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郁实在受不了，关了视频，然后尴尬地看了一旁开车的顾翰音，“哈哈，挺离谱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
“都没看见这狗仔在哪儿。”
人一旦尴尬就会表现得很忙，这就是岑郁现在的状态。
破天荒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又小心翼翼看了眼身旁顾翰音的脸色，就见对方专注开车，似乎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那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兴许是岑郁的激动和沉默都太明显，顾翰音这才看向了他，“没事。”
他安慰道。
此时路上已经开始堵车，车速也慢了下来。
岑郁第一次在心底咒骂这地方的交通状况，他偷偷打开导航看了眼，一看到上面那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红色堵车标志，就恨不得要掐自己的人中晕过去。
——苍天亡我！
明明就2公里的路，预计通过时长居然至少半个小时。
岑郁这会儿只恨他离开公司大楼的时候犹豫了一秒，不然早就坐着地铁回去了。
沉默地看着前面车的车屁股，岑郁发现手机里有了消息——
【大内总管：你和顾翰音在一起？】
“……”哎，岑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完全不好奇贺慈是怎么知道的消息。
贺慈只要没瞎没聋，估计都能看到网络上的消息，听到公司里的传言。
他只是没想到贺慈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郁：……对。】
【大内总管：你和顾翰音之前真不认识？】
别说贺慈怀疑，岑郁自己都怀疑——
他是不是失忆了啊？！
难不成他和顾翰音还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故事，只是自己忘了？！
不然这顾翰音怎么对他这么“和颜悦色”的，他听说顾翰音除了几个合作对象，基本不和圈内人来往的啊。
【郁：我俩可能是青梅竹马。】
【大内总管：真的？但顾翰音以前住的地方……你能住得起？】
呵呵，倒也不必这么现实！
他虽然是住不起顾翰音以前住的地方，但说不定他家里人是顾翰音家里的佣人呢？！
小说里不都爱这么演吗？
可事实上，岑郁的过去非常简单，这副本不是解密探索类型的，压根没让他有自由发挥的空间。
【郁：实话说了吧，我也不知道！】
【郁：总不能是看上我了吧？！】
【大内总管：……我劝你别做白日梦。】
兴许是岑郁那低头拼命发消息的模样过于显眼，顾翰音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撑在车窗的位置观察了片刻，最后才开口，“是有人和你打听？”
能让岑郁在自己这样的大前辈面前，直接抛下他聊天的，多半是公司的人。
顾翰音猜想他发消息的对象估计是贺慈。
——当然了，顾翰音也就是因为现在不了解岑郁，才会有这样的猜测，但凡他多了解一点，就会知道，别管对面是谁，岑郁都会聊得很开心。
他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外人，顾翰音想象中的那种小演员面对大导演谨小慎微的模样，那是不存在的。
“对。”岑郁看了眼贺慈的消息，转头看向顾翰音，“他问我和你什么关系。”
“我说我可能小时候在你家当过佣人。”
顾翰音原本以为岑郁会说“偶然遇见”，又或者是什么别的理由，却没想到岑郁给出了一个他完全想不到的答案。
让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会是在我家当过佣人？”
“因为我知道我家估计买不起你家附近的房子。”岑郁说，“那只能是在你家当佣人了。”
顾翰音脑袋稍微转了一下，才明白了岑郁的脑回路，“你是想说，你怀疑我们之前认识。”
“不然解释不通啊。”岑郁大大叹了一口气，“我和贺慈说我是天降紫微星，大导演看了就想让我当灵感缪斯，他只会让我滚。”
“还是说我俩以前认识，只是我失忆了，可能性更大一点。”
岑郁看着顾翰音的表情，“所以少爷，我们之前认识吗？”
顾翰音是第一次遇到岑郁这样的人。
他不是没遇到过“自来熟”的演员，但大多数目的明确。
但他肯定岑郁在与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与其说是试探自己能给他什么，不如说是真的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待。
此时前面的车稍微往前挪动了一些。
顾翰音也跟着往前移动了些许。
或许是因为正在晚高峰的缘故，距离他们到达目的地还有很久，他知道如果无法得到答案，岑郁估计一直会在思考这件事，顾翰音看着前面那辆车的车牌，最后开口道，“你知道《狗途》的剧情吗？”
岑郁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剧情。
但立项时候的剧情梗概也是大概知道的。
不是好人的孙彪与小混混钱艾格，因为一场仙人跳以及砸到脑袋的凶器，以及高达50万的巨额悬赏，让钱艾格不得不带着变成傻子的孙彪，前往目的地。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和事情，而在到达目的地的最后一刻，孙彪真正清醒了过来……
就这么短短的剧情，已经被不知道个多少个娱乐组和匿名论坛品味了无数次。
顾翰音名声响亮，虽然上一次入围国际电影节没有拿奖，但他在国内却获得了最佳导演，俞姐也拿到了最佳演员的称号。
尤其这一次电影的另外一个主演，还是顾翰音的老搭档季恒韫。
虽然饰演钱艾格，肯定拿不到最佳主演，但能搞到最佳新人又或者是最佳男配角，对他们这些想要挤到电影圈的人来说，却已经是最佳入场券。
再加上顾翰音又点明了需要新人，并且对年纪也有要求。
导致有些流量，又想要挤入电影圈的人都想要咬一口大饼——
就算他们本人不想咬，粉丝也想要替他们咬一口。
“知道一点。”岑郁捏着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手势，下一秒他就想，幸好他不是在别的地方，不然自己这手势就要被批判了。
“就是网上流传的那些。”
此时车又停了下来，顾翰音继续看着前面车的车牌，“钱艾格与孙彪第一次相遇就是在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