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郁倒是不关心上层的人有什么阴谋,反正和他没关系。
也许是察觉到了岑郁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白矜钰话锋一转,干脆直接询问,“你还是更希望进入第五军团?”
因为要开会,岑郁今天并未佩戴代表第五军团的铃兰徽章……他看了眼白矜钰,“当然,我就是为了第五军团才进入帝国军校的。”
岑郁这段时间对白矜钰已经没了先前的态度——毕竟按照岑郁的人设,他都当上舍监部部长了,也没必要对白矜钰这么毕恭毕敬吧?他俩平起平坐还差不多。
所以这段时间见到白矜钰的时候,岑郁也是态度平平,所幸白矜钰似乎也觉得岑郁就是这么个“势力小人”,所以对他骤然转变的态度也不奇怪。
“不考虑第一军团?”白矜钰开口。
岑郁这下也算是知道白矜钰的目的了——看来是想要拉拢他。
他想起先前自己舍友说过,大皇子似乎苏醒的消息,总不能是在大皇子昏迷的时间内,势力流失严重,连自己这种三流小家族的人都想要拉拢吧?
岑郁表情变化非常明显,压根就没想掩饰,白矜钰自然也是全部看在眼里,半晌之后他才道,“其实我很好看你。”
当然这句话是假话。
白矜钰是刚刚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在他意识到黎崇鹤似乎对岑郁有些在意之后。
在他看来,能给黎崇鹤添堵,那岑郁显然是最好的工具人……拉拢对方投入大皇子势力,又或者是第一军团都是不错的主意,他笑吟吟地看着岑郁,“这件事,帝国军校从没有对你们说过。”
“你们马上要进入危险的诺特星球,这儿不仅有星盗,更有概率会遇到虫族小队。”
白矜钰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我无意指责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这么一个讯息,你可以考虑下。”
他看着岑郁,“你知道alpha的第二天赋吗?”
“……”岑郁也是沉默了。
他怀疑白矜钰是想用这个秘密来交换自己改换志愿的许诺。
“这是什么?”岑郁装傻,反正他是肯定不可能把模拟机里的事情透露出去的。
白矜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仔细看看,不难看出其中自信满满的态度,即便掩饰得再好,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alpha至上主义者。
“这是只属于我们alpha的天赋。”白矜钰慢条斯理地说,“进入军部之后,会开发alpha的第二天赋。”他冲着岑郁道,“这也是为什么即便beta和oega都能进入各大军团,但还是alpha占据了更多位置的原因。”
“岑郁,这是只属于我们alpha的能力。”
白矜钰细细对岑郁描述了第二天赋,和霍堔提到的差不多,算是精神力的另一种运用模式。
“如果你愿意加入第一军团。”白矜钰诱惑道,“我可以把开启天赋的方式告诉你。”
假的,白矜钰想。
这东西必须要有军团的帮助,所以就算告诉了岑郁也无所谓。
白矜钰承认自己是有些急了,大皇子虽然苏醒,但很快又再次陷入沉睡,更糟糕的是,对方的信息素也变得不稳定起来……仿佛是什么坏兆头。
老皇帝在得知大皇子苏醒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但在知道对方又陷入沉睡,并且信息素似乎也出了问题之后,顿时态度变得暧昧起来,甚至还难得关心了一下黎崇鹤和那位皇女的动向……这对大皇子一派来说,着实不算好消息。
可从白矜钰得到的消息里,黎崇鹤这段时间却是十分安分,对方老老实实当着岑郁的秘书,对舍监部那群哭着求着希望他复辟“老臣”也只说岑郁做的不错,希望他们安心辅佐岑郁。
想到这儿,白矜钰看了眼岑郁,“你觉得黎崇鹤如何?”
“一个beta。”岑郁说。
“我为什么要觉得一个beta如何?”
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岑郁的表情,发现对方是真的不在乎之后,白矜钰这才安心了一些,“考虑一下。”他对岑郁说,“诺特星球……比你想的还要危险。”
岑郁知道对话到这儿就可以结束了,他起身准备离开。
然后刚刚离开白矜钰的办公室,就见证了学生会内的那场闹剧,在那个alpha灰溜溜离开之后,岑郁也准备离开。
没想到刚刚迈出学生会办公室的门,楼缪安便跟在了他的身后。
“跟着我做什么?”岑郁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楼缪安。
“……我……”楼缪安也没想到岑郁会突然回头,他急忙低头不敢看岑郁,“我只是想要谢谢你……”
岑郁这下是真的表情微妙起来。
他看着低头的楼缪安,十分怀疑到底后面发生了什么,这人才能黑化成那样……
“我算是什么好人。”岑郁淡漠地看着楼缪安,“我只是讨厌耀武扬威的穷鬼alpha。”
“我也会参加这次对抗赛。”仿佛没听到岑郁的话一样,楼缪安又急忙表示。
他距离岑郁不到半米的距离,努力了半天也只能闻到气味阻隔剂的青草味——虽然他知道这是正常的,没有一个alpha会在日常场合里随意散发信息素,这是不礼貌甚至挑衅的行为——可他还是难免想到了训练场里的岑郁。
那个时候,他也什么都闻不到。
“后勤部的人不是能够选择不去吗?”岑郁问。
况且还是楼家塞到后勤部里的人……说白了校方也没指望这群人干什么大事,他看着楼缪安,“诺特星球不是过家家的地方。”
他在关心我,楼缪安感动地想,十分恋爱脑地把岑郁的话替换成了这个意思。
“我会注意安全的。”楼缪安终于敢抬头看向岑郁,脸颊上的雀斑在泛红的脸上更加明显起来,“……你、你也要注意安全。”
“……随你。”岑郁先想反驳我压根就没关心你,下一秒又觉得这种无谓的解释毫无意义。
他觉得自己被制服的高领勒得慌,干脆稍微解开了领子上的扣子,“别到时候哭着喊着让人来救你。”然后他又发现楼缪安的脸又红了一些,似乎十分不好意思。
“?”莫名其妙,这人被讽刺了怎么还能脸红害羞的?
岑郁扔下一句,“别跟着我。”就离开了学生会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