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矢很平静地对河野道:“查凶手的事儿,先放一放,你先去替我把
河野不解地问:“什么事?”
野矢一指院子里的一辆车道:“带上几个人,开车出城,把车上的死者,还有两条狗埋掉,记住,不要让别人看到!”
河野刚想走,野矢又说了一句:“告诉你手下的人,今天看到的一切,不要和任何人讲,还有,武藤将军,是心脏病突发,死掉的,去吧!”
河野顶着一脑门子问号,去执行任务了。
这边,野矢又把秋田叫过来,对他道:“二楼死了那个,你打个报告,就说他外出未归,按失踪人员处理吧!”
秋田想的不是这些,他心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他可怜兮兮地问野矢:“野矢长官,我会不会上军事法庭啊?”
野矢想了想,道:“既然将武藤长官按病死处理了,表面上就不会追究你的过失了,但你放心,肯定会把你调往作战前线的!”
秋田听后,长嘘短叹起来,大概他的命运,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野矢看了他一眼,道:“秋田君,还有一个办法,能保你平安!”
秋田听野矢这么一说,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哀求道:“野矢长官,请你给我指条明路!”
野矢开口道:“我可以出一纸公函,把你借调到我这里来!帮助我一道破案抓凶手!”
秋田听后,连忙鞠躬道:“我愿意帮助野矢长官,抓住这个凶手!”
野矢点点头,道:“好,办完武藤将军的丧事,你就来宪兵司令部报到吧!”
野矢明白,能给武藤将军当侍卫长的人,能耐一定小不了,这样的人才去前线送死,可惜了!
而且,这个秋田在内心之中,一定是恨死了这个凶手的,所以召他入自己的帐下,一举多得!
秋田对野矢,那是感激涕零,人家这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野矢看见了秋田顺服的目光,就对他道:“管好你的人,别再出岔子了,另外,一定让他们管住自己的嘴,谁把这事儿讲出去,那就是个死!”
秋田听了,喏喏称是,跑出去安排了。
野矢看了看表,快八点钟了,现在武藤的死讯,怕是已经上了报纸的号外了。
丁力人还没到哈市,武藤信义死讯的号外版,就在满洲国内传开了。
丁力一出哈市的站台,就听见报童的叫卖声:“号外,号外,关东军司令武藤将军,积劳成疾,病死任上,治丧委员会,已经成立!”
起初,丁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就把报童喊了过来,买了一份,就站在路边翻阅起来。
还真是这般写的:今晨突发噩耗,关东军总司令、日本驻满洲国全权大使、关东厅长官武藤信义因心脏疾病突发,猝死在公馆之内,享年65岁。现关东厅与满洲政府已联合成立治丧委员会。
这是号外的正面,背面则是一些歌功颂德的片汤话,把武藤吹成了一个品德高尚,治军严明,雄才大略的政治家、军事家,一个促进日满和谐的英雄人物。
丁力只瞧了两眼,就把它扔进了身边的垃圾箱内。
丁力招手叫了一辆人力车,对车夫道:“去仙乐斯赌场!”
靠在车上,丁力就琢磨开了,敌人这是闹的哪一出呢?
颠倒黑白?隐瞒真相?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好像这些成份都有,但丁力不得不承认,对手这次走了一招妙棋。
这若是承认了武藤是被暗杀的,那多丢面子啊?
丁力如今有些后悔了,他后悔没给武藤来上一钢刺,给他留了一具全尸,才让敌人有机可乘,巧妙地转换了事件的性质。
自己的目的,虽然达到了,但影响作用却大大的降低了。
以敌人的高压手段,这件事从敌人那里是不会透露出来的,所以,人们只会相信报纸上登出的消息的。
丁力无比的郁闷,就好像他点燃了一个大炮仗,结果愣是没响,却放了个呲花。
但事已至此,自己人又在哈市,想补救都没有法子了。
就在丁力无比纠结的过程中,人力车已经停在了仙乐斯的门口。
丁力拎箱下车,付了车资。
他刚走进赌场,陆明就看见他了,上来接过箱子,把丁力迎进二楼的办公室。
丁力例行公事地问了问赌场的生意,又问了问这期间之内,有没有什么人找过自己。
陆明都据实回答了,生意好的没法说,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找他的人没有,但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木村打来的,想找他吃饭,另一个是表哥打来的,想找他谈一笔生意。
丁力听后,马上警觉了起来,木村那边倒是正常,表哥急着找自己,那一定是有要事!
丁力听完陆明的汇报,就对他道:“你去忙吧,我坐车有些累了,需要歇一会!”
陆明见老板兴致不高,就知趣地出去了。
丁力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的精神状态恢复一下,然后,他又换了一套衣服,这才给表哥去了一个电话,让他在陆羽茶楼等着自己。
再下楼时,丁力又精神饱满,神采飞扬了。
他对陆明道:“我出去谈一笔生意!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赌馆内的事儿,你就放心处理好了!”
陆明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对赌场的业务,也算是个行家了,他就回道:“您放心去吧,老板!”
丁力出了仙乐斯,还是叫了一辆车,路过旺四季的时候,丁力还向那边望了望,心道:不知子豪、叶男他们怎么样了。
很快便到了陆羽茶楼,还是二楼的茉莉阁,表哥早就等在那里了。
丁力坐下之后,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从早上上车,他还没吃饭呢,如今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表哥见状,给他倒了杯茶,然后问道:“听说你回新京了,怎么样?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丁力听后,苦笑了一下,道:“怎么说呢?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