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王意之相救

侧躺在床上的四月脸色坨红,一双眼里好似盛着一欧春色,饱满红唇微微张开,那耳边的烟蓝耳坠落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微湿的细发蜿蜒在了唇角上,引诱着人的目光看去。

王意之喉头动了动,白净的脸上有些微红,连忙起身去桌边为四月倒水,四月无力的眯着眼看王意之的动作,这才发现王意之走路有些奇怪。

王意之过来将四月扶起坐靠在床榻上,那身子着实是软,几乎没什么力气,要不是王意之是男子力气大,恐怕也将人扶不起来。

指尖上的触感柔软温润,靠近还有温馨花香,领口的盘口微微有些开了,依稀可以见到里面洁白的里衣。

不用想也知道,若是靠近她拥着她会是怎样的滋味,王意之眼神渐渐变深,喉头开始滚动,却还是努力恢复了神志,扶起四月后就匆匆松了手。

四月觉得身体异常发热,额头上也密出了汗,喘息着费力接过王意之手上的杯子,只是草草喝了一口就几乎快没了力气。

她偏头看向王意之,费力问道:“王公子,你的腿怎么了?”

她怕是他进来时踢门弄伤了,心里有些愧疚。

王意之沉默了一下,接过四月手上的茶杯,放在一边的矮几上才低声道:“我的腿,瘸了。”

四月微微一惊,只是奈何她没力气,只得无力靠在枕后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意之却忽然目光深深的看向她:“上次在顾首辅船上下来,我从甲板到岸边时不小心落下水里,正好摔在水下的石台上,膝盖骨碎了,永远只能这样了。”

四月心里震惊,又想到那日的难堪,大颗泪滴滚落,几乎快要晕了过去。

王意之却出奇平静的看向四月:“那日之后我躺了半月才养好伤,可随即来的京察却说我非上,可能年后就要贬去京外了。”

“顾首辅也兼吏部尚书,能有这样的结果,我也并不意外。”

四月不敢置信的看向王意之,声音颤抖:“你是说顾首辅是故意让你京察不合格的么。”

王意之苦笑一声:“明月姑娘觉得呢。”

四月说不出话来,怔怔落着泪说了声:“王公子这般公子。”

“他不该这么对你……”

王意之默了默,看着四月落泪,心里也痛,却安慰道:“这样也好,京城复杂,也不适合我。”

四月落泪的更心里,心里难受的厉害,再说不出一句话。

她又感觉自己的头脑越来越不清晰,某种异样的感觉侵袭了上来,偏偏身上疼的厉害,她也不知道刚才的人给她吃了什么,身体疼痛,冷热交替间,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王意之也发现了四月的不对,连忙站了起来去拿帕子替四月擦汗,担忧道:“我现在抱你回去。”

他又站在床头上,看着床上脸色绯红,云鬓乌发凌乱,一双泪眼红通通的四月,手微微有些发抖,他克制沙哑的低声道:“明月姑娘可愿我抱着回去。”

“若是明月姑娘顾忌男女大防,不管那日发生什么事,我仍旧愿意娶姑娘的。”

四月难受的厉害,卷缩在榻上咬着牙才能让身体异样的感觉消退一些,耳边已听不到王意之的话,她只能哭着求救:“他们喂我吃了药……“

”我想喝水……“

四月咬着唇,身体更加热了些,身子想要动了动,骨头却疼的厉害,交替间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将里衣都浸得湿了。

王意之看四月这样难受,连忙又去倒了水喂她,只是现在的四月身子难受的蜷缩着,王意之看她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心中揪痛,就咬着牙索性轻轻将人抱在怀里,一点一点的往她口中喂着水。

此刻的四月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昏昏沉沉的偶尔醒来也是无力的拽着王意之的袖子低喃。

王意之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将耳朵凑近了才听清,明月喊的是:大哥……

王意之眼睛也红了起来,一声声安慰着,又去脱了身上的外衣将四月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盖住。

他试着用力想将四月抱出去,只是奈何他才走了两步腿上就疼的厉害,他的腿伤还没有好,根本抱不起她。

可王意之不愿找外人来瞧见四月如今的模样,那模样让人一瞧难免联想到其他事情,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王意之无论如何也不想冒险。

