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二人的神色,管家似是找回了些面子,笑着打趣道,“怎地,高兴傻了?”
宣文收敛了表情,笑容满面,“自然是高兴,若真能侍奉在国公爷身边,赚了月钱出人头地,里头少不了要谢您的。”
人嘛,都爱听些漂亮话。
宣文这几句可谓是将管家哄的心花怒放,臀部的痛意都轻了不少。
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不多时,就在一处院子前停下。
“这儿就是护院们住的院子,都是通铺,但此次毕竟是招护卫,待遇也是好些的,你们两兄弟可以单住一间屋子,月钱也比他们高。”
管家边说着,边推开了院门,瞧见院中坐着几个人,当即皱起了眉头,扬声问道,“你们在这闲呆着做甚?”
男人们赶紧起身,面露讨好,打着哈哈,“陆管事,我们哥几个今日休息,日头正好,就想着在院里坐坐。”
陆管事冷哼一声,端起了架子,“剩下的人呢?”
“他们都去巡查府邸了。”男人弯着腰,小心翼翼问道,“陆管事可是差他们有事?我这就去给您叫人”
“不必了。”陆管事摆摆手,指着男人,口吻随意道,“你过来,同这两兄弟练练,让我看看他们的功夫。”
男人一顿,目光疑惑的看向宣氏兄弟。
宣文礼貌点点头,以示回应,身侧的宣武压根理都不理他,自顾自低头抠着指甲。
男人不了解他们的底细,一时也不敢上前。
宣文满脑子只有夫人给的任务,见男人磨蹭,心下着急,上前两步,“兄弟,辛苦你同我过上两招,好让管事看看,我们两兄弟初来京城,想有个塌实日子混口饭吃。”
男人闻言,依旧有些迟疑,“这”
陆管事的耐心消耗殆尽,皱眉呵斥道,“大男人婆婆妈妈的,连出手都不敢,国公府还养着你做什么!”
男人缩了缩脖子,望向宣文,落下一句,“这位兄弟,对不住了。”
话落,男人握紧了拳头,大喝一声,朝着宣文攻来。
男人的架势看着可怕,实则没有一丝技巧,全凭蛮力,一看就不是个练家子。
宣文虽说也是个三脚猫功夫,但打发他也算是绰绰有余。
男人冲到面前时,宣文当胸一脚,直接将男人踹飞出去,不待他反应,又一个飞扑,趴到男人身上,抬起的拳头眼瞧着就要落下。
“兄弟!”男人一手捂着胸口,屈臂挡脸,“手下留情啊!”
宣文见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将男人搀扶起来,嘴上安慰着,“没事吧”
男人摇摇头,捂着胸口不断后退,执意要与宣文拉开距离。
见他这般,宣文也不好再上前,只得尴尬的望向一旁的陆管事。
“反应很快。”陆管事满意的点点头,朝着一旁的宣武扬了扬下巴,“去吧,你也挑个人练练。”
宣武揉了揉正在疯狂叫嚣的肚子,一心只想干饭,随意指了一个,“就他吧。”
&t;divtentadv>男人捂着胸口的手一顿,面上闪过一丝惊恐,讪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些分不清人啊,我才刚被那位兄弟踹过”
“是吗?”宣武挠了挠头,指尖移向一旁,低声道,“那就你吧。”
被选中的男人苦笑两声,吼了吼给自己壮胆,扬起拳头,朝着宣武冲来。
“花拳绣腿。”
宣武嗤笑一声,在男人冲来之际,轻松挥开他的拳头,挺起肚腩,将男人撞的退后两步,趁面前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抬手给了他肩膀一拳。
力道之大,足足让男人打了两个旋儿才站稳脚跟。
宣氏兄弟再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却也是西北精挑细选过的,若没点功夫傍身,西北又怎会差二人来护送元婆婆?
“结束了么?”宣武侧过头,有些不满的看向陆管事,“什么时候放饭?我早就饿了。”
“随我来吧。”陆管事嘴角抽了抽,虽与他想的有些出入,却也能瞧出二人的确有两把刷子。
见陆管事开了口,宣氏兄弟相视一眼,皆松了口气。
这几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算是没白熬,成功把夫人吩咐的差事拿下来了。
永诚候府
上首,方许同元婆婆坐在一起,十分诧异的望着面前的一老一少。
“你瞧着有些面熟”方许指着面前的少年,挑了挑眉,“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夫人怕是忘了,那日在顺义票号,是夫人救了我。”少年脱下绒帽,露出整张俊脸,笑容明朗。
方许惊讶了一瞬,旋即笑道,“原是你小子,怪道我看你眉眼觉得熟悉呢。”
云恒咧嘴笑着,两月不见,比以往沉稳了不少。
“你不是在万通镖局做趟子手么?”方许坐在上首,姿态端庄,眉眼含着淡笑,“怎地来我这了?”
云恒闻言,面上闪过几分尴尬,讪讪垂下了头,小声解释道,“原先的当家嫌我爱惹事不要我了,连带着奇叔这个老镖师也被赶出来了。”
“镖师?”方许挑眉,目光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趣色,“想来你身手应当不错。”
不待奇叔作声,一旁的云恒就重重点头,“没错!夫人,奇叔他当镖师当了二十多年,走南闯北,靠的都是这一身功夫!”
“住口。”奇叔瞟他一眼,低声呵斥道,“永诚候夫人面前,何来你放肆开口的资格?”
云恒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
奇叔不理会他,抬头望向方许,语气恭顺了些,“候夫人勿怪,我这小徒弟性子顽劣了些。”
“我们丢了镖,是被万通镖局赶出来的。”奇叔微微垂下头,声音也低了几分,“如今我们没有去处,又恰巧看到府上找护院,便想着来碰碰机会。”
“若给您带来困扰,我们马上就”
“何来困扰?”方许笑眯眯打断他的话,柔声问道,“万通镖局的老镖师来我府上只做个护院,怕是屈才了。”
奇叔一顿,面上闪过一丝警惕,“候夫人此言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