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和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我只能连连道歉。
虽然我和陈思楠已经注定没有什么机会了，但是张凡他俩是不一样的，他们还是有概率复合的。
我不能破坏他们两个的气氛。
“小天，你不应该这么跟陈思楠说话的。她最好的青春全都给了你，即便你们已经分手了，但是那么多年的经历摆在那里，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吧？”刘佳苦口婆心地劝道。
“别，我没耽误她多少年，她现在不也正好是做主播最好的年纪吗？你这话说得好像我阻碍她多少一样。”
“不仅仅是前途啊...”
“好了，刘佳，今天不聊这些。”陈思楠说了一句。
我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索性直接靠在了座位上。
“刘佳，说说你吧，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结婚了，就回来了。我本来是想回去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但是作为女生，毕竟是需要一个依靠的。如果没有这份依靠，我还不如靠自己打拼几年，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可不是这么说的，魔都这个地方不像是咱们刚毕业的这几年，很难混下去的。”
“所以呢？所以连你都选择去夜场了吗？”
刘佳此话一出，我和张凡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陈思楠身上。
“你们两个都不爱说自己现在什么样，只好我转述了。”陈思楠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瞬间来了脾气，她说这话又是什么意图呢？本来张凡是想装作自己很好，而现在肯定是装不了了。
我看着陈思楠，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你倒是挺勤快的。”
“嗯，夜场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和胡小天本来酒量就很好，性格也很活泼，很适合做夜场。主要是夜场的薪资待遇还是很好的，除了作息不规律之外没有什么缺点。”
“看别人脸色，不是缺点？”刘佳很好奇似的询问了一句。
“什么行业，都得看别人的脸色，这不是行业的潜规则，而是社会的潜规则。”
刘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为什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什么以前？以前咱们都是不愁吃喝的学生，难不成现在还能以玩乐的心态对待生活中的任何事吗？”
“张凡，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做自己擅长的东西。失败一回其实没有什么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坐在我旁边的张凡就直接愣在了那里。
桌子上的四人都陷入了沉默。她们两个可能是想起了那段创业的时光，而我则是在担心张凡的状态。
失败一次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挫折教育好像也是我们都学习过的东西，但是问题就在于，这份失败，似乎带来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如果没有这份失败，现在张凡和刘佳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这份失败，我和陈思楠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
世界上有很多人，口口声声的说着金钱名利皆为身外之物，也有很多人打着真爱无敌的名号去伪装自己多么深情和念旧。
但是，那些在权衡之下离开的，多数也是这些人。
“说那些没有什么意义了，都过去了。”我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们两个今天找到你们的原因，就是觉得你们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觉得这...”
“打住，人都会变的。别说人了，就连现在我们坐着的这张桌子，也时刻都在变。世界本来就是变化的，难道你指望着我们一直像之前那样吗？”
“但是我就没变啊。”刘佳开口道。
我身边的张凡好像已经控制不住发作的情绪，刚要开口，我便连忙制止了他。
“那我很羡慕你，我想张凡也会很羡慕你的。”我笑着对她说。
就在这时，服务员也上了菜，可算是缓解了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
我本以为这里的饭菜能有什么独特之处，但是说真的，可能是我没有享受生活的能力，我并没有吃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别一直说我俩了，刘佳，我觉得你这件事做得并不是很理智。”张凡突然开口。
“有什么不理智的？”刘佳很是奇怪地问了一句。
“你已经脱离了北漂的生活，家里那边，无论你怎么过都是顺畅的，而魔都这个地方不是。你在魔都建立的人际关系，现在也早已经所剩无几。陈思楠现在也是事业上升期，再加上工作定位的特殊，她是很难照顾你的。你一个小女生，遇到点危险该怎么办？”
“你这话怎么这么像我爸啊？张凡，按照你的意思，我就应该选择一个让别人满意的生活，即使这个生活让我特别不满。那我问你，我和陈思楠走了之后，你和胡小天不也在魔都呆着呢吗？怎么没有什么危险？”刘佳针锋相对的模样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属于那种温文尔雅的女生。
“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议，我们已经失去联系了这么久，有些东西我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即便我想去了解，也没有任何渠道去了解吧？”
“是，所以在我忍不住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没有一句话是好语气，对吗？”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有绅士风度。”张凡笑着回答，好像想把这个事情敷衍过去。
我只好也跟着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然后拿起酒杯跟张凡碰了一下。
“算了，今天本来就是老友重逢，咱们还是不聊以前的事情了。来来来，喝一杯。”陈思楠可能是感觉到了我和张凡的情绪，于是举起酒杯开始招呼着我们喝酒。
酒过三旬，陈思楠再次开口
“那个...可能是我没有什么品位...你们三觉得这菜好吃吗？”
“不好吃，不如胡小天做的。”张凡率先开口，他确实也没吃多少。
“我也觉得不好吃，而且，吃得挺不自然的。”刘佳立刻回答道。
“就是你挑的这个饭店，我就说没有必要嘛。”陈思楠摊了摊手。
“什么叫她挑的饭店？”我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刘佳嘛，非要说什么见面要有仪式感，挑的这个酒楼。商务招待的东西哪有几个是好吃的。”
“那要不然，咱们去吃大排档吧！”我直接不过脑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