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还想和他们王爷圆房

“是,你是不贪权恋势,你不过是把所有女儿都嫁给皇子罢了。”

“你!”她一语中的,一下子就像戳中了裴哲山的脊梁骨,让他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

“呵呵!爹,你别激动,我知道二妹和四妹的婚事不是你的主张,是睿和王和雍顺王主动上门求娶的,你只是推拒不了罢了。”裴映宁一边笑言一边抬手邀他,“爹,快尝尝这茶,这可是皇上特赐给我们母妃的,后宫仅此一份哦。母妃舍不得用,见我喜欢,都给我和王爷了。”

裴哲山收起恼意,看了一眼茶盏,盏中碧水清澈,香气似果味儿又是花香,诱人又独特。

他端起茶盏,认真的品了一口,只觉一股热气顺着喉咙直下,然后在肚腑内蔓延,不但让人觉得体内多了一股暖意,似乎连近日来的疲惫都缓减了不少。

他忍不住再尝了一口,越喝越欢喜,还脱口赞道,“真是好茶啊!”

裴映宁微微扬眉,“那可不,我们母妃都舍不得喝呢!”

看着她脸上洋溢出来的得意和骄傲,裴哲山不自然地敛下双目。

他如何能听不出这大女儿的意思,还不就是在指责他这个亲生父亲不如人……

“那个……宁儿,听说前几日你二娘去找过你,还惹了你不快。为父也是后来才得知,你二娘实在冲动,为父当日便狠狠地训斥了她。你放心,以后为父一定看管好她,绝不让她再去找你麻烦。”

“爹有心了。”裴映宁微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也能理解二娘的心情,毕竟二妹大婚在即,她想二妹早日痊愈也是应该的。当时睿和王也在场,当着睿和王的面我也同二娘把话说开了,白寒并非徒有虚名,更不是为了你们那点银子,他只是临时去了靖阳,为那里的百姓消灾解难,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京的。”

“爹明白,像白神医那种世外高人,区区数万两银子如何能入他的眼?他心系苍生百姓,属大仁大义,实是令人敬佩。你二妹的腿伤,本就难治,只要白神医有心救治我们便感激不尽了,晚些时日也不妨碍的。”

听着他宽容、大度、明理的话,裴映宁眼角暗暗地抽动。

数个月前,这个父亲大人为了帮助尹怀宇控制她,亲自喂她吃毒药,那一幕和眼前的这位‘慈父’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人。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在善恶之间自由切换的?

“爹,你既然进宫了,那便去看看四妹吧。她进宫多日,想必很想你。”

“不了,为父今日来,主要是想见一见你。听说你怀了身孕,为父很是替你开心。看到你过得好,为父也就放心了。你四妹那,就让她专心侍奉皇后娘娘吧,为父就不去凤宁宫打扰了。”裴哲山说完,又吃了一口茶,然后才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了,过几日你二妹和四妹出嫁,府中还有许多事要忙。你安心养胎,等为父得闲了再来看你。”

裴映宁没起身,只是微笑着回他,“既然爹有事要忙,那我也不多留你了。”

裴哲山是带着一脸欣慰之色离开的。

他一走,裴映宁收起了所有的笑,望着殿外,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以前还老想着要如何对付裴家,交过手之后才发现,裴家不堪一击。

裴哲山看着位高权重,殊不知,他们那些恃权自傲的人,在帝王眼中全是眼中钉。或许裴哲山也有所察觉,所以才广撒‘渔网’,以为网住所有皇子,便可高枕无忧。

可惜,这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真正的智者,应该是选择合适的机会激流勇退,而不是蠢到把所有身家都投进海里……

……

很快便到了尹怀宇和尹凌南纳侧妃的日子。

婚事是雍顺王府和睿和王府自己操办的,虽然皇子侧妃也能入皇家玉碟,但这两件婚事都是尹怀宇和尹凌南自作主张,说好听点是帝王尊重这两个儿子的意思,要说难听点,那就是帝王根本不在乎。

可帝王在不在乎对尹怀宇和尹凌南来说好像也不要紧,两府婚礼依旧办得热热闹闹的。

裴映宁哪也没去。

她现在怀着孩子,有的是特权。

再者,她是皇子正妃,别人纳侧要她去,等于是给别人抬轿。

裴灵卿和裴静娴,配吗?

