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这伤势……”侍卫头领知道赵呈徽说话言之有理,但是他们实在是担心公主殿下的伤势。
她可是长公主啊。
皇太后的亲孙女,皇帝陛下的亲姐姐。
若是公主真的在他们护送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那他们就是把头割下来也无济于事。
“属下们实在是担心……”侍卫头领忧心忡忡的看向床上的商容洲。
商容洲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杯子,在床头还有一盆还没有倒掉的血水。
“实在是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
赵呈徽看着侍卫头领,他道:“公主殿下路上被刺是意外,就算是到了皇太后面前我也会帮你们说清楚。”
“你们先回金城吧。”
“至于公主殿下……”
赵呈徽看向商容洲的方向:“公主殿下自有太医照顾着,你们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还是赶紧把我方才说的事情汇报给皇太后。”
侍卫头领一阵犹豫,最后他还是应承了赵呈徽的话。
因为赵呈徽说的都是事实。
再况且,赵呈徽将他们从公主被刺客行凶之中摘了出来。
他们也不是太医,留在这里也是徒劳。
腰间别着长剑,侍卫头领对着赵呈徽一行礼,他道:“赵公子放心,我们即刻就动身回金城。”
说罢,一行人站起身,浩浩汤汤的出了房间。
秋霜一直干嚎着,嚎到声音嘶哑。
她双手捂着眼睛,哭到眼睛通红。
直到侍卫们走远,突然从床上传来一声女声。
“呼……”
秋霜抬头,一下就对上一双清明的双眸。
秋霜叫道:“公主……”
“你先别叫,先去给我找点吃的。”
“是……是。”秋霜双手揩了揩自己眼上的泪水,她又哭又笑的要跑出去。
步子被赵呈徽拦下。
秋霜不解的看向赵呈徽。
赵呈徽道:“你现在去找吃的,难免会惹到外面太医怀疑,你先去外面嚎一嗓子,让他们心里隐隐觉得公主命不久矣。”
“啊,赵公子?”
“行行,按照他说的去做吧。”后面的商容洲摆摆手。
“是。”
秋霜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赵呈徽商容洲两人。
商容洲刚想揉揉自己睡疼的腰,她很不爽的瞪了一眼赵呈徽,道:“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公主忍耐忍耐。”赵呈徽道:“小不忍乱大谋。”
“嘁。”商容洲想拆开自己身上绑着的绷带。
这些绷带缠的她身上疼的要命,就算是没伤也要被勒出伤来了。
商容洲的手刚触碰到自己身上的绷带,赵呈徽又是抬手阻拦住了她的动作。
“殿下,我是男子。”赵呈徽默默的说了一句。
商容洲斜了他一眼:“你是男子又如何?我就是想解一下,舒服。”
赵呈徽按住她的手,冷不丁来了一句:“殿下在别的男子面前也是这样吗?”
赵呈徽突然酸溜溜的来这么一句。
商容洲噗嗤一笑,她打趣儿赵呈徽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殿下慎言。”
“行,慎言,慎言。”商容洲难得的没有跟赵呈徽抬杠,她道:“你跟这些侍卫说行刺之人就在金城之中,虽没有明说,但能教唆刺客对长公主行凶的也没有第二人,你在离间皇太后和骆青山。”
商容洲看向赵呈徽。
赵呈徽道:“公主殿下前脚被太妃行刺,去求医的路上又被国公的人行刺,接下来……”
“接下来,虽然皇太后不会对这个宝贝弟弟真的做什么,但骆青山一定会因此被皇太后控制在她的视野之内,这对我们来时也失为一个好结果。”商容洲顺着赵呈徽的话道。
商容洲突然对赵呈徽一声赞叹:“赵呈徽,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
赵呈徽看了一下商容洲,他淡声道:“殿下只是不爱读书。”
“就算我爱读书,也不会去看这种东西。”商容洲说的是实话。
但是说真的,她是真的没想到赵呈徽能想到自己行刺自己的戏码……
“那我身上这伤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啊。”商容洲发自扪心的问了一句。
先前她确实被杨莹刺了一剪子,但好在她事先有准备。
刚倒下去的时候,秋霜眼疾手快的把药塞到了她嘴里。
这药正是她先前跟赵呈徽在她儿时的宫殿里找到的小匣子里的东西。
当时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匣子里是什么东西。
但后来秋霜一提醒她就想起来了,这匣子里面原本是她生活在金城的时候,幼时母后送给她保命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锁在匣子里。
这匣子,后来也是她叫巧匠砸开的。
暴丨力取出了里面的药丸。
在去见杨莹母子之前,商容洲就叫秋霜带上了。
商容洲看向赵呈徽,她道:“问你呢,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
赵呈徽空了几秒,他拉开了商容洲身上的绷带头。
商容洲惊讶的一叫道:“你干什么?”说着,她双手就捂住自己的衣服,警惕的看着赵呈徽:“你该不会是想趁着我受伤,对我动手动脚吧。”
赵呈徽听闻,他像是听了一个极其无趣的笑话。
赵呈徽道:“公主殿下未免也把我想的太下流了。”
再说,就算是他想对她做什么,也用不着趁人之危。
毕竟她在完好无损时都能被他拿下。
“公主殿下的伤并不大碍,只是该后腰该换药的地方还是要及时换药。”
赵呈徽一脸正人君子样,让人也对他生不出什么疑心。
赵呈徽又道:“公主殿下看不到身后,还是让我给公主殿下换药吧。”
【我可去你的吧,你就是想乘人之危!】
商容洲唏嘘了一阵赵呈徽。
她道:“我有秋霜给我换药,用不着你。”
“秋霜还要忙着掩人耳目,她没空。”
“她没空你就有空了吗?”商容洲不禁反问道。
赵呈徽说的正经:“不算很空,但给公主殿下换药的空子还是有的。”
说罢,赵呈徽抬手挪开了商容洲的双手,他解开绷带,换药。
“嚓,你换药的动作能不能轻点,我是个病号。”
“公主殿下,怎么受了伤,就连自称都忘了。”
赵呈徽一语惊醒商容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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