从身上撕了布条将膝盖处缠好,他咬着牙将四月抱起来,还不忘用衣裳将她的脸盖上。

腿上疼得王意之额上不停落着汗,他的脚步却一刻也没有停,他的随从就在楼下,马车就在码头上面,只要抱着明月姑娘去马车里就好了。

那具身子极软,抱在怀里好似没有骨头似的,一捏便是滑腻的软肉,让人舍不得放手。

等在的女子问道:“王兄,你怀里抱的是……?”

王意之抿着唇,却不答他,转身就往船仓外走。

王意之的随从看王意之抱的吃力,又看王意之只穿了单衣,外袍被披在怀里的女子身上,不由上前道:“公子,还是我来抱吧。”

王意之怎么舍得将怀里的人递给别人抱着,毫不犹豫的就摇头。

那随从眼神里却十分担忧:“可公子的腿伤……”

王意之忽然一个不耐烦的眼神过去,低斥道:“还啰嗦什么,还不快去前面开路。”

那随从极少见王意之生气,又看了眼他怀里的人,连忙跑去前面开路了。

只是他们一行人还未出到船舱外面,就有几个身着差服的人过来拦在了前面。

王意之皱着眉看向面前的几人:“我是内阁侍读的王意之,请问你们几位拦在这处有何事?”

那几人听王意之报了名头后连忙拱手道:“王大人勿怪,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顾首辅家中的一名奴婢逃了出来,我们正在搜查。”

王意之听了皱眉:“顾大人家中的奴婢逃了,你们自去找去,拦着我做什么?”

那最前面的差役就看了看王意之怀里的女子:“请问王大人怀里抱着的这是?”

王意之有些好笑,冷了脸道:“这是我的表妹,今日在里面喝醉了酒,我正要抱着她回去,你们若不信可跟着我一同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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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差役便半信半疑的对看一眼,王意之怀里的女子包的极严实,除了露在外头的秀鞋和一些发丝,其余的地方一点也瞧不见。

只是王意之是当朝命官,又在内阁任职,几个人拿不定主意,又见王意之欲走,正不知怎么办时,却见外头忽然走进来一人。

那人身量欣长,一身鹤衣敞袖,头上的玉发冠尊贵,垂在腰间的渚玉整佩若隐若现,一入内就带着深深的压迫与威严。

不是顾容珩是谁。

顾容珩负着手,冷淡的狭长眼眸看向王意之怀里的人,目光触及到那露在外面的秀鞋以及那粉紫色的衣角时,眼神泠冽的好似一把利刃,连王意之都不由后退一步。

顾容珩抿着唇,简单两字却透出磅礴的力道与威严:“给我。”

王意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看向顾容珩:“她不是顾大人府里的奴婢。”

一个差役看着眼前这场景,连忙对王意之道:“王大人,里面的人是不是,你让顾首辅看看不就行了,何必在这儿僵着。”

顾容珩神情中已有不耐烦,紧紧盯着王意之:“我再说一遍,把人给我。”

站在王意之身后的好友也在王意之耳边小声劝道:“王兄,要不还是让顾大人看看吧,免得有些误会。”

王意之却出奇的坚持:“顾首辅怎么就确定我怀里是顾府的奴婢。”

他不是不想打开衣裳让旁人看,只是里面的四月显然中了春药,周遭站的都是男子,要是被他们看去她的那副模样,她又脸皮那么薄,女子的名声和其重要,他怎么也要护着她。

顾容珩脸色阴寒,对着身边的一名差役道:“今日的事让张都尉回去让大理寺彻查清楚,我明日再去拜访,你们先带着人去回话,这边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那几名差役看着眼这场景,又对看几眼,还是退了下去。

待人都退下了,顾容珩才低头靠近王意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危险道:“明月现在是我的女人,我顾全她名声不欲与你纠缠,你若是还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王意之的身体一抖,错愕下还来不及反应,怀里的人已经被顾容珩抱在怀里。

