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没有怀疑到自己

木村的脑袋,顿时嗡地一声,短路了。

他顾不上许多了,一头奔向了特使的卧室。

卧室的门,是被撞开的。

木村冲到特使的大床前,一掀那床被子。

天皇的特使,已经被割喉了,死状极惨。

木村的手脚顿时麻木了,半晌之后,他才对尾随过来的宪兵道:“快给川崎大佐打电话,说特使遇害了!”

平静了好一会儿,他又吩咐道:“全面封锁马迭尔,全面封锁道里区!”

川崎大佐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特使会在如此重兵守护的情况下,遇害了。

直到他亲眼目睹了特使的惨况,他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川崎无限懊恼地质问木村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给我一个解释!”

其实,在川崎未到的期间内,已经缓过点神来的木村,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现场。

尤其是凶手闯入的地点。

情况是相当明了的,凶手是从窗子那里进入的,那被割开的玻璃窗上的正方形,就是明证。

与此同时,木村也看见了外窗台上的粘着胶带的碎玻璃,还有那把玻璃刀。

很显然,凶手用特殊的方式,弄开了窗子之后,就将这些工具丢弃了。

只是凶手是怎么上来的呢?

这是困扰着木村的问题。

他探头出去,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半晌,这才发现窗边那根由上而下的下水管道。

不用问,凶手一定是趁着夜色,由这条管道徒手爬上来的,在外面用玻璃刀破窗成功,打开了窗子,进入到室内,然后对特使痛下杀手的。

完事之后,凶手又按照原路返回到了地面之上,继而,溜之大吉了。

木村脑补出了这些内容,和凶手的作案经过,高度吻合。

这么说,凶手是潜入作案的,和宾馆之中的人,没有任何的关系,那这范围可就太广了。

如今见川崎长官发问,木村就把自己的分析,和盘托出。

这时的川崎,也早就来到了窗边,他在木村叙述的时候,也认真地查看了破损的窗子,还有那堆碎玻璃,以及那支被丢弃的玻璃刀子。

当木村说到凶手可能是沿着管道爬上来的时候,川崎还将头探出窗外,认真地评估了一下从地面到三楼的距离。

这期间,他还问了一嘴,“就不能是从二楼的房间爬上来的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木村不敢怠慢,他迅速带人下楼,直接奔赴了二一零房间。

房门紧锁,木村敲了敲,依然没动静,找来宾馆服务员,才知道,这间屋子本就没住人。

服务员打开房门,木村一马当先就冲了进去,他第一时间来到窗前,仔细查看,各扇窗子,都插得严严实实的,由此可见,这里根本就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木村十分的失望。

但既然查了,就别漏下什么可疑之处吧。

木村索性,就想把相邻的两间客房,也一道查实了。

他先去的二一二室,这里住的是一对白俄老夫妇。

木村一看他们走路的姿态,就泄气了,他们平地走路都要防止卡跟头,更别说要爬上三楼了。

从这一间出来,木村又去二零八号房。

他一推门,门根本就没锁,直接就打开了。

走进客厅,他特熟悉,昨晚上吃的菜,还有空酒瓶子,还都摆在茶几上呢,一副杯盘狼藉的状况。

木村这才想起来,这间是丁力的房间。

丁力人呢?

木村忍不住奔向卧室,打开门,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曛得木村一皱眉。

再往床上看时,丁力穿着一件衬衣,正横躺在床上,一副醉眼迷漓地望着进来的这群人。

木村向床边走了两步,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件衣服上。

木村弯腰,将丁力的西装拾起,然后对床上的丁力道:“丁桑,你一直睡到现在吗?”

丁力晃了晃有些发沉的头,挣扎着坐了起来,口干舌燥地道:“可能也起过一次,去卫生间吐了一回!记不太清了。”

木村见他这副宿醉的状态,心道:喝成这样还能去爬管道,那就是去找死!

木村将手中的衣服丢到床上,然后说了一句:“丁桑,你接着睡吧!”

说完,他带着人朝客厅走去。

这时,他身后的丁力,弱弱地道:“木村君,我先缓缓,咱们晚上接着喝!”

木村心道:还喝酒?我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啊!

木村返回到楼上,川崎正坐在特使那间屋子的客厅内,在低头沉思。

木村失望地汇报道:“正对着这间屋子的楼下,是间空屋子,我查过了,没有凶手出入的痕迹。它相邻的两间屋子,分别住着一对老人还有一个醉鬼,他们都没有作案的条件!”

听他这么一说,川崎抬起头来道:“你下楼的期间,我又仔细查验了特使的伤口,发现了一条线索!”

听川崎长官这么一说,木村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急切地道:“什么线索?”

川崎开口道:“你还记得前几日死的那个加藤情报官吗?他和特使的死法几乎一样!”

他这么一讲,木村马上就想了起来,对呀,加藤也是被割喉而亡的。

川崎又补充道:“我研究过了,他们的刀口形状,基本一致,都是被一种极薄的刀片割出来的!所以,我断定,这两起案子,就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这时,木村插话道:“长官,上次的凶手,是一名女子,咱还给她画过像,发过通缉令呢!”

川崎点头道:“所以说,当务之急,就是拿着通缉令上画像,全城查找这个女凶手!”

有了破案的方向,木村也有了斗志,他带着手下的人,根据画像上特征,去全城搜捕了。

川崎则叫陆军医院派辆救护车来,把特使的尸体拉走,他自己则想着,该怎么向本国的内阁和外务省解释此事?

总之,这是一道难解的题。

丁力在木村他们走后,就恢复了正常,他坐在床上,把木村的言谈举止都认真回味了一下。

他得出一个结论:日本人根本就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