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丁力三人,他们也快速地恢复到原来的形象和装束。
叶男将大家换下来的衣物和鞋子,拿去了灶间,用它们烧开了一壶热水。
这期间,丁力和小张峰,把他们用过的武器都放入床箱之内,并且做好了伪装。
丁力忙完这些,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认为没有问题了之后,才对叶男和张峰道:“我先走一步,回夜巴黎了,你们烧完东西之后,记着把院子之内的车子,推到夜巴黎两辆,放在那里,比都放在这里,要安全些!”
不能不说,丁力的考虑是对的,这一个小院之内,有三辆自行车,解释不通的,而且住在这里的叶男他们的身份,又是打工的!
叶男马上应道:“知道了,师傅。”
走之前,丁力还对张峰道:“你也要想好了说辞,一下午时间,都干嘛去了!”
张峰道:“师父,正巧我这两天牙疼,我就说我去看牙了!”
丁力见该交待的,都交待清楚了,就拎着他的皮包,出了小院。
今天,全奉天最幸运的人,就是尾雉了,吉野出事的那段时间,他正在宪兵司令部的地下一层,在审问着这几天抓到的嫌疑犯。
吉野接到电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时间通知尾雉,他只带了两车行动队的人,就草草出发了。
等到发现吉野出事的电话打到宪兵司令部的时候,能出外勤的人,就剩下尾雉了。
尾雉听到吉野大佐出事的信息之后,第一时间是感到震惊,他二话不说,就带着一队人,赶去了东三道街。
现场这条横街,已经被先赶到的警察给严控起来了,所有的情况,都是事发后的最真实的情况。
尾雉走进这条短街,就像走进了地狱一般。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比如皇姑大酒店的纵火爆炸案,那惨烈的场景,和这里的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短短的几十米中,车,体无完肤,人,支离破碎。
三辆车,几十个人,被无情地分割成了一堆堆废铁,一摊摊碎肉。
尾雉也找到了吉野大佐,在破烂的车中,吉野的一条胳膊没有了,肩上也只剩下了半个脑袋。
尾雉一阵的反胃,差点没吐在当场。
他快步地走过横街,去街边的电话亭那里,分别给奉天关东军司令部,还有土肥原将军去了电话。
这么大的事件,不是他区区一个少佐能处理得了的!
打过电话之后,他则留在原地,开始了解情况,并且对周边做了调查。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了解到最多的内容,等平野将军和土肥原将军来了之后,问及此事时,他有能应对的内容。
二十分钟之后,平野和土肥原,他们乘车,相继赶到了。
看过惨烈的现场之后,尾雉把他们带进了昌达旅馆。
旅馆内的人,都已经被尾雉的人控制起来了,尤其是店主人。
尾雉陪着平野、土肥原走上二楼,他们来到了最南边的那间客房。
这是一个标准的单间,它房间的窗子是冲着正东的,但它的卫生间内开了一扇小窗。
小窗外面,就是案发现场。
卫生间的地上,满是手雷的拉环,和杂乱的脚印。
平野一指地上的拉环,问尾雉道:“这里也是凶手做案的所在?”
尾雉点点头道:“从案发现场判断,凶手在四人以上,他们巧妙地利用了地势优点,趁吉野大佐的车行至这条街路之中时,先用一辆汽车堵住去路,然后将后车用一辆载着炸药的人力车炸毁!这样,所有人和车就被困在口袋之中。最后,又有凶犯从这里向车队投放了大量的手雷,使车上的人顿时就失去了抵抗力,惨案就此发生了!”
平野道:“这伙凶手,算度深远,出手狠辣,是一伙很难对付的对手啊!”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土肥原,问尾雉道:“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吉野君会带队来此啊?”
尾雉回道:“这一点,我已经查清了,是有人看见了皇姑大酒店爆炸案的女凶手,出现在了夜来香酒吧内,吉野大佐听到这个信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结果,就中了人家设下的埋伏,玉碎于此了!”
土肥原认真地道:“我想听听发现凶手的人,是怎么说的!”
尾雉就向身边的宪兵说了两句,那个宪兵就下楼去了。
土肥原等人,也从卫生间内出来,他们就坐在屋内那张单人床上。
两三分钟之后,宪兵带上一个人来,就是夜来香酒吧的酒侍。
他一见这些日本人,内心之中,就十分的惧怕。
土肥原很和蔼地道:“把你见到凶手的过程,详细地讲给我听!”
酒侍见他这么问,就一五一十地道:“那个女凶手一进酒吧,我就认出她来了,为了再确定一下,我亲自接待的她,她要了一杯红酒,坐在那里像是在等人。”
“我给她送过红酒之后,就返回吧台之内打电话,准备把这个信息报告给皇姑警署,哪知这时候,又进入吧台内一个人,他说他是大东警署的,他阻止了我给警署打电话,他说这事儿要汇报给宪兵司令部,接着他就把我赶出了吧台,他留在那里打起了电话!”
“我给别的客人送了一趟酒后,就遇见他要走,我就好奇地问他去哪里?他言道宪兵司令部要来人了,他去外面迎一迎!”
“我并没有起疑,但这个人离开没多久,那个女凶手也起身离开了座位,我本来还想着拦她一下的,就在这时,那条横街之上,就传来了爆炸声。这个女凶手,此时也奔出了酒吧。”
土肥原听完他的讲述,又问了一嘴,“那个自称是警察的人,长什么样?”
尾雉知道他想问什么,就拿出一张皇姑大酒店爆炸案男凶手的画像,问他道:“你仔细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
酒侍很仔细地辨认一番,开口道:“眉眼到是有几分相似,但又有几分不同,我断定不了。”
听了他这番话,土肥原和尾雉,已经断定,这个人就是那个男凶犯,他和那个女的,合演了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