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拜访
虽说南郡城那处陆婉芸已经安排齐漪和邓琳改头换面前往，但处于别的考虑，还是让云墨骁派了些侍卫跟随保护。
一路遥远，难免路上会遇见些突发事件。
齐漪和邓琳自然不会拒绝，除了云墨骁派出去的人之外，齐讯也不放心的让好些人跟着一道。
“齐大人如今这是想明白了？”见着齐讯亲自将人送到城门才折返回皇宫，陆婉芸便笑着打趣儿，“如此也好，省的来日不知情的小姐们入了龙潭虎穴还尤为不知。”
“皇后娘娘莫打趣微臣了。”齐讯面色有些尴尬，也不愿多说此事，“娘娘放心，微臣绝不会将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这话让陆婉芸眉头微挑。
听齐讯的意思，是压根儿还没完全说明白？亦或者是别的什么意思？
不过陆婉芸也不准备深究询问，左右她提出这事儿也只是为了提醒一句，省的之后某个好姑娘遭了殃，夹在中间前后受气，还不好归家。
“行了，齐大人若没其他事情就自行离去。”陆婉芸摆摆手，“本宫记着你与皇上还有旁的事情需要商谈，莫让皇上等太久。”
齐讯拱手告退，陆婉芸则盯着手侧的卷子愣神。
这几份卷面倒是写的满满当当，可翻来覆去的看，能用可以说是没有。虽说柳琴那卷子暂且也算有可行性，可那需要银子堆砌出来。
不过，等齐漪和邓琳从南郡城回来，应当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更衣。”
陆婉芸将已经批阅好的卷子放在一侧，起身入了内室。
馨雪紧随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这是要出宫？”
跟了陆婉芸这么多年，馨雪能从其只言片语中就猜测到陆婉芸的想法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去见见勤学堂未来的老师。”陆婉芸笑笑，心中却对这次去拜见那人并没抱有太大的希望，“希望折腾的时间短些吧。”
馨雪不语，她之前也约莫听陆婉芸提过，脑子也还有残存的印象。所以在听见陆婉芸这话之时并未出声宽慰，因为馨雪也觉着……
这次能成功的可能性太低。
再怎么说，那人的身份也不低，更是在天下学子之中地位颇高，极有声名。若让他来勤学堂教导女子，恐怕不简单，更不容易。
即便馨雪看事情不如齐漪等人看的透彻全面，在这样明显的事情上，还是看得出个大概来的。不顾馨雪也没有觉着悲观或者如何。
因为她觉着，只要陆婉芸出面，那人点头松口也只是时间问题。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响了好一会儿，眼前这秦府的大门才缓缓打开。是了，陆婉芸想要为勤学堂的女子们请的老师，正是名声极高的秦太傅，秦宇。
“小姐，这秦府的人怎的还没动静？”馨雪敲了三次都不见有人来迎，多少是不满的，“府外也没个侍卫、接引之类的人守着，未免太不合适了些。”
陆婉芸倒是不恼，而是轻叹，“秦家在先皇时期遭了大变，举家上下便只剩下了太后娘娘与秦太傅，秦府无人看守，再正常不过。”
馨雪哑然，眼中不免流露出同情。这事儿她虽有耳闻，但从未深想过。
而见馨雪如此，陆婉芸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道：“秦太傅地位斐然，你个小丫鬟还是顾好自己吧。”
这话倒是不假，秦家再是大变，如今这局势也给了他们极高的地位。虽秦太傅手中不见得有多少实权，但某种层面上来说，只要他在一日，这秦府就依旧是天下读书人的风向标。
‘吱呀——’
秦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胡子和头发都白了大片的管家探出头。见陆婉芸和馨雪二人在门前站着，多少有些大惊失色。
“竟真是有贵人登门？！”老管家连忙行礼，“贵人恕罪，府中奴仆不过七八人，不知贵人在门前久侯，是我等失礼。”
老管家不知陆婉芸身份，此时虽说紧张，但并未惶恐。表示歉意之后才又道：“贵人是来寻老爷的？不知您可有拜帖？”
“知晓告诉秦大人来的人姓‘苏’就好。”陆婉芸没有动怒，更没有刁难老管家的意思，“劳烦管家。”
她的客气让老管家连声应下，说了句‘劳烦稍等’后就匆匆折了回去。
没多久，老管家就领着秦宇亲自来了门前。
见到陆婉芸之后，秦宇面色如常，不过该有的礼还是没有半分敷衍，“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听见这话，老管家登时睁大了眼。
他，他方才将皇后拦在门外了？！
陆婉芸并未注意老管家的神情变化，只是虚扶秦宇，柔声道：“本宫可方便入内与秦太傅详谈？”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说的东西有些棘手，亦或者有些私密。
秦宇心中明悟，但面上却不显。至少在皇后跟前，是不能表现出抗拒的。最重要的是，秦宇不觉着陆婉芸寻他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
“皇后娘娘，请。”
待两人双双于前厅落座，茶水糕点尽数上齐，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就纷纷退到了门前站着，只留的馨雪一人在里头伺候。
而秦宇没有着急开口，只是慢悠悠的品着杯中茶水，瞧着惬意非凡。
陆婉芸同样如此，直到见其咽下第一口茶水后，她才缓缓道：“这段时日本宫兴办女学，不知秦太傅对此有何看法？”
秦宇的动作微顿，意味不明的开口：“微臣再是有什么想法，如今也无济于事。事已成定局，不知皇后娘娘此时问微臣，是为何啊？”
“自是有事相求。”陆婉芸说的坦然，也不管秦宇的面色变了又变，“只是不知秦太傅会是如何态度。”
当朝皇后的话语中用了上了‘求’这个字，秦宇再是如何也猜得到几分。
可猜到又如何？
秦宇将手中茶盏放下，好整以暇的看着陆婉芸，道：“如今皇后娘娘可知晓微臣的态度和看法了？”
陆婉芸展颜：“知晓了。”
秦宇又问：“既如此，此事皇后娘娘可还要‘求’？”
陆婉芸点头，毫不犹豫，“依旧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