身体的力气好似被霎那间抽干,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明月姑娘与顾首辅真有瓜葛,他还想着送她回去后便来提亲的。

他看向仍旧冷着脸看着他的顾容珩,心里明白他在等什么,手掌捏成拳头,隐忍的低声道:“我没碰她……”

顾容珩倒是多看了王意之几眼,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眼前被顾容珩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王意之觉得腿上一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身边的随侍和好友连忙蹲下身去扶王意之,王意之却没有了神采般呆在那里,只余下一双眼通红。

四月头脑昏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额上的汗水密密透出来,好似感受到了凉风。

身体的燥热被冰凉的空气刺激着,她微微恢复了清醒,眯着眼喘气,眼前却是竹青色的布料,脑袋中的思绪混乱,一只手扯向了面前的胸襟,她不安的扭动着,口中低喃:“难受……”

感受到怀里身子的炙热,顾容珩不发一言的将人在怀里抱紧,大阔步的往石阶上走。

街道上的马车早已经准备好,长林和春桃候在马车边上,看见顾容珩一脸沉色的过来,连忙将马车帘子打开。

一直抱着人进了马车,顾容珩才吐了口气,让外面的长林先去请先生,这才一脸厌烦的将盖在四月身上的袍子扔到了外面。

直到现在他才看到四月此刻的模样,不由呼吸一窒,神情一变。

只见怀里的四月一脸桃红,即便那双眼是闭着的,他也能一眼瞧见她眼角眉梢上的春色,那嫣红的唇畔半张着微微颤动,一声声喊着口渴。

云鬓上的发钗早已松散,乌黑柔软的发丝在那张白净如莲花的脸上盛开着,蜿蜒着,只一眼就是惊心动魄的春色,就连额头上干涸了的血迹也带着一缕艳色。

那身上的衣裳更是不成样子,领口的盘扣松了,肩上也露出了大片的皮肤,想到刚才王意之就这样抱着她,顾容珩的眼里不由更加冷冽。

不敢想四月到底遭受了什么,顾容珩的心里尽是痛心。

又仔细检查了她身上的衣裳,虽说乱了些,但要紧处也还是如出门时规整穿着,身下也未见拉扯,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绸帕小心的替四月擦着额上的汗珠,四月昏昏沉沉里只觉得身子又热了起来,好似沉溺在了梦境里,想要睁眼却睁不开,口中干得厉害,只得喘息着伸手去抓住了面前的袖子,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哑:“喝水……”

顾容珩看四月这模样,如何不知道四月这样子是被喂了药,即便心疼难忍,还是俯下身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低声哄着:“马上就回去了,四月再忍忍……”

四月哪里能忍的住,梦境里她正站在树下勾着一支杏枝,只要再将那枝头压低一点,她就可以咬到那汁水丰沛的甜杏了。

只是那杏枝却坚固的很,四月觉得自己用了大力气去扯它,它却是近在自己的眼前却咬不到她,只好垫着脚尖去咬。

口中顿时有了汁液,身体炙热又口渴的厉害的四月,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手指将那杏枝又折弯了一些。

这次那杏枝倒好勾了,她只是轻轻一用力,那饱满的甜杏便送到了她的唇边。

梦境里的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按照本能贪婪的索取慰藉,像是要折了那整个枝头。

马车内的顾容珩被四月勾着脖子吻着,顾容珩知道怀里的人中了药,心里不敢想要是他晚来了一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顾容珩吻着眼前潋滟的红唇,喘着气刚抬起头,那被冷落了的红唇就又追了上来,眼底浓密的墨色流转,顾容珩的脸色异常冷清。

大拇指按在那张欲求不满的红唇上,顾容珩低下头在四月的耳边吐气:“四月,我是谁?”

顾容珩声音嘶哑诱惑,让四月炙热的身体又微微战栗起来。

陌生的感觉侵噬着身体,四月梦里得不到疏解,眼角已难受的不停滚出泪珠,隐入到了凌乱的鬓发里。

她难堪的动了动身子,却不回答他,手指扯着顾容珩的衣襟,张着红唇难耐的呻吟:“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