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徐公公疯了似的砸了屋内所有的东西,又哭又嚎的,听起来格外渗人。
徐公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态过,让太监所的其他人吓了一跳。
外面的太监们也不敢进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
皇上也不是个蠢的。
在农工人走之后,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突然淡淡的笑了一声。
可怜有些人机关算尽,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他立马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皇上指使身旁的暗卫,冷冷的道,“去查徐公公。”
“嗻。”暗卫退了下去。
公主府也是昼夜点灯。
琼华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着皇上说要把他们一家处斩的那句话。
不行,唐绾绾一家要平平安安。
谁都不能死。
直到丫鬟来报农工人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平安出宫,公主吊着的那口气儿才松了下来。
回到家,唐绾绾觉得有些累,按压了一下眉心。
顾明阳和顾明月识趣的什么都没多问,老老实实的收拾完,躺在了房间里。
顾靖川回家,看到唐绾绾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有些担忧。
他在府学时也听到了其他学子说的那些闲言碎语,自然是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怎么一人在这
坐着?”
乔书语走出来解释道,“今天皇上让姐姐进宫了,不知所谓何事。”
“皇上为难你了?”顾靖川反应迅速。
唐绾绾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好在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关,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唐绾绾把今日在御书房经历的事情和他们讲了讲。
顾靖川听完格外提心吊胆。
“肯定是单悠之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故意作祟。”顾靖川愤怒的攥紧了拳头,又有一些无奈。
还未到秋闱,他没办法建功立业,自然觉得没办法帮到唐绾绾,格外愧疚。
如果自己在朝堂之上也有一席之地,娘子的困境便会好上许多。
“好在今日算是度过了一劫,皇上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了,你且安心的读书,我和乔先生好好做生意。”唐绾绾还在宽慰着顾靖川。
顾靖川心疼的看着娘子。
她才刚刚经历过生死,竟然还能这般担忧他,这份心意,实属难得。
翌日
宫里传来消息,徐公公疯了。
唐绾绾得知这个消息,未免有些唏嘘。
她平静的开口,“都怪我把那个卖身契给他了。”
顾靖川并没觉得有什么怪罪自家娘子的
。
曾经的好兄弟那般恨他,想要置他们一家人于死地。
这不是娘子自己聪慧,恐怕他们早就被皇上斩首了。
顾靖川只是好奇,“那个卖身契究竟是谁送给我们的呢?他是不是早就得知徐公公的身份了。”
那日,一个小乞丐匆匆忙忙地撞到他的身上,把这文件塞到他手里,随后小乞丐就跑的无影无踪。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背后之人究竟有何意。
“秘密太多了,已经想不过来了,顺其自然吧。”唐绾绾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她搞不清楚的东西太多了。
“说不准就是有人看他不爽,想要帮咱们一下呢。”唐绾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顾靖川也帮唐绾绾按压着眉心,“娘子,为夫去府学读书了。”
唐绾绾欢天喜地的送顾靖川去上学,有一种自己是富婆姐姐包养了一个帅气弟弟的即视感。
走在路上她都无比骄傲的仰着下巴。
她这身份放到现代,妥妥的是一个人生赢家,姐弟恋能羡煞不少人。
尤其是弟弟还那么帅。
路上不少的其他学子鄙夷的盯着顾靖川,还有不少人用着可怜又同情的眼神看着顾靖川。
家中有如此悍妇,顾相公
的日子难过哟。
顾靖川能被娘子送着去读书,心情颇为不错,自然没理会一切眼神。
走到府学,唐绾