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伊藤,压力巨大,熊野被杀的案子,至今毫无头绪。
每当电话铃声响起来时,他都心惊肉跳的,生怕是菱刈隆打过来的。
因为一旦问起熊野的案子,他将无言以对。
那个神秘的杀手,就像夜空中的流星一般,一闪而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伊藤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可就是一无所获。
这几天给他闹得,睡眠质量严重下降。
今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刚躺下,想美美地睡上一觉,该巧不巧,床头的电话就响了。
伊藤忍着怒火,接起来一听,南广场警署向他汇报,大马路附近的一个酒吧,起了大火。
伊藤骂道:“八嘎,酒吧起火,你给救火局打电话求援啊,宪兵队难道会去救火吗?”
对面的人却道:“这火起的蹊跷,疑似人为纵火!”
人为纵火,这可就是刑事案件了,伊藤觉得,有必要亲自去了一趟了。
他穿好衣服,刚想下楼,电话铃声又响了。
伊藤接起来一听,还是南广场警署打过来的,这一次汇报的是静贤路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这一回,伊藤不敢掉以轻心了,他觉得连着两个地方出现警情,这事非同寻常,他放下电话,马上带着大队人马,先赶往了静贤路。
等到伊藤的人马到达静贤路时,南广场警署的警力,已经把这条路封控了起来。
伊藤被带到了二十三号院子。
就见院子之中,横七竖八躺着六具尸体。
有人打着手电,为伊藤一一照过那些死者。
伊藤发现了一个特点,这些死去的人,都是俄国人。
伊藤蹲下来,又仔细察看了他们的身上,发现每个人都带着武器。
而且这些人的身上,还都纹着一把斧子。
伊藤在东北待得时间够长,他听说过,俄罗斯有一个大的黑帮组织,叫战斧帮,这些人绑架、勒索、贩毒、贩枪、贩卖人口,无恶不作。后来被苏俄政权清剿,在本国待不下去了,便流窜到了满洲。
这些人死不足惜,只是这事是谁干的呢?这让伊藤感到费解。
能将这些带着武器的人,顷刻间消灭,都没有还手的空隙,这该是一个什么量级的对手啊?
伊藤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技术人员根据现场的勘测,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结论,这些人都死于冲锋枪的扫射,而且是德式冲锋枪。
这一点,是从散落在地上的弹壳,判断出来的。
德式冲锋枪,这个信息,从以往的卷宗之中,可是没少见啊,这会不会又是那个神秘骑手组织干的啊?
除了这弹壳之外,技术人员还发现了另一条重要线索,那就是凶手是骑着摩托车来的,也是骑着摩托车走的。
这一点,也从两侧的邻居口中,得到了验证,他们也都听到了摩托车的轰鸣。
见这里已经勘察得差不多了,伊藤决定去着火了的酒吧去看看,他认为,这二者之间,或许有牵连。
等他带人来到圣彼得酒堡时,救火局的人,已经把大火救灭了。
果然和他猜想的情况,有关联。
里面共烧死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都在一个房间之内。
伊藤马上叫技术人员进行查验。
结论也很快就得出来了,这三个人是被枪杀之后,尸体又被火烧了的。
这把火,也是凶手临走时放的。
叫来了熟悉这一片区的警察一问,这个酒吧的老板和服务生,也都是俄国人,再仔细地一查档案,这个酒吧和二十三号院子的主人,也是同一个人。
伊藤啥都明白了,人家要灭的,就是这一拨儿人,而且是斩草除根那一种的。
帮派的倾轧内斗?还是仇家的上门寻仇?
伊藤更加倾向于后一种。
针对这两起案子,伊藤做出了如下安排:一、查找摩托车,还有骑摩托车的凶手。二、围绕战斧帮,找他们的竞争帮派或者仇家。
经过一夜的折腾,还真有了些成效,作案的摩托车,被找到了,它就被丢弃在了东广场上。
于是,东广场警署的人,就把那一片区域,翻了个底朝天。
但是,却没有找到凶手。
第二个收获,是抓到了一个和战斧帮来往密切的走私贩麻子,他受刑不过,招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战斧帮的头头,酒吧老板久加洛夫,最近弄到了一大批货物,有药品,有电台,还有枪支弹药。
久加洛夫为了利益最大化,让麻子在鬼市寻找买家,把药品和电台倾销出去,而且,麻子也找到了一个女买家,准备明天就交易,结果今天夜里就发生了这件大案。
事情到了这时,伊藤啥都明白了,原来是久加洛夫手里的这批货物,要了他的命啊!
这么想来,那个女买家,就是最大的可疑对象了。
于是,伊藤就叫麻子把这个女的特点,都讲出来,叫人画成了画像,全城通缉这个女人。
第二天,丁力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每天前往商行、接待处,还有娱乐城。
他认真地将每个生意都打点到位,闲暇之余,还要去过问一下奉天和哈市的生意状况。
总之一点,每项工作,都力求完美。
奉天的平野,哈市的一木,新京的张景惠,都对丁力的工作,十分的欣赏和倚重。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演绎着。
转眼间,第一片雪花,从空中飘落了下来,冬天如约而至了。
这天,丁力正在娱乐城的办公室中喝着热茶,忽然,门被敲响了。
丁力喊了声进来。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久未露面的白师傅。
丁力连着搞了几次行动,闹得新京鸡犬不宁的,所以,白师傅领导的地下组织,为了躲避风头,这段时间,基本就处于静默状态了。
他冒然前来,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丁力就把白师傅让到会客区,并给他倒了杯热茶。
白师傅没等丁力开头,就着急地道:“我刚刚接到省委的电报,说咱们山里的队伍,过冬的棉衣还没有着落呢!表哥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妥善处理一下!”
丁力听表哥这么一说,低下头来,半晌没吭声。
白师傅不解地道:“你不是管着好几个商社吗?这点小事还处理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