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私自酿酒,死罪!

文房四宝呈到张旭的面前。

张旭处于微醺状态,拿着毛笔蘸了蘸墨,挥毫落纸如云烟。

杜蘅站在一旁观看,一共十个字,大概能够认出七八个字,因为张旭写的是草书,杜蘅对书法研究尚浅,太草的字他辨别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广陵琉璃酒,醉杀阳澄秋。”黄学正念出了张旭的题字。

接着张旭就在落款之处,留下姓名,同时解开腰间的锦囊,取出一方印章,对着哈了一口气,盖在了上面。

杜蘅如获至宝似的将墨宝收了起来,笑道:“多谢张市令了。”

“我为酒题字,非是为你题字。”

“明白。”

张旭笑着点了点头:“这白琉璃还有吗?再给我来一壶。”

“稍等。”

杜蘅立即又让伙计上酒。

现在楼上楼下,很多客人都喝上了白琉璃。

一两二百文,比广陵那边涨了一倍。

这应该是当今世上最贵的酒了,由于酒精度高,深受一些客人的好评。

有些人喝酒就是为了醉,白琉璃完全满足这一点,没喝过高度酒的人,没有人能撑得过半斤的。

自然也有人不喜欢这么烈的酒,那就只能喝次等酒了。

……

白琉璃酒的出世,直接粉碎了江枫等人的计划。

尤其现在喝白琉璃酒已经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一两二百文的酒,谁喝谁有身份。

请客吃饭都得叫上一壶白琉璃酒,这样才够面子,才够诚意。

酒本身好不好喝,倒在其次,就像现代很多奢侈品一样,非要说实用性,其实也没有那么强,主要彰显的是一种身份。

杜蘅自21世纪而来,也是一位创业青年,不仅要对市场了解,对人性也很了解。

人性就是,富人就必须与穷人做出划分,吃的用的都和穷人一样,富人哪里还有优越感?

他们需要这种优越感。

以前富人喝的上等酒,一二百文一斤,一般百姓逢年过节,想要奢靡一把,其实也能喝得起。

但一斤白琉璃酒,需要三千六百文,普通百姓要喝,倒也能喝,只是一顿酒喝掉一个月的收入,多少有点肉疼。

这样就彻底拉开了贫富之间的差距。

杜蘅的营销已经从人的心理层面出发,这是江枫之流,以及其他酒楼所不具备的高度。

这一天,赵管家已经将张旭墨宝雕刻成了匾额,拿回红药酒楼。

杜蘅招呼伙计拿了梯子过来,亲自将匾额挂在了大堂中央。

“嚯,这是张市令的题字啊。”

“草圣的墨宝,多少人跪求而不得,杜掌柜从哪里得来的?”

伙计笑盈盈的解释:“前些日,张市令来到小店喝酒,喝了咱们的白琉璃酒,不停的叫好,一时兴起,便给题了这几个字。”

“看来杜掌柜跟张市令的关系不错啊,以后在咱们姑苏生意可就好做了。”

“张市令乃是咱们书法界的大家,一字千金啊,单这一幅字,至少也得一百两银子吧?”

“呵呵,一百两金子还差不多。”

“欸,刚才说的白琉璃酒,到底是什么酒?拿来给我尝尝。”

众人议论纷纷。

张旭名士风流,在姑苏文艺圈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文人学子就如追星似的以他们为偶像。

现在题字就在眼前,白琉璃酒就连酒仙、草圣喝了都说好,他们自然愿意品尝品尝。

杜蘅浅笑盈盈的招呼客人。

这时,门口忽然走进二人。

正是梁辰和楚天。

而在酒楼周围,安插着很多便衣护卫,自从虎丘刺杀之后,梁辰出行变得十分谨慎。

可是杜蘅依旧觉得冒险,毕竟身份尊贵,哪能像她一样,每天四处溜达?

“子芳,生意不错啊。”

“托福。”

杜蘅微微拱手,邀请二人上楼。

到了一个包厢。

梁辰将玉骨折扇合了起来,说道:“刚才客人都说什么白琉璃酒,就是你说的那种高度酒?”

“没错。”

“不是作为出使的国礼吗?你怎么拿出来卖了?”

杜蘅笑了笑,说道:“放心好了,现在有了帮手,白琉璃酒每天都有,等到朝廷派人出使契丹,我至少可以准备一千斤的白琉璃酒。”

“才一千斤?你也太小气了。”梁辰莞尔的看了杜蘅一眼。

“不少了,这酒不同凡酒,常人也就半斤的量。何况越少才能越显得珍贵,契丹才会更加珍惜。”

“只有半斤的量?”梁辰似乎对这话很不相信,拿着折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正好,我今天来到你酒楼,拿出来给我尝尝。先给我拿一斤。”

“梁公子,你确定要喝一斤?我建议先打二两尝尝。”

梁辰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你太小看人了,二两?你喂猫呢?一斤,必须一斤。”

杜蘅无奈,只能下楼,亲自打了一斤的白琉璃酒,装在一只一斤分量的大酒壶里,拿到了包厢。

同时伙计先把凉菜端了上来。

拍黄瓜和手撕鸡。

这也是杜蘅传授给周老八的菜肴,本来周老八只把杜蘅当成一般的掌柜对待,结果看到杜蘅的手艺,也是大吃一惊。

尤其他从赵管家口中,得知杜蘅还是广陵的厨魁,对他的敬仰之情,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梁辰先尝了一口凉菜,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悲凉,她在御膳房都吃不到这么好的菜,混的还不如民间一个老百姓。

“这些菜都是你自己做的?”

“我教给厨房的,是我们的庖人周老八做的。”

“有时我真好奇,你怎么懂这么多东西。”梁辰凤眸轻描淡写的一扫,继续道,“你是世家子弟出身,文才武功,我一点也不惊讶,可你竟然会厨艺。”

“居家好男人都是会做菜的。”

“好男人?”梁辰莞尔一笑。

随即放下筷子,看了杜蘅一眼:“给我倒酒。”

杜蘅笑着拿起酒壶,给她倒了一杯。

梁辰震惊的看着杯中的液体:“这不是水吗?”

“这是酒,不信你闻闻。”

梁辰端起酒杯,琼鼻微微抽动,果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说道:“这酒跟别处不同啊。”

“那是当然,否则也不会这么金贵了。”

“咳咳!”梁辰喝了一口,顿时咳了起来。

楚天顿时紧张起来。

梁辰要有任何闪失,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