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有用
林太医是在半柱香后到的，他以来就急吼吼的去给燕皇请脉，最后面色凝重的道了句‘不宜再见外人’后就又重新开了药方。
这样的做法虽没有直接说是众人扰了燕皇的情景，让燕皇情况不好，可实质上也没什么分别。
所以李源在随着众朝臣离开的时候面色极为难看，却偏生找不到任何话语来辩驳。林太医只听从燕皇的吩咐多年，总不能如今他也为云墨骁所用吧？！
怀揣着不安李源终归在某个转角处悄然离开，偷摸着入了后宫宫闱，寻找目前的‘主心骨’。
“我记得李源的女儿李雯，并非他正室所出？”马车上的陆婉芸皱眉思索燕国公那话的意思，“此前也只偶然见过，并无焦急，燕国公忽然提及，是觉着她可用？”
“或许如此。”云墨骁的回答并不确定，“此前我最对李源父子多有关注，他的后宅之事，并未多加查探。”
这话的意思，便是陆婉芸的自个儿去琢磨其中关联了。
好在陆婉芸本也没指望他，所以听见云墨骁的话后并未觉着失望，只是微微点头，道：“不是才夸了李雯‘文采斐然’？正巧让齐漪出面举办个诗会，声名在外，她总不好不来。”
云墨骁听罢道：“回头我让燕鹫安排人跟着你，诗会人多眼杂，以防万一。”
陆婉芸自然不会拒绝，而她的动作也很快。
在问过齐漪确定书院如今不需要她时时刻刻盯着后，便将这事儿告知她。齐漪也只略微琢磨，就在陆婉芸的授意下将诗会定在两日后。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李源既然闹着见了重病的燕皇，那要不了多久，燕扬那处就一定会得到消息。
有的事情，还是要在乱起来之前就敲定。
燕国公为何会提及李雯
她总会知道的。
当日夜里，林菁就带来了‘好消息’。她到底在宫中做过女医，零零散散的也认识好些宫人。纵然要打听的是宫外之事，也不是没有人知晓。
这不？折腾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还真有上了年纪的宫女知晓李家的那档子事。
“李雯是李源酒后乱性的意外，因着她，李源和其正室夫人还闹过很长一段时间别扭，最后还是利用李雯和一个宫中的统领私下定了婚约，以此让她娘家人得了好处，这事儿才算揭过。”
“那时候李雯才刚出生几个月。”
最后这句话让陆婉芸眸色动了动，追问道：“才出生几个月就给她定了亲事？统领？也就是说那时候的‘统领’已经到了可以做她爹的地步？”
林菁点头，“李雯现下也不过十六，只是与她订婚的那统领藏的严实，除去知晓他比李雯大一轮之外，便打听不到别的了。”
“大一轮？”陆婉芸眯了眯眼，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但她并未明说，而是道：“宫中的零零总总的各类统领不少，年岁符合的也不在少数。”
“明日且再试试，若能缩小范围就再好不过。”
林菁自然应下，她知晓齐漪举办诗会之事，稍一联合，就知晓陆婉芸是冲着李雯来的。虽不知为何如此，但上头的人既然交代了，那按着办就是。
“定了婚约又不公之于众”陆婉芸眯眼，“既然是酒后乱性生出的庶女，才出生就将她许给了大一轮的男人，那就不存在在乎李雯名声的可能。”
这般想着，她便轻笑起来。
“所以，是这位‘统领’不愿人尽皆知，而选择遮遮掩掩了？”
至于为何不愿让人知晓
若这个统领的身份真的如陆婉芸猜想的那般，那事情便真的能够一连串的串接起来了。不管是贤妃的‘假圣旨’为何能传出，还是贤妃能与李源联系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馨雪入内时正巧听见这么一句，便问道：“小姐，您方才在说什么？什么统领选择遮遮掩掩？”
“没什么。”陆婉芸看向馨雪，“只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馨雪睁大眼，好奇极了。
“有人嘴上说着此生只念亡妻，却又私下与小自己一轮的女子定下婚约，同时又遮遮掩掩怕被亡妻知道。”
“这事儿难道不有趣？”
馨雪却听得云里雾里，捋了半晌才问道：“亡妻不是已经死了？怎么定了婚约害怕亡妻知道？难道他的亡妻还能从地里爬出来找他不成？”
陆婉芸笑的止不住，“可不？他的亡妻正是从地里爬了出来呢！”
馨雪越发觉着脑子混乱，“小姐，这人都死了，还能复活不成？您莫不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子？”
这话说的馨雪自个儿都不信。
毕竟陆婉芸鲜少看市井话本。
“那亡妻呀，根本就没死呢。”陆婉芸伸手点了点馨雪的鼻尖，“所以那人才要藏着掖着，不敢叫自己的‘亡妻’知晓，省的她与自个儿闹呢！”
馨雪听着头疼，“听不懂，奇奇怪怪的。小姐您也莫琢磨了，时候不早，您还是早些洗漱休息，省的明日精神不佳。”
陆婉芸也不再说，只笑眯眯的接过。
此时的楚家军驻扎之地也迎接到一封信件和一个长条的匣子。如陆婉芸猜想的那般，燕扬这处当真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甚至，比陆婉芸所估计的还要快上很多。
“时候已到，理应起兵！”看罢信件的楚序站起身，神情万般激动的抚摸着匣子的顶部，感受着那凹凸不平的花纹，声音颤抖，“阿姊，多年前我允诺你的事情，如今终于要做到了！”
“快！请五皇子殿下过来！”他转头看向营帐之外，高声吩咐，“快去！”
账外的士兵听见这般动静自然慌不及待，顾不得其他便匆匆而去。等将燕扬带到这处后，也才过半柱香不到。
“舅舅寻我？”
燕扬入内，对楚序一如既往的客气。
楚序则将匣子郑重的放入他怀中，此后才开口道：“殿下，此物，你可定要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