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如同幽灵般走入众人中央
他脸部粗犷的线条里写满了厌恶,油腻的黑发从中分开,露出老树皮般的额头。
他在寂静中举起一根魔杖,对准老人。
“西弗勒斯,求你了。”
老人对他轻轻摇头。
满是褶皱的脸上透出复杂神色。
似乎在哀求对面那个男人就此罢手,又像是另有所指。
然而黑袍中的男人西弗勒斯,却毫不犹豫地挥动了魔杖。
“阿瓦达索命!”他念出一句魔咒。
一道绿色的魔法顿时激射向无助的老人。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以为老人肯定要死了。
因为阿瓦达索命是最恶毒的不可饶恕咒。
被这个魔咒击中后还能幸存的人,至今都只有两个。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
眼看电光石火间魔咒就要击中老人。
一个身穿黑色修身战甲的男人,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凭空出现在老人面前。
那个男人紧闭双眼,身材犹如刚走下展台的古希腊雕塑般俊美。
只见绿色的死咒魔法径直撞上了他的胸膛,接着迸射着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可那个战甲男人却仿佛没有任何不适。
能索命的不可饶恕咒击中他,仿佛就成了一股拂面的暖风。
他甚至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时,忽然像有一道闪电贯穿了天文台上的黑暗。
所有人齐刷刷后退一步,心脏莫名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起来,仿佛刚走过一次死亡边缘。
“咦,你是邓布利多吧?”战甲男人看到白发白须的老人,凌厉如刀的目光收敛。
“我确实是,这位先生,请问你……还好吧?”
邓布利多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
他无比确定,不可饶恕咒真的没有伤到对方一根毛发!
“当然一切都好,真的是你邓布利多教授,能见到你我很高兴,我叫里昂。”里昂微微欠身行礼,他这次总算找对地方了。
邓布利多赶紧回了一礼。
他在刚刚一刹那,还在想眼前神秘而强大的人,会不会是伏地魔找来的。
但对方这么友善,他又不禁猜测,这个年轻人搞不好是纽蒙迦德高塔里的那人派来帮他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虽然我可能用不着做自我介绍了。”
他忍不住走上前一步,又问了次,“里昂先生,你真的一切都好?”
里昂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一直这么问?”
他一低头:“我懂了,你是说我这身战衣吧,别在意,这只是一件可以随意变装的衣服。”
意念一动,超人战衣顿时变成一套点缀着星光的巫师袍。
“不过刚刚我倒是感觉到了一阵清凉,是有谁在往我身上泼水吗?”
刚刚的死咒没让里昂感到任何不适,甚至连被攻击的感觉都没有。
穿越世界的过程中,他会变得像植物人一样昏昏沉沉。
这个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死咒,对他来说反而像是一杯醒神的咖啡。
里昂环视一圈,看到天文台上其他的人。
有画了烟熏妆眼影的怪女人,也有跟个老蝙蝠似的中年男人。
在天文台的地板下还藏着个哈利波特。
邓布利多的魔杖也滚落在一旁。
这一幕似曾相识。
“邓布利多教授,看起来你似乎需要一些帮助?”里昂记得这个场景是邓布利多之死。
不过从故事脉络来看。
似乎这次死亡并非意外。
而是这位老蜜蜂自已的选择和安排。
“啊不,其实这里一切都好,请让我再单独和他们说两句吧,里昂先生。”邓布利多想赶紧让斯内普继续干掉自已。
里昂深深看了眼邓布利多。
怎么古一也好,邓布利多也好。
在他遇到这些魔道高手的时候,他们都在忙着去死?
这让里昂不禁生出一种自已专克魔法高手的错觉。
“如你所愿。”里昂让开位置,“正好我还得去接几位同伴过来,等会见,邓布利多教授。”
“当然,等会见。”邓布利多下意识点头。
然后下一秒,里昂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在场的人,无论是食死徒还是白巫师都不由一愣。
“他,他好像用的不是幻影移形?”留着白金色长发的马尔福声音抖了抖。
斯内普握着魔杖,也不由失神。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前。
他朝着邓布利多投去个眼神:你现在还死吗?
邓布利多轻轻点头:快点动手!
“不,西弗勒斯,求你了。”邓布利多想了想,又说出最开始的台词。
斯内普面无表情,眼神如同怨恨了千年的恶鬼,再次挥下魔杖。
只不过这次他换了一招。
“神锋无影!”
邓布利多被魔法打中,脸上、胸口上当即出现刀剑劈砍过的伤痕。
鲜血从他身上汩汩流淌而下。
他浑身一颤,踉跄着后退,无力的手掌搭在墙垛上,摔了下去。
食死徒们下意识追出去,在垛口往下张望。
须发皆被鲜血染红的邓布利多,像块破布般在风中下坠。
他眼中倒映着天空的乌云,重重砸落在了地面。
更多的鲜血流淌而出,染红那浅色巫师袍下的泥土。
邓布利多死了,他气绝之后眼睛也一直睁着,仿佛在看那乌云之后亿万的繁星。
“不!教授!”
一直躲在天文仪下的哈利波特怒气填满胸口,朝着离开的食死徒们追了上去。
……
里昂再次回到卡玛泰姬。
“瞧瞧谁回来了,克拉克,这次有没有找到目标世界?”
托尼和王正聊到奥丁的独眼,看到里昂回来便一起走到他身旁。
“找到了,这位啰嗦的布鲁斯,你确认自已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里昂说。
班纳一愣:“啊?我没说话啊?”
托尼拍拍他肩膀:“里昂说得是布鲁斯.维恩。”
“超人和蝙蝠侠?我天,你们兄弟间居然还有自已的专属爱称。”班纳眉毛高高扬起。
“什么爱称,那是托尼起的绰号,”里昂说,“王和莫度都准备好了,你们两个呢?”
这次里昂返回时,特意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托尼处理好一切了。
班纳提着一个背包:“我也准备好了……事实上,我到纽约后就只剩一条裤子,多亏了托尼,他回去的时候顺便给我买了日用品。”
因为是被逮捕回纽约的,所以班纳此时身无分文。
甚至因为变成浩克的缘故。
他就连仅剩的裤子也破破烂烂。
但物质上的匮乏并不会让班纳觉得羞惭。
他现在反而很自在,很从容。
站在超人和这些法师身旁,困扰他数年的浩克,忽然间不再是一个问题了。
班纳觉得就算是自已待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恐怕都没有现在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