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见皇后

第一百四十九章见皇后

刘如玥走的凄惨,踏出七皇子府门时的回眸一眼,更是哀转久绝,看的人心底生寒。

陆婉芸目送她离去后,才侧头看向云墨骁,道:“不日就是燕皇的妃子?”

“过几日刘鸿就要与庆国的人一道离去,剿灭夷族,燕皇等不及的。”云墨骁语气淡淡,望着外头连绵不绝的雨幕不知在想什么,“皇城得热闹好些时候了。”

如云墨骁所言,第二日那封嫔的圣旨就到了刘府里头。

宣旨的是燕皇身边儿的心腹红人,可谓是给足了刘家面子。尤其是赏赐的那一窝蜂的东西,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而刘如玥,竟也笑的欢喜,仿佛真是期待已久似的。

再过一日,赐婚庆国宗室女与九皇子燕鎏的旨意,便也随之而下。除去早有预料之人不感震惊之外,其余的人都开始胡乱猜测。

又过三日余,刘鸿领军而去,与庆国使臣同行。

当日夜里,刘如玥承宠,换水三次,次日一早,得了封号‘月贵嫔’。这消息一出,便又有心思浮动之人开始不断的小动作,至于早先承宠千万的珍晴妃——

她倒是没和之前一样砸了一地的花瓶,而是顾影自怜,夜里弹着琴、唱着歌,字字句句都是哀怨愁思,让人不仅代入自己,与她一同伤心。

如此三日,珍晴妃的牌子,便再度被翻了起来。

“秦夫人说这段时日宫中极为热闹,月贵嫔和珍晴妃明争暗斗,全然顾不上旁的事情。”云墨骁得了皇后传来的纸条微微勾唇,将其塞到陆婉芸的手中,“若你有兴趣,也可入宫去看看热闹,打发打发时间。”

“是看热闹和打发时间,还是去探探虚实?”陆婉芸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墨骁,“七皇子殿下何时也会弯弯绕绕了?”

“当真是请你去看热闹。”云墨骁有些无奈,“但秦夫人也确实存了让你与舒窈见一面的心思。”

陆婉芸明悟,毕竟能让舒窈失态的,现如今除了陆婉芸就是云墨骁。而后宫之地非男眷可入,便也只能让陆婉芸去一趟。

她看着云墨骁,笑道:“想让我去刺激她。”

“卿卿聪明。”云墨骁没有否认,但也并非是一定要陆婉芸去一遭,“你不愿便不去,不打紧。”

话虽如此,陆婉芸却不会真的拒绝。

皇后不是会无故折腾的人,此番既然开口,那就真是需要她出面。想到外头都说燕皇身子比以前更好,面色也更加红润的事儿,她心中就浮现某些猜测。

“我只最后再问一句。”陆婉芸抬眸,看着云墨骁,望入他的眸子,“逸轩,秦夫人,你确定可信?”

“确定。”云墨骁没有犹豫,他伸手替陆婉芸整理衣衫,道:“此番入宫,秦夫人也有与你说过往之事。”

他说着微微一顿,眼神暗去几分,“也与我母亲有关。”

陆婉芸沉默,她知晓云墨骁的生母死的可怜,所以此时也不知当说些什么。而见陆婉芸如此,云墨骁却扯出笑容宽慰她,“卿卿,都过去了。”

“过不去。”陆婉芸摇头,眼中是对云墨骁的心疼。她伸手抱住云墨骁的腰,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但逸轩,如今你也有我了。”

云墨骁身子僵硬,面上闪过一丝难掩的迷茫,像是被陆婉芸的话震住。

许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回抱住陆婉芸。

“是。”他的声音存着细微的哽咽,“有你了。”

二人是在宫门口分别的,或者也不是分别,因为七皇子府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口,马车中坐着云墨骁。

他目送陆婉芸入了重重宫闱,眼神缠绵眷念。

回味着方才的温存,云墨骁的唇边不自觉的就浮现出笑意。

彼时的陆婉芸脸颊也略有绯红,嘴唇更是红的有些过分,仿佛天边的彩霞被制成唇脂,涂在了她的唇上。

好在入了皇后寝宫之后,那抹绯红淡去,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婉儿,过来。”一见到陆婉芸,皇后便轻声开口。见其还要行礼,就又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陆婉芸笑着应下,她看得出皇后眼中的温柔并非作假,也全然相信云墨骁说的那句皇后可信。

“寻你入宫,想必你也猜到几分,可对?”皇后拉着陆婉芸坐在自己的身侧,可谓全然不顾身份之别,“珍晴妃与月贵嫔闹得厉害,这是极好的时机。”

“婉儿明白。”陆婉芸笑笑,随后问出了自己心中徘徊许久的问题,“娘娘,我听闻早些时候皇上的身子不如此时康健,怎的近日越发精神了?是因珍晴妃格外得圣心吗?”

“总不能只看表面的。”皇后笑笑,拍了拍陆婉芸的手,“皇上虽年过半百,却也不至于是人到暮年,遇见欢喜的人精神好了些没什么奇怪,但也不是单凭此事便能精神百倍。”

陆婉芸眉头微挑,心中已有明确答案,“原是如此,我还以为是皇上用过什么灵丹妙药,这才身子越发好了。”

“娘娘也知道,殿下早年受过不少暗伤,我还琢磨着若真有好药,便求一副给殿下熬煮,也养养身子。”

皇后眸色微动,“这药倒是骁儿用不上的,太补了些。”

“婉儿明白了。”陆婉芸与皇后对视,尽在不言之中,“如今珍晴妃与月贵嫔争夺圣恩,娘娘是想帮一帮月贵嫔?”

“总要平分恩宠,才能均衡后宫。”皇后说的直白,“婉儿该明白的,否则指不定燕国的后宫中也出现位庆国的‘珍淑妃’。”

“我心愿未了,皇后之位,暂且不想拱手让人。”

陆婉芸的面色却有些凝重,听皇后的意思,是与燕皇也有仇了?

“所以婉儿,我需要你。”皇后神色越发认真,“让一个人死太过轻松,要一个人生不如死,才是难事。”

她声音轻缓,却藏了滔天恨意,“我要他活着,看着自己在意的东西一点点的湮灭化灰、一寸寸的皲裂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