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主眼神微闪,故作无奈道:“佛兰啊,这些钱你出得了一次,难道还出得了第二次吗?想让孟佳取代宋家,那就得给他们多多的好处,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孟家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经常捐钱给A国的话,族老那边恐怕会不同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本以为佛兰会上道。
结果。
“孟家能不能取代宋家关我何事?我在意的只有我儿子的命,别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出。”佛兰公主直接了断道。
以她的聪明才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公爹的暗示?
孟家也不可能却那点钱。
不说孟家,就说孟老爷子自己的私库肯定是一笔令人震惊的数目。
他无非就是觉得孟执与不值这个钱罢了。
至于他还打上了自己嫁妆的主意,简直是可笑至极。
她的钱可以给她的儿子,但绝不可能在孟家花费半分。
孟家主噎住,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儿媳妇会突然这么刚。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面上却很无奈道:“佛兰啊,我的意思不是让你把钱花在孟家上,孟家未来的继承人是执与,你作为母亲,不应该是想办法帮他扫平一切障碍吗?你现在把钱花在孟家,和花在执与身上没什么区别的,难道你想执与接手的孟家是不平稳的?还是说你不想让执与当这个家主,想让位给执席?”
果不其然,提到孟执席,佛兰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孟执席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想必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丈夫有一个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吧?
何况这个儿子比她的儿子年纪大!
只是当年佛兰公主爱上了孟执与的父亲,已经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
为了嫁给心爱之人,她不得不容下孟执席那个孽障!
本想着嫁到孟家后找机会把这个孽障除掉,不曾想她心爱的男人似乎早已想到她会动手。
所以在她嫁进来之前就布局好了一切,孟执席的吃穿用度,包括用的人她都插不进手!
为此,佛兰公主把孟家闹得鸡犬不宁,夫妻关系也越来越淡。
就在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孟家主才做出一个决定。
未来佛兰公主只要生下一个儿子,孟执席都将会是她儿子的奴隶。
而且孟家主还答应了,他会将孟执席培养成一条听话的狗,可以任由她的儿子欺凌。
如此,佛兰公主心中那口气才顺了不少。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冷着脸道:“难道你会让一个血统肮脏的人坐上孟家家主的位置么?还是您已经放弃我儿子了?”
佛兰公主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孟家主的威胁和激将?
可她是皇室培养出来的公主,除了在婚姻上是失败的,其它方面她自认为很优秀。
孟家主见她如此固执,面上有些挂不住,恼怒道:“佛兰!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执与只会是孟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是他爷爷,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为他着想,不曾想你是这么看我的!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佛兰公主皱眉,不知怎的觉得心口莫名不痛快,正打算开口反驳,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了过来,“那按照孟家主的意思,是想要我女儿把嫁妆交给你,才能发挥到最大的作用了?”
佛兰公主回头,只见一位身穿欧式黑西装、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走了过来,金色的头发夹着大半白发,彰显出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是身子骨看起来十分硬朗。
“父亲!”佛兰公主展开笑容亲切的喊了一声。
此人正是佛兰公主的父亲,也就是Y国皇室的掌权者——道格拉斯.珀西。
佛兰公主的全名叫佛兰.珀西。
他们父女二人的长相十分相似。
佛兰公主也是道格拉斯最宠爱的女儿,自然容不得女儿受到半分委屈。
孟家主面对道格拉斯当然不会耍心眼,他实话实说道:“执与现在的性命掌握在宋纪的妻子手上,执与是我的亲孙子,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他死?道格拉斯国王,孟家不是你们Y国皇室,你可以做主皇室的一切决定,但是孟家所有的决定都要经过族老以及董事会一半以上成员的同意才能执行,立场不同,考虑的方向自然就不同了。”
道格拉斯一双蓝色的眸子染上几分寒意,他也没废话,直接道:“只要是花在执与身上的钱,多少我都出,但不是花在执与身上的,很抱歉孟家主,你们A国有句话是怎么形容来着?哦对,我并不想当你手中的冤大头。”
不等孟家主开口,道格拉斯继续道:“我让我的手下了解过,宋先生的妻子要的是孟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这个要求很简单,难道孟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在孟家主心中连这点价值都没有吗?如此看来,你并没有很看重执与的生死嘛,你最在意的是孟家能不能取代宋家,在意的是怎么以最小的代价让A国的领导把宋家踢出去,你的心思,佛兰可能看不穿,但我一清二楚。”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孟家主的脸色难看到可以滴出墨汁!
他万万没想到道格拉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就这么在佛兰的面前将他真实想法昭然若揭。
佛兰公主大脑嗡嗡作响,盯着孟家主,声音尖锐无比的质问:“什么意思?你不是告诉我宋夫人要的是孟氏集团一半的股权才肯救执与吗?!”
闻言,道格拉斯脸色瞬间一沉,眯起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孟家主,我想你应该要给佛兰一个合理的解释。”
孟家主心虚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明明千叮万嘱,不允许任何人将沈清乔提出的条件泄露出去!
真是该死的!
他不得不怀疑,孟家族老或者董事会那边已经出现了内奸!
表面上是孟家的人,实际上坐着Y国皇室的事。
佛兰公主很愤怒,她剜着孟家主,愤愤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欺骗极有可能导致我儿子失去生命?你还是他的亲爷爷,怎么能如此狠心?难道我儿子的命还没一个孟家重要么?”
孟家主的心情由开始的心虚愤怒,再到佛兰的质问时已经很平静了。
良久,他默默道:“我是孟家的家主,做任何事情前都要先以孟家的利益为先,哪怕执与是我的孙子,这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