何况对她来说,这两家婚礼再热闹也没看头,真正有看头的是婚后。

话说两府婚事——

睿和王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但尹凌南让喜轿从侧门进府后,连新娘子房门都没跨进半步。

没人觉得不妥,甚至理解,毕竟裴灵卿双腿残疾,也不便洞房。

可是,作为新娘子的裴灵卿就没那么‘善解人意’了。

在新房里坐到天黑,见尹凌南还没来,便差陪嫁婆子田妈去找人。

田妈去了,没多久便回来禀道,“小姐,听说王爷被宾客灌醉了,这会儿正在立轩院睡觉呢。”

裴灵卿一听,恼道,“今日大婚,丢我一人在新房中,他还能睡得着?”

田妈低下眉眼,小声道,“听说王爷醉得不轻,只怕今晚不会来了。”

裴灵卿长这么大,除了在裴映宁那里受过侮辱外,还真是没在别人身上受过气。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配给尹凌南做正妃,可这婚事是尹凌南亲自上门求娶的,她一直以为尹凌南就算不喜欢她,但碍于太傅府的面子也一定会善待她,就像今日体面的婚礼……

可谁知道,洞房花烛夜他却对她不闻不问!

这要是传出去,她岂不是又要成为京城的笑话?!

“田妈,煮碗醒酒汤给王爷送去!若是他还不醒,便叫人把他抬过来!新婚之夜,想叫我独守空房被人笑话,门都没有!”

“……是。”田妈虽一脸为难,但还是顺从地退出了新房。

而另一边。

看到田妈再次前来,廉明再次将她拦下,并皱着眉不满地道,“王爷醉得不轻,今晚恐怕不能去新房了,你没同裴侧妃说清楚吗?”

田妈讨好地笑道,“廉护卫,奴婢同侧妃说了,侧妃很是关心王爷身子,特意让奴婢熬了醒酒汤给王爷送来。”

廉明看着她手中的碗,犹豫了片刻,伸手将汤碗接下,“我会端进去给王爷喝,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伺候裴侧妃吧。”

田妈体贴地道,“廉护卫,要不让奴婢进去服侍王爷用醒酒汤吧?侧妃实在不放心王爷,奴婢看着王爷服下醒酒汤,回去也好向侧妃回话,让侧妃安心。”

廉明一下子变了脸,脱口拒道,“王爷不喜旁人伺候,田妈还是请回吧。”

“廉护卫,你看啊,今日是王爷和侧妃的大喜之日,不管怎样,王爷都该在新房度过,侧妃在新房等了一整日了,若王爷不去新房,侧妃一定会伤心的。”

“可王爷醉得不省人事,你让他如何去新房?”廉明语气变冷。

“廉护卫,不如这样吧,咱们把王爷送去新房,反正王爷醉着没醒,在哪睡不一样?要是在新房里睡,奴婢还能帮着侧妃照顾王爷,如此不但王爷睡得好,侧妃也能安心。你说,是吧?”

“这……”

田妈说完就要绕过他去推门。

廉明回过神来,一把用力抓住她胳膊,冷着脸怒道,“王爷寝居,任何人不得擅闯!”

老婆子,差点被她绕进去了!

就裴家二小姐那样的女人,他们王爷能纳进府已经是裴家烧高香了,还想和他们王爷圆房……

那女人都没有自知之明吗?

残花败柳不说,还是个床都下不了的废物,想他们王爷宠幸,做梦!

他抓得用力,田妈忍不住吃痛地皱起眉,同时也恼了,“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一个护卫,竟敢阻拦主子同房!放开,今日无论如何奴婢也要王爷给我家小姐一个交代!”

廉明也是没想到,一个陪嫁婆子居然如此凶悍,不把他放在眼中也就算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当是在太傅府吗?

