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投诚？
“合作共赢？”
陆婉芸放下茶盏，示意馨雪将人扶起来。
“藕丝绸缎既价值高昂且供货极少，销路盈利自然不愁。”她看着李雅，“本宫不知道李小姐有何寻找本宫合作的必要。”
李雅起身，明白这是陆婉芸愿意听她说话的意思，便也开口的干脆。
“树大招风，成为皇商纵然多一层保障，却依旧抵不过八品官员只言片语。”李雅微微垂眸，再度福身，“藕丝绸缎被李家商号垄断，眼红之人不在少数，但若与您搭上线，旁人便不敢轻举妄动。”
陆婉芸笑了，“李小姐准备如何与本宫搭上线？”
“勤学堂如今正是收纳学生的时候，李家商号愿为第一批学生制作服饰，除去颜色样式一致之外，可自选绣纹。”
言下之意，是想以此垄断勤学堂的制服。
“并在此后每个季度，为同一批学生更换相应服制。”李雅说着微微一顿，“但除去第一批外，皆需要自行购买。”
陆婉芸没说话，合着这人打的是做长久买卖的主意。制服么，不统一起来怎么能叫制服？
藕丝的生意让人眼红不是一日两日，如今她愿意如此，倒也能做个勤学堂的噱头。毕竟这些千金小姐们对好的料子趋之若鹜，特别是别人有了自己没有的时候，更是舍得花大价钱。
倘若知晓自己千金买不到的藕丝成了勤学堂的第一批学生的服制，且还得知有些家世样貌不如自己的女子当真得了一套——
加上陆婉芸之前让齐漪做好准备造势，坐不住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也行。
“不必如此。”陆婉芸笑笑，“普通制服交给你李家商号负责，但藕丝缎本宫自掏腰包，不过每季度只要三套。”
李雅微愣，有些不解。
她从头到尾都是打的让学生自己买单的意思，可没想过让陆婉芸掏银子。
“本宫只有一个要求。”陆婉芸的眼神带上玩味儿，“每季度的三套，图样不可与市面上任何一款衣裳相似，必须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一点，李小姐可能做到？”
李家是靠着布庄发家，如今自然也做了成衣铺的生意，所以手下也有好些专门为衣裳画新鲜图样的画师。
对于李雅而言，倒是不难。
“若太子妃看得上李家商号，民女定倾尽全力，满足您的要求。”
陆婉芸没有应她的话，只是对齐漪道：“你与李小姐商量相关事宜，拟好章程之后呈给本宫。”
“是。”
齐漪明白陆婉芸的意思。
如今皇城中的贵女们其实有些无所事事，整日除了和东家小姐比美就是和西家姑娘比穿戴，倒是有些墨水，可都用来惦记着找个好夫婿。
若是藕丝锦缎出了独一无二的样式，但凡被人得到，就一定会招人眼红。
如何得到？
自然是进勤学堂，参加些季度考核，取得前三名。
至于留在这处的柳琴和另外一个姑娘，陆婉芸也得了空分给她们些注意力。
“姑娘是姓陶？”
“民女陶芷，拜见太子妃娘娘。”
陶芷听见自己被点名的事后顿时起身，同时还看了眼柳琴，见其没有不悦才收回目光。
她和柳琴与李雅不同，虽说陶家的铺面不少，但和柳琴与李雅的家族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此前柳琴吸引了陆婉芸的注意力，如今却又被她放在一旁，她不敢对陆婉芸生出怨怼，却保不齐会记恨上自个儿。
直到见其面色如常，才稍微放心。
“本宫知道你。”陆婉芸的笑容比方才要真诚些，“你是之前在程大人跟前断过案子的人，回家后可有好好医治伤处？”
陶芷就是其中一个伤的严重的人。
倒不是被家里磋磨，而是她逃婚时候翻墙而走，无奈没有那个技术，愣是把自己摔得七零八落。
“回太子妃的话，父亲与母亲没有苛责民女。”陶芷的脑袋低了很多，“他们只是怕陶家家业无人看顾，所以才——”
“柳小姐能处理商号事务，难道你就不能处理陶家商铺了？”
陆婉芸的话问的直接，也得到了两张略显苦涩的脸庞。
“太子妃有所不知，便是民女又能耐打理和处理商号之事，却也早被父亲警告，不得贪图家业，与兄长争夺。”
柳琴的话让陶芷跟着点头，“民女的父亲不赞同女子抛头露面处理商事，从未教过民女这些。”
“如此。”
陆婉芸听见这话倒是明白柳琴为何会第一个开口，合着她的想法大的很。不过如今既然在问陶芷，那就该先处理陶芷的事情。
“那陶小姐意欲如何呢？”她笑着，话语有引诱之意，“诺大的家业，当真甘愿假以他人之手？”
“赘婿倒是可以召，可是人是鬼，却不一定了。”她老神在在，“吃绝户的例子不少，入赘后谋夺女子家产的也许多。”
“陶小姐，你是如何想的？”
陶芷跪下，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
“太子妃娘娘，民女想入勤学堂，为自己寻一位行商老师！”她的声音比之前硬气很多，只是忍不住看了眼柳琴。
陆婉芸注意到她的眼神，登时笑了。
“既如此……”她招来在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的李雯，“李夫子，你先将她领下去，待本宫替她相一位老师。”
李雯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凑个热闹也会被点名，“是。”
等人被带走后，陆婉芸才托着下巴盯着柳琴，瞧着有些懒散随意。
“那么柳小姐你呢？”她缓缓说着，“陶小姐与李小姐所求本宫皆能应允，你所求又为何物？”
“民女知道太子妃娘娘您所求甚大，需要人手帮扶。”见再无旁人，柳琴才说了这等话，“与其问民女所求为何，不如问您需要民女做什么。”
陆婉芸动了动指尖，这人果真大胆的很，难怪方才会第一个出来吸引她的目光。才见一见就说这样的话，也不怕自个儿治她的罪。
她这样想着，便这样说了：“柳琴，你可知单凭你这一句，本宫就能让人抄了柳家。”
柳琴眨眨眼，笑道：“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