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欢呼声透过玻璃窗户传进耳中,向榆站在窗前,看着广场和街道上欢呼的人群。
他们将手里的面罩扔在地上,狂欢的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火山灰带给他们的伤害太大了,有的人甚至一辈子落下了残疾,但当他们还在狂欢时,一行二十人的巡逻队直接将他们驱赶开。
“都快回去,不要站在露天的地方,听见了吗,都快回去……。”
“不要站在露天的地方了,都快回去,听不见吗,那边的人。”
最开始巡逻队员还会好声好气的劝诫,但发现众人不听后,他们便开始鸣枪示警。
他们的对讲机里不断地传来上层的警告声,让他们尽快疏散人员,而一块在十几天前便提前制作好的隔水布。
被十几人抬着拿了出来,隔水布是用矿石炼制而成的,用切割机将隔水布分割成十几个平方大小。
每一个铁皮房上方都罩住一块,他们不敢将酸雨的消息公布出去,这样会造成棚户区的幸存者心理恐慌。
一些极端的幸存者就会拿起武器,抢夺安全舱的房屋,隔水布制作的足够大。
也庆幸最近这段时间搜集了足够多的矿石。
等到棚户区的防护完全做好后,庇护所内的喇叭才响了起来,他们将酸雨的消息公布,也将隔水布的作用告诉了众人。
众人心里虽然恐慌,但此时天上豆大的雨点已经滴落下来。
这是极热后的第一场雨,但众人却不会为他欢呼。
极寒时山上的树木就已经被砍伐得差不多了,棚户区里大多工具全是铁质的。
就在众人还在怀疑这场大雨的真实性时,很快便有人发现了雨点的恐怖之处。
豆大的雨点落在铁质的凳子上,那凳子便迅速开始腐朽,生锈,放在门前的锄头,也在迅速腐烂。
等到锄头完全被雨点给打湿后,他也在众人眼前一点点化为了锈水。
他们心里开始恐慌,恐慌这小小的一块隔水布真的能挡住酸雨吗,但就是这小小的一块布,还真挡住了酸雨。
“儿子,我的儿子,你快回来呀,”中年女人站在窗前,看着蹲在马路边的小孩,声嘶力竭地呼唤着。
但小孩此时完全背对着她,也听不见她的呼唤,正在专心的玩着手里的玩具。
雨点一滴一滴地落在小孩身上,迅速腐蚀掉他身上的衣服,小孩在这时也感觉到了疼痛,他站起身抚摸着身上被雨点腐蚀的伤口。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声一声的喊着妈妈。
他想要回家,想要往女人的方向走,就在他抬头时,倾盆的雨点滴落在他的脸上。
裸露在外的皮肤沾上酸雨,瞬间便被腐蚀,“妈妈,妈妈我好疼呀……,妈妈~~~。”
小孩子忍着疼,一步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身上的皮肤也在这时一寸寸溃烂掉。
站在窗前的女人看着泣不成声,他挣脱开丈夫和婆婆的束缚,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离开时还顺带将房顶的隔水布抽了下来,把隔水布笼罩在身上,女人朝着小孩的方向跑去。
屋内的丈夫和婆婆看着女人身上的隔水布,面色一下就白了,雨点拍打在铁皮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小孩往家的方向走了不到十步,身体便被酸雨给全部打湿,他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嘴里不断地喊着妈妈。
倾盆的酸雨落在他身上,等到女人披着隔水部跑到他身边时,小孩被腐蚀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并且他的骨头也在不断被腐蚀,女人当即便跪坐在地上哭喊起来。
就在他抱着小孩的尸骨痛哭时,身后的铁皮房也在酸雨的腐蚀下化成了锈水。
丈夫和婆婆在身后呼喊着她的名字,但女人此时只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根本没有听见二人的呼唤。
他绝望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等到回神扭头去看时,身后的铁皮房已经被酸雨腐蚀的彻底消失。
锈水里两具尸骨互相依偎着靠在一起,两侧的铁皮房里,不少人都看见了这出闹剧。
这场酸雨下得又快又急,女人绝望地站在铁皮房前,将三人的尸骨放在一起。
酸雨持续下了整整三天,期间巡逻队给棚户区送了两次食物,也登记了死亡名单。
由于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死于酸雨的幸存者很少,棚户区几万人,死于酸雨的只有两百多个。
死的也都是不听劝的那些幸存者,铁皮房房顶虽然做了防护,但酸雨汇聚在地上也将不少铁皮房都给腐蚀了。
好在这雨只下了三天,接下来的时间里棚户区开始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