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代完事情后,楚越也不耽搁,当即就整装待发,不多时就出了皇宫。
而与此同时,小李子也回到了东宫。
他将楚越暗中交于他的虎符,转交给了赵姝儿,并将刚才在养心殿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
此刻,东宫内。
只见赵姝儿看着手中的虎符,眼眸微微颤动。
要知道,这可是可以调动黑甲军的虎符啊!
楚越竟然眉头都不眨一下,就交托给了她?!
说是让他她救急保命,但将如此重要的东西给她,这何尝不是对她的肯定和信任?
思及此处,赵姝儿突然觉得手中的虎符好似有千斤重。
“……没有想到,刚才殿下去了养心殿,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赵姝儿喃喃说着,随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小李子的身上。
“对了,小李子,若是如你所说,那贤王就是暗中与丞相见面之人?!”
“他如此迫不及待的将太子殿下支开皇宫,又是让唐帝昏厥,又是想要独揽政权……”
“那他十有八九,就是为了皇位啊!”
说道这里,赵姝儿眼神微眯,心中一惊。
“若真是这样,想必殿下一走,贤王就会有动作了!”
闻言,小李子的眉头一皱,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凝重。
“侧妃娘娘莫急,殿下在走之前,已经安排了两位大人辅佐朝政。”
“那贤王想要立刻掌权也少不得得和这两个大臣周旋一番。”
“他们不会那么快得逞的!”
赵姝儿闻言,微微点头。
“你说的对,贤王一向是个爱惜名声的人,他刚刚从悠州立下大功回来,外面名声大好。”
“他要此刻担上一个谋逆之罪,那他半生积攒的名声可就全都毁了!”
“所以……如今他做的这一切,为的应该是为了得到陛下写的禅位圣旨!”
“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啊~”
赵姝儿毕竟做过细作,一番分析之后,很快就将贤王的目的基本分析透彻了。
小李子闻言,也是对此深以为然。
“那侧妃娘娘,眼下我们又该如何行事啊?!”
“殿下既然将这虎符交于您,这足以说明了对您的信任,你若是有什么吩咐,奴才绝无二话,一定会奋力完成!”
“抛开贤王不说,咱们殿下和张家一向是不对付的!”
“贤王如今已经和丞相勾结上了,一旦让他们计划得逞……那咱们殿下将来在宫中的处境可就……”
小李子说道这里,欲言又止。
但赵姝儿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了小李子话中的深意。
没错,要是贤王和丞相二人的谋划成功了……
那楚越将来的处境就会变得极为不妙。
甚至,比之前的处境还要更加险恶。
因为楚越既是太子身份,又是梧桐书院的名士先生,如今他的名号在六国可谓是如雷贯耳。
且他无论是在各国、还是大唐、或是民间……声望都极高。
而这……远不是一个贤王可以比的。
皆时贤王称帝,岂能容得下楚越?!
“殿下走的匆忙,虽也留下些安排,但是我们也得有些谋划才行!”
“贤王想要名正言顺,想必短时间内至少也会装装样子。”
“可是殿下离京返程也需要数日,这期间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变数……”
赵姝儿说道这里,语气顿了顿,随即眼神一定,又道。
“那从今天开始,本侧妃每日都会以探望父皇为由,去养心殿问安!”
“还有,小李子你在宫中各处应该都有眼线吧!”
小李子点点头。
“很好,那苏培公公那边一定要打点好了!”
赵姝儿面上带了一份严肃。
“苏培是御前大监,是陪在父皇身边最久的心腹,贤王要让父皇写下禅让诏书,那么第一步就是彻底孤立父皇。”
“如此,他第一步除掉的很可能就是苏培这个心腹!”
“我们得想办法保住他才行。”
“苏培跟在父皇身边多年,说不对他也知晓不少的密辛……”
“如此,或许关键时刻,也会其他的妙用。”
听完赵姝儿的一番话,小李子眼神一亮。
“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按侧妃娘娘的安排去办!”
……
小李子在接到赵姝儿的话后,就当即就派人出联络自己布下的暗线,暗中看住苏培。
而与此同时,此时养心殿,内殿中。
只见唐帝双目紧闭,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是陷入了睡梦之中。
另一边,里床榻不远处,只见贤王正坐在桌前,一手端着茶杯,一脸悠闲的品着茶。
而张皇后、丞相张穆林则坐于另一边。
三人彼此不言,面上的表情也尽不相同。
而大臣和皇子们也依旧待在内殿中。
只见他们眼见太子都走了,皇帝这边又有人守着,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故而,不少大臣彼此相视一眼,都不想再待下去,想要退下了。
可见贤王、丞相和皇后毒没有开口的意思,众人一时间也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开口。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场的众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大臣左右看看,当即上前,试探的说道。
“皇后娘娘、贤王殿下,如今太子已经前往嘉峪关赴约,朝廷也有了三位辅政大臣坐镇。”
“而陛下又有皇后娘娘照顾,那我等是不是可以退……”
然而不等这位大臣说完,就被贤王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
“急什么?!”
贤王这三个字虽说的很是漫不经心,但是却隐隐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下一秒,贤王双眼微抬,那如刀般锐利的目光就直直射向那名开口说话的大臣。
“上官大人?如今陛下遭人迫害,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怎么,你身为臣子,竟连多待一刻都不愿意吗?!”
贤王两句话,就令那名说话的大臣脸色一白,连忙下跪。
这话他要是认了,那就是对唐帝的大不敬啊!
“贤王殿下明鉴啊!臣、臣对绝无此意啊!臣、对陛下、对大唐忠心耿耿啊!”
“臣只是、只是因陛下昏厥,深感自愧,才想要离去啊!”
说着,他又连连朝贤王磕了几个头。
然,贤王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却始终没有让对方起来的意思。
一旁的张皇后和丞相也是默不作声。
见状,在场的那些原本还有想要离开的大臣,顿时也不敢开口了。
霎时,内殿中,一时间变得无比安静。
而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太监匆匆进入大殿,凑到贤王身旁小声道。
“贤王殿下,太子已经离开京城了!”
听到这话,贤王眼底顿时涌现出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