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钟,丁力坐着赵良的车,赶赴了东广场。
来到福满楼的门前,丁力走下车,发现钱胖子夫妇,就站在门前在等着他。
当丁力从汽车走下来的一瞬间,钱胖子夫妇都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丁力会穿着一身军装,而且是坐着军车来的。
但钱胖子马上就恢复了镇定,他和丁茉二人,降阶相迎。
丁力转头对赵良道:“把车停好后,来一楼吃饭,并且在这里等我!”
吩咐完,他才对丁茉和钱胖子道:“姐姐,姐夫好!”
钱胖子一把拉住丁力的手,问丁力道:“弟弟,你这身行头是怎么回事啊?”
丁力满不在乎地道:“前些日子,张总长非要我在军政部内兼个职,说这样有利于我今后的发展,这不,就让我当了个副处长!”
钱胖子听完,心里这个嫉妒啊,老子出生入死,殚精竭虑,干了大半辈子了,才混了个署长,眼前这位,不费吹灰之力,就平步青云,当了处长了,比自己的职位都高,这哪儿去说理啊!
虽然心里嫉妒,但还不能表现出来,他拉着丁力,就进了酒楼。
这时,跟在身边的丁茉,也开口道:“弟弟呀,你的那个女朋友跟你一道回来了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丁力道:“你说江影啊,她留在奉天替我照顾着生意,这结婚的日子,还没定呢!”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楼梯口处。
这时,钱胖子对伙计道:“二号包厢的菜和酒,都端上去吧,另外,一会那个小司机进来了,给他安排两个好菜,别慢待了人家!”
钱胖子是懂得这些世故人情的,对丁力的司机好,丁力这儿也是有面子的。
三个人上了二楼,进到了二号包厢。
钱胖子夫妇,一定要把丁力让到主位。
丁力百般推辞无果后,也就坐上了主位。
因为早就预定好了,所以,人一落座,酒和菜就陆续端了上来。
酒是汾酒,菜是本店的招牌菜。
钱胖子边给丁力倒着酒,边对丁力道:“弟弟,讲讲这段时间你的经历呗?"”
丁力知道,要想把他忽悠住,就得和他聊点真材实料!
于是,丁力就把自己如何当上这个副处长,又如何接触上平野将军的事儿,简单讲述了一遍。
当钱胖子听说,丁力又成了平野将军眼前的红人之后,内心之中,再也平静不了了,他是真的羡慕丁力的机遇呀!
于是,他就提了一口酒。
丁力喝完之后,又继续讲道:“这个平野将军,自己有一个商社,专门经营从本土运来的货物,可不幸的是,商社的社长,被反满抗日的人,给杀了,商社群龙无首了,这时,尾雉大佐把我推荐给了平野将军,将军见我做生意有一套,就让我当了这个商社的社长。”
说到这里,丁力回敬了他们夫妇一杯。
然后又接着道:“我接手商社之后,调整了经营方式,一下子,就让商社的销量翻了两倍多!在奉天市场几乎饱和了的情况下,我就又去哈市开了一家分社,如今,这个分社的销量,也在突飞猛进地增长着。我见这个生意潜力巨大,就返回了新京,想在这里也开一家分社。”
听完丁力的陈述,钱胖子忽然嗅到了商机,他边给丁力斟着酒,边开口道:“弟弟呀,既然是卖商品,那就交给你姐的商行来做,不就可以了吗?”
丁力心想,你倒是挺贪心,他就开口道:“姐夫,如果你能拿出两千万来投资,那这个商社,就是你和平野将军合开的了!”
钱胖子夫妇,听到两千万这个数字,惊住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需要这么多资金!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丁力就把话拉了回来,道:“哈市的分社,是一木将军参股的,他投了一千万!如今新京这里的参股人,我也找到了,就是张总长,他已经决定投这两千万了!”
钱胖子夫妇,听后好不遗憾,但没办法,从财力到地位,他们都和张总长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所以,他们虽有不甘,但也能接受。
这时,丁力见铺陈的差不多了,就开口道:“姐姐、姐夫,咱们虽然参与不上大的投资,但也可以借鸡生蛋,挣笔小钱的!”
钱胖子夫妇,见丁力这么讲,就知道丁力另有安排,就言道:“弟弟,你快讲讲,怎么回事儿?”
丁力言道:“等我把商社办起来之后,你们就以商行的名义加盟,然后,咱们专做新京以外的商品批发,一样是可以挣到钱的,而且还不用大数额的投资。”
丁茉不解地道:“弟弟,为什么咱们不能做新京城内的生意?”
丁力道:“也不是不能做,就是这城里的竞争,太残酷了,咱们应该扬长避短!这城外的竞争力会差些,另外,价格也可以自己说了算!”
二人听了丁力的分析,认为丁力考虑得还是切合实际的,也就点头同意了。
他们也知道,如今满洲的市场已经规范化了许多,走私货已经越来越少了,再像之前那样的攫取暴利,已经不现实了。
丁力这样做,其实就是在给他们的生意洗白,让他们的生意变成合法的生意。
钱胖子这时举杯道:“谢谢弟弟,有好事儿的时候,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来,干一杯!”
今天的丁力,是带着使命来的,虽然他的酒量小,但他还是想把钱胖子喝好,于是钱胖子提酒,他就举杯,做出努力响应的样子。
这么一来,把钱胖子的酒兴调动了起来,举杯干杯的频率也就多了起来。
半顿饭的光景,钱胖子和丁力的脸,都红扑扑的了。
这时,丁力和钱胖子扯起了闲篇儿。
丁力问钱胖子道:“姐夫,我赌场有个年轻人,他今天问了我一件事儿,他有个上中学的弟弟,突然就失踪了,他家里已经找过学校,也问过了警署,可就是杳无音信!”
“姐夫您是警界的老人了,经过见过的,一定不少,您说,这人会去哪儿了呢?”
钱胖子很认真地:“您跟宪兵队的人,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