐地大物博,这十几天逛那可逛不完!”
“那……儿臣就先回去准备一番,然后就立刻去行宫了!”
见楚越这么一副急切的模样,唐帝面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然后当即朝对方飞快的摆摆手。
“行了行了,快去吧!”
“是,儿臣告退!”
说罢,楚越便向唐帝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一副高兴的模样,雀跃的离去了。
而在唐帝看到楚越离去的欢快背影,又不由的摇了摇头。
他这个儿子,听到他要扶持人上位没什么反应,一说到假期,整个人快乐的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也是怪稀奇的。
不过……由此唐帝也终于可以暂时确定一件事情了。
那就是楚越确实没有异心。
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
一瞬间,唐帝心思百转。
但最后,他终是心中一定。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对楚越近来升起的怀疑也都被压了下去,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