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想了想,又补充了两句:“回来时,你带回来一个最信得过的人,和他讲,你和其他两个兄弟晚上要去参加一个酒局,让他代看一下旅馆!”
王子豪明白,老板这是在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呢。
他就马上应道:“我知道怎么安排,您就放心吧!”
说完,他就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丁力沉下心来,又把整个计划在头脑之中反复打磨了一下,之后,将那张纸,用火柴点燃,变为灰烬。
临近晚饭时,丁力给小泽少佐去了个电话,很客气地邀请他来赌馆坐坐。
小泽少佐很遗憾地道:“今天晚上不行,山下大佐晚上要开会,实在走不开,不好意思了!”
丁力也很失望地道:“公事为重,来日方长!”
放下电话,丁力暗喜,小泽这么说,就说明他们晚上有行动,而这个行动,就是去抓白师傅。
看来敌人上钩了!
丁力也不怠慢,他马上就给旺四季去了一个电话,让王子豪带着他的人,半个小时之后,去自己的小院。
命令下达之后,他自己也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出门对陆明道:“我去参加朋友的一个酒局,赌场你就打理着吧!”
这一次,他特意出了正门,沿着中央大街走了一段路,之后,才转进胡同之内,折回自己的小院子。
开门进去,等了十来分钟,王子豪带着耿磊和常胜,也赶来了。
丁力先简明扼要地说了今夜的行动内容,之后就具体讲了行动的方案。
丁力把行动步骤讲得特别的仔细,因为说一千道一万,这才是关键一环,这就是足球中的临门一脚,进不进球,就看这一脚的功力了。
王子豪等人听得格外认真,因为这是老板带着他们第一次行动,不明白的地方,他们也及时请教,生怕到了现场,会掉链子。
为了不给敌人留下任何的证据,丁力给每个人包括自己都化了一下妆,并且让他们换上早就准备好了的衣服。
丁力的这个屋子之中,衣柜之内,存放了好些衣物,为的就是在行动之时,能和平时有所区别,这也是他的秘诀之一。
这些都搞完了之后,就是武器的选择了。
王子豪将床垫掀开,打开床箱上的木板,从里面先拿出四支冲锋枪来,一支枪又配了四个长弹匣。
之后,又拿出来八支柯尔特,每支枪,配了三个弹匣。
再接下来,就是手雷,他为每人配了四枚。
丁力看后,很满意!
这样的火力,足够他们应付各种险境了。
丁力看了一下手表,七点多钟了。
王子豪以为要出发呢,就忙着站了起来。
丁力对众人摆摆手道:“时间还早着呢!
如今隆冬未过,外面的气温零下三十多度,去早了,只能在外面干冻着,不划算。
王子豪十分不解地道:“老板,咱要去晚了,人家先撤了,咱不白费力气了吗?”
丁力乐了,道:“咱不出现,他们是不会撤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强大的自信。
八点半钟,丁力站起身,他将两支手枪别在腰间,然后背上那支冲锋枪,外面又罩上一件大衣,这么一来,从外面看去,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有武器。
至于那些弹匣和手雷,都被他放入大衣的长口袋之内了。
王子豪等人,也都以最隐蔽的方式,将武器弹药放在身上。
丁力出门前,还拿上了半瓶白酒。
院子之中,放有两辆自行车。
四个人,两人一辆。
丁力和王子豪一组,耿磊和常胜一组,他们推车出来后,丁力锁上大门。
王子豪骑上车子,丁力坐在车后座上,他们打头,去往了红粉艺伎馆。
因为他们走的是小路,又加之更深夜重,路上根本就没遇上什么人。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红粉艺伎馆这条街。
此时此刻,这条街上,除了红粉艺伎馆这种风月场所之外,还开着的,也就是小酒馆和大烟馆了。
丁力叫他们将车放在胡同之内,他一指艺伎馆前面十多米外的一个胡同,对耿磊和常胜道:“你们去那条胡同里藏着,等到我们这里动手之后,你们再冲出来参战,并切断敌人的退路!”
耿磊和常胜,顺着街边,走进了那条胡同之内。
打发走了一拨之后,丁力对王子豪道:“你先等在这里,看我的手势再行动!”
说完这些,他拎着半瓶白酒,从胡同内出来,直接去了街边的一个电话亭。
丁力走进去,拿出一枚硬币投进去,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一阵嘈杂之声从里面传出,并伴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是红粉艺伎馆,你有什么事儿?”
丁力听出来了,这是管家娘子的声音,他就很自然地道:“管家娘子啊,我是前天晚上点了美惠子的那个客人,我之前和她约好了,今晚还要点她的,但是我现在有急事,今晚去不了红粉艺伎馆了,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我绝不会爽约了!您和她解释一下吧!拜托了!”
说完,丁力就挂断了电话。
他都能想象得到,等了一晚上的小泽和于得海,听了这样的消息,该是多么的失望啊?
丁力并没有马上从电话亭中出来。
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红粉艺伎馆的大门口。
他在等着小泽带着人从里面出来。
过了五分钟,从中央大街那里,开来了一辆军用卡车,上面有着十多名宪兵。
这辆车停在了红粉艺伎馆门前之后,从艺伎馆的门内,走出来七八位精壮的男人,他们围护着一个人,钻进了门前停着的两台小汽车。
这时,丁力从电话亭中走了出来,他拎着酒瓶子,一步三晃地朝着红粉艺伎馆的方向走去。
这时,那两辆小汽车,已经启动了,它们一前一后朝着丁力这边行进着。
丁力就走在大路的中间,他摇摇摆摆地向前移动着,两道白色的大灯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阵喇叭的鸣叫声,也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丁力置若罔闻,依旧双脚画着圈儿,向前移动着。
就在前头那辆车离自己四五米远的时候,丁力的脚下一软,人立刻就栽倒了,酒瓶子摔出老远,磕在马路牙子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