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捷报
虽说这般打算是目前来看最好的，但想到此前张艺提及燕廣时候的反应，陆婉芸还是摊开明说：“届时大概率会换成三皇兄与丁漾成婚，正巧明日入宫时也与他通个气。”
张艺的小脑袋转了过来，有些怔愣的瞧着陆婉芸，“婉姐姐，你说要把那位丁小姐的联姻对象换成三皇子？”
她的眼神带着茫然无措和些许紧张，似乎不敢相信。
陆婉芸不着痕迹的看了云墨骁一眼，让他顿时会意。
“唯有三哥是最好的选择。”云墨骁开口，“总不能将她送燕扬身边，好歹三哥也是正人君子，性子极好，不会委屈了她。”
张艺张了张嘴，又死死的将嘴唇抿住，含糊不清的应了句，便低头不语。整个人瞧着没了精气神，像是备受打击。
燕国公见状只微微挑眉，没有管她的意思。
而陆婉芸也因此确定了自己此前的猜想，眼底的笑意越发浓烈。见张艺情绪越发低沉，连忙开口，“只是走个过场，缓兵之计而已。”
听得这话，张艺眼睛顿时一亮，飞快抬头看向陆婉芸，“真的？”
陆婉芸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意有所指，“郡主怎的这样在意丁漾是否要嫁给三皇兄？是不愿意他二人在一块儿不成？”
张艺面色一僵，瞧着略微尴尬。
见她如此，陆婉芸便不自觉的弯了弯嘴唇。同时不忘不动声色的打量燕国公的反应，见他并未反感或者着急，才彻底放下心来。
“也不是。”她讷讷的开口，声音极小，“就是，就是”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可余下的燕国公三人那个不是人精？端的是一眼就看的清楚明白。便是宫里头那位三皇子殿下，怕也心中和明镜儿似的。
只有眼前这和丫头拎不清。
不过几人也没准备说透，这事儿还得她自个儿去悟才是。就如同当初的陆婉芸也是几经波折、跨期极长才知晓和确定了云墨骁的心思。
“就是觉着有些突兀。”
张艺终于寻了句勉强合适的话说出口，众人也顺着她的意思了然点头，好歹让张艺紧绷的面色松缓好些。
此后又闲谈些许事情，燕国公才领着张艺离开。
瞧着父女二人的马车远去，陆婉芸才侧头看向云墨骁，说出了心中另外一个猜测，“郡主不是燕国公的亲生女儿吧。”
云墨骁有些意外，“卿卿这也猜到了？”
“方才我刻意引着那话，国公爷也没什么反应和紧张。除去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听得陆婉芸这话，云墨骁却是笑了。
他道：“这和平乐郡主是不是燕国公的亲生女儿有什么关系？”
陆婉芸轻哼，“虽然有的事情过去了十几二十年，但不是无迹可寻。当初有四个家世显赫的公子小姐交情极好，后来又因为情感纠葛与权势地位而分崩离析。”
“稍微打听勾连，便能将人对上号的。”
云墨骁眉眼弯弯，开口赞叹：“卿卿果真聪慧。”
“只是三皇兄和燕国公”陆婉芸微顿，“他们彼此之间都知道么？”
“夫人从未与三哥明说过，但三哥怕也心中有数。”云墨骁想了想，“不过夫人和三哥都知道郡主并非燕国公亲女，而是捡回来的。”
“这事儿我倒是不知道。”陆婉芸有些诧异，“不是说国公夫人早逝，生下了郡主就撒手人寰？”
“对外是这般说。”云墨骁开口解释，“当年国公为了打消皇帝的顾虑，就和一位病入膏肓的小姐达成协议，他帮她的姨娘脱离主母蹉跎，她就嫁给国公替他遮掩。”
“成婚三年后国公回京路上捡到平乐，这才有了国公夫人有孕之事。”说着，他微微一顿，“虽说只是一场交易，但那位小姐为了报答国公的恩情，愣是撑着一口气，直到平乐‘足月生产’后，才终于撑不住，就这样去了。”
陆婉芸面色略有惋惜。
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
“所以张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实际年龄也比现下大上一岁。”云墨骁的声音轻缓许多，“就这般瞒着她，也挺好的。”
听见这话，陆婉芸却轻笑出声。
她看着云墨骁，问道：“逸轩，你真觉着平乐郡主什么都不知道？”
此言将他问的微愣，回神后旋即笑道：“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何分别？左右燕国公只有她一个女儿，燕国也只有这么一个平乐郡主。”
这话倒是不假，陆婉芸也并不再过多在意。
她只抽了时间与丁漾书信一封，言简意赅的阐述的她的打算，待得了丁漾的回信后，才彻底安心，开始着手准备。
毕竟燕鎏那位侧妃几乎不在人前露面，若想将她引出来，得费些功夫。且还不知道那位姑娘愿不愿意这样抛头露面、自揭伤疤。
若她不愿——
陆婉芸将丁漾的回信置于烛火之上，淡漠的瞧着信纸被火舌逐渐吞噬。
“那就只有对不住了。”
她轻声开口，唯有势在必得。
丁漾，她是定要护着的。
时隔三日，陆婉芸的人才在燕鎏府邸远远的看了九皇子侧妃一眼，刘鸿首战大捷的消息就传入了燕国朝堂。
刘荣更是借此机会提及赐婚之事，他虽说的委婉，可都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他是趁机帮着燕鎏逼婚的？
燕皇心中不悦，但如陆婉芸之前所言，他不会在这事儿上言而无信，堕了皇帝威名，便在朝堂上金口玉言，定下了燕鎏与丁漾的婚期。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日子在年后五个月，是将将要入夏的时间。
“刘荣和燕鎏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吧？”陆婉芸听着上朝回来的云墨骁与她说的话，笑眯了眼，“过完年的五个月，这不摆明是拖延时间？”
“是刘家着急了。”云墨骁看着陆婉芸笑起来便也觉着开心，“还是卿卿聪明，放出假消息。”
“是丁漾聪明。”陆婉芸摇头，“她知道燕鎏的人定会盯着她，所以故意说出‘嫁给谁无所谓，谁有能力当皇帝，就选谁联姻’这话。”
“你看，这不是就传到了燕鎏和刘荣耳里，让他们自乱阵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