他心火一起,放开了她的胳膊。

但下一瞬,他手掌化刀,猛地朝她颈骨劈去——

‘咚’!

田妈还没反应过来呢,双眼一翻白便倒在了地上。

廉明看了看另一只手里的汤碗,嫌恶地往远处一扔,瞪了田妈一眼,从她身上跨过,然后推开了房门。

“王爷,要不您换个地方休息吧?依属下看,那裴灵卿就不是个安生的,指不定今晚要如何闹呢!”

尹凌南面朝床外侧卧着,单手撑着头,闲适又慵懒,一双黑眸望着他,清明之中透出不悦,别说没有醉意,就是一丝酒味儿都没有。

“不安生?就不知道用点东西让她安生?像这种废物,还需要本王教你们如何做?”

“是,属下知道了。”

裴灵卿在新房里等得不耐烦,半天不见田妈回来,更是急躁不已。

她正准备让陪嫁丫鬟去把田妈找回来,突然一名丫鬟推门进房。手里端着一只精美的瓷盅,不等裴灵卿开口,便躬身禀道,“裴侧妃,王爷知道您一日未进食,这是王爷特意吩咐厨房为您做的参汤,还请您趁热喝。”

裴灵卿盯着她以及她手中的瓷盅看了又看,并没给好脸色,“他人呢?”

“回裴侧妃,王爷刚醒,他说一身酒气会熏着您,让您先喝口参汤暖暖身,待他沐浴更衣后再过来。”

闻言,裴灵卿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想到什么,她又问道,“田妈呢?看到田妈了吗?”

丫鬟再回道,“回裴侧妃,王爷交代了一些事让田妈去做,田妈做完便会回来。”

裴灵卿不疑有他,毕竟田妈是她的陪嫁婆子,是她爹娘亲自为她挑选的可靠之人,睿和王府的人没理由欺负田妈。

想到尹凌南一会儿便会来,她心中怒气消了大半,冲丫鬟抬了抬下巴,“把参汤端过来吧,正好我饿了。”

“是。”丫鬟毕恭毕敬地走向床边,双手将瓷盅奉上。

裴灵卿接过手,感觉到参汤温度适中,这让她脸色又好看了许多。

没想到尹凌南还挺体贴的!

如今他们已是夫妻,他对她示好,她也不可能不领情,于是拿起盅里的勺子便舀汤喝了起来。

不知道喝了第几口,她手中瓷盅突然从手中滑落,而她人直接倒在了身后的喜被上……

再说雍顺王府。

尹怀宇在新房留了宿。

听说他和裴静娴圆了房,温软洁气得摔了床被,一肚子怒火就差把自个儿院子点燃了。

她没有忘记前几日尹怀宇要她时向她承诺的话,他说娶裴静娴只是逢场作戏,绝对不会同她圆房……

她又一次信了他的话,以为他今晚会来自己的院子,没想到她等了一整日,等来的却是新房的‘动静’!

还有裴静娴那该死的贱人,在她面前乖巧卑微,一副唯她是从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却是个惯会勾引男人的下贱货!

“王妃,您别生气了,您身子刚好不久,可不能再气出好歹了。”大丫鬟蕙儿明白她的心情,可也是真的担心她的身子,于是大着胆子安慰她,“奴婢瞧着那裴静娴就是不安分的,她如今入府做了侧妃,心中定会惦记您的位置,您若是气出个好歹,那岂不是如了她的意?”

“她想坐本王妃的位置?她也配?她不过是太傅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拿什么同本王妃争?”温软洁满眼毒辣,真是看什么都想全毁了!

“王妃,正是因为她不配与您争,所以她一定会从王爷身上下手,这个时候您更需要冷静才是,决不能让她钻了空子得了便宜。”

“这个贱人!”温软洁咬牙恨骂。但不得不说,蕙儿一番话还真是点醒了她,让她心中除了恨意外,还有了防备,“蕙儿,明早你让人送一份鸡汤过去,让人在汤里做点手脚……王爷同那贱人圆房,本王妃可以忍,但本王妃绝对不能让她先怀上王爷的子嗣!”

“王妃,您放心吧,奴婢知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