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嗯?大唐帝国?
他们没听错吧?!
以往朝会可都没有大唐,今年他们怎么也来了?!
一时间,在场众人心思百转,目光也都下意识的寻声望去。
下一秒,就见一位身穿玄色蟒袍,面目清冷俊美的男子率先映入众人眼帘。
紧接着,是他身后一身白袍四皇子楚萧,以及一众使臣和文士。
“大唐帝国使者参见夏皇!夏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越一众人进入正殿后,就立刻朝上方的夏皇行了一礼。
夏皇是一个体态圆润的中年男子,面上不见一丝冷酷,反而更有种弥勒佛的感觉。
他见楚越一行人行了礼,当即就笑呵呵让其平身了。
“哎呀,快起来快起来!”
“这七国朝会已经召开了数年,大唐每年的缺席一直都是寡人的遗憾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今日,寡人可算是把你们大唐给盼来了!”
楚越一行人刚起身,就听到夏皇的这一番话,大唐的众人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好家伙,这话听着简直就是倒打一耙啊!
这夏皇只字未提往年朝会次次将大唐排挤在外的事情。
言语间却意有所指,好像一直以来是他们大唐故意拿乔,特意不来似的!
如今六国俱在,夏皇这话不是在公然给大唐的脸上抹黑吗?!
楚越闻言,眼眸一冷。
好一只笑面虎,一上来就给他们大唐一个下马威啊!
“夏皇盛情难却,我大唐自然不能辜负,且七国朝会汇聚天下文豪,我大唐也一直心生向往。”
“只是来了之后,孤才发现,想要进入这大夏的帝都都如此的艰难啊……”
说道这里,楚越不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夏皇闻言有些不明所以。
“大唐太子何处此言?”
而一旁的夏侯太子听到楚越突然提到‘帝都’,心下忽的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楚越又道。
“夏皇有所不知啊!”
“昨日孤一行人刚到大夏帝国帝都城门前,就被驻守的将军当街拦下了。”
“这也就罢了,可那人竟还公然说……大夏无人不晓,历来的七国朝会,是故意将大唐帝国排斥在外!”
“还非说我等是冒充的,要将我们就地正法呢!”
“都说大夏帝国人杰地灵,自大夏建立以来更是出了无数的圣人名士。”
“有道是,是故圣人一视同仁,笃近而举远。”
“本太子虽才疏学浅,但也知道圣人对百姓一视同仁,当不分厚薄。”
“我大唐一向对大夏尊重有加,可初到贵国就在帝都门前遭此羞辱。”
说道这里,楚越忽而抬头,竟是直直看向了上方的夏皇,目光清明,不卑不亢。
“敢问夏皇,那守城门将又是何出此言?还是大夏果真厚此薄彼?!”
这最后一句话质问可谓震地有声。
可在场众人闻之,却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全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殿中央的玄衣青年,不敢相信楚越竟如此大胆。
一个末流小国,竟敢在大夏的行宫当殿质问大夏天子?!
这还不算,这小子竟还搬出了圣人当一视同仁的言论?
这不就是借着那守将之言,指明说大夏厚此薄彼、虚伪吗?
雾草,他哪里来的勇气?疯了吧?!
而在站在楚越身后的大唐众人,在听完楚越的这一番话后,心中更是不由捏了一把汗。
哎呦,额的天爷哟,他们太子这话说的好生犀利。
虽然他们听了也很解气,但是……这可是在大夏帝国的地盘上啊!
万一惹怒夏皇……他们不会就此客死异乡吧?!
想到这里,大唐使臣和文士都惶恐万分。
楚萧此刻心中更是对楚越怨怼不已。
他来这里是为了扬名,让父皇刮目相看的,可不是随着楚越送死来的啊!
与此同时,就在楚越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坐于高坐上的夏皇脸上的笑意就猛地一收。
只见他一双笑眯眯的双眼赫然一睁,看向下方楚越的眼神布满寒光。
这一刻如弥勒佛一般的夏皇,解下了名为笑面的面具,眼见就要凶相毕露,择人而噬了。
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就凝固了。
然楚越对上夏皇骇人的目光,却始终没有露出一丝怯意。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的对持着。
整个大殿内内,落针可闻。
然而片刻后,就在众人都以为夏皇要大怒时。
忽的,只见夏皇两眼再度一眯,下一刻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霎时,正殿内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
夏皇这一笑,属实把在场的所有人给整懵了。
这……什么情况?
“大唐太子所言甚是。”
夏皇看向楚越面如菩萨,眼底却飞快闪过一抹暗芒。
“大夏以文治理天下,确实当顺从圣人言,做到一视同仁才是!”
说罢,目光缓缓落在了一旁的夏侯太子身上,语气漫不经心道。
“风儿,朕记得今年七国朝会是交由你一手操办的。”
“如今却出了这事儿,你怎么说?”
夏侯风闻言心头微惊,但很快他就面色一肃,装出一副气愤的模样。
“父皇明鉴,七国朝会事关重大,儿臣早就交代过下头的人,要好好招待各国来使。”
“谁知道,他们竟然如此阴奉阳为!”
!。
说着,夏侯风便朝夏皇一拜,面上满是自责和苦恼。
“此事是儿臣的疏忽啊!”
“哦?竟是如此?”
夏皇眉头一挑,沉声问道。
“今日守城的门将是何人?!”
“回父皇,是……南霆将军。”
“哼!如此不知听号令、还对我大夏贵客口出狂言,简直丢尽了大夏的脸面!”
“想来之前大唐的屡屡收不到邀请函,也都是这些奴才的疏忽!”
“既如此今日朕就以儆效尤,看今后谁还敢违背圣意!”
“传朕旨意,南霆将军即刻发配去岭南,非找不得入京!”
夏皇一锤定音,几句言语就将所有的罪责甩给了一个门将。
楚越闻言心中冷笑。
啧,这口黑锅甩的倒是挺溜儿的。
“大唐太子,朕已经处置了那口不择言的奴才,相信今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今后我大夏也会一视同仁,太子对朕的处置可有异议?!”
楚越听罢,自是微微一笑。
“夏皇果然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