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上二楼的途中,吉野还在问尾雉,“你确定从正门和后门,没有放走一个人?”
尾雉肯定地道:“后门那里,等演员和乐队都来了之后,我就叫人把那里锁了起来,而且也留了人,肯定没人出入!”
“至于正门,我一直守在那里,刚刚跑出去的人,我都控制住了,没漏掉一个!”
吉野很满意,这说明下毒的人,并没有逃掉。就在剩余的这些人中,看来自己露脸的时机到了。
吉野今天是捡了条命,当载物小车推过来时,他最先相中的,是一杯红酒。
可他因为刚才代表受勋的人讲了话,有些口渴,就改了主意,伸手拿了一杯橘子水,而一旁的武田,却拿起了那杯红酒。
吉野是看着武田倒在自己脚下的。
如果当时自己拿了那杯红酒,那么如今被拉去殡仪馆的,就是自己了。
想想这事儿,吉野就觉得后怕。
他和尾雉来到二楼之上,二楼是几个大的包厢。
尾雉将服务生放在一个包厢之内,由几个宪兵看押着。
服务员放在另一个包厢之内,由那几名女警看押着。
他们先进的服务生的包厢。
那些服务生,被宪兵们用大枪逼着,都蹲在包厢中间的空地之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吉野进来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让他们都抬起头来。
他要一一辨别一下,看一看有没有他心目中那个骑手的影像。
这些服务生,都将一张脸扬起来。
吉野就像一个鉴赏家似的,一一鉴定过去,对心存疑虑的,他还亲自动手,在这个人的脸上揉搓几下,看是不是伪装过的。
这一通检查下来,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
吉野并不死心,他叫这些人把上衣和裤子都脱下来,之后让宪兵们先检查他们的身上,又仔细翻找那些衣裤,看有没有毒药的踪迹。
结果还是十分的失望。
最后,吉野又让他们相互印证了一下,并没有外来的人。
这伙人暂时没有问题了。
吉野和尾雉又来到了隔壁。
那些服务员,在四个女警的看押下,也是一脸的愁云,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吉野还是逐个看过去,那些服务员被吉野盯得心惊肉跳,她们不知道这个恶魔会怎么虐待她们。
吉野看过之后,他心凉了半截,这些人的神态,就暴露了她们不可能是凶手。
但吉野还是不想放过每一个人,他对那四个女警道:“搜她们身上,仔细些,每一寸都不要放过!”
于是,在吉野和尾雉的监督下,四名女警将每个服务员的周身都摸到了,结果是一无所获。
吉野有些抓狂了,他最怀疑的两组人,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也是奇了怪了,难道凶手会在来的宾客之中?
吉野带着尾雉,又奔下了楼。
他对后台的那些演员和乐手,并没有太多的疑惑,因为从开场到酒会,他们一直都在后台的区域忙碌,跑过来下毒的可能性,太小了。
通过比较,吉野还是觉得宾客和那些记者,流动性大,有作案的条件。
只是对付这些人,可不能那么粗暴。
所以,做事之前,他先请示了一下平野将军。
平野的态度很明确,这个凶手必须找到,所以,不管是谁,都要接受检查。
得到了平野的尚方宝剑,吉野就有恃无恐了,他对尾雉道:“再调些专业的人来,把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严查一遍。”
有了新主子撑腰,尾雉就更肆无忌惮了,他从外面又叫进来了一批宪兵,对他们道:“把大厅之内的所有人,都组织起来,站成两排,去一楼走廊那里。”
那些没跑了的,刚吐完的,还有坐着歇息的,都被宪兵们用枪逼着去了一楼的走廊,这里面不乏满洲政府里的官员,还有工商界的头面人物。
这一次,尾雉做得更绝,他要这些人一个个地走进洗手间,在那里把衣服和裤子都脱掉,全方位地检查,包括脚上的鞋子。
当然,这事儿在执行的时候,遭到了那些有头有脸人的反对和质疑,但尾雉只说了一句话:“不这样做,那你给我们找出凶手来,如果你没有法子,那就闭嘴!”
这些人也知道,日本人这次损失可大了,死了的六个人中,有五个少佐以上的军官,连宪兵司令都挂掉了,他们是一定要有个结果的!
所以,他们尽管受了屈辱,但也不敢极力的反对,因为日本人此时已经红了眼,如果你倒霉惹怒了他们,当场将你枪毙,就把这次毒杀案,往你头上一放,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凶手了。
搜查很彻底,结果却是一如既往。
已经这么做了,索性就把后台那些艺人也过一遍筛子吧。
用刚才的方式,将后台的所有人也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的吉野,眼睛有些冒火,他穷尽了所有办法,但却一点都没有效果。
尾雉也没闲着,他带着手下,将一楼和二楼的每一个角落,都认真查找了一遍,依旧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吉野为了不留遗憾,他又上到二楼,对那些服务生、服务员,进行了二次复检。
二次复检,还是毫无收获。
这个离奇的案件,彻底把吉野给整不会了。
就在吉野他们反复折腾的时候,医院病床上的丁力,恢复了意识。
此时的他正处在叶男当时的状态里。
意识是清醒的,但舌头和口腔,都是麻木的。
他是三个被送到医院救治的患者中,最幸运的那一个。
那两个人,一个中毒过深,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死掉了。
至于另一个,他虽然也抢救过来了,但毒素浸入了大脑,人已经傻掉了。
硕果仅存的丁力,就成了这次事件的幸运儿。
时近中午的时候,叶男来到了医院,见到了病床之上的师父。
她没有给宪兵队去电话,问丁力的情况。
丁力被送往医院的事儿,是那些舞女回来时讲的。
她们在俱乐部,除了又被复检了一遍之后,还被一一问了许多的问题,最后确定没有嫌疑之后,才被放了回来。
同时也带回来了丁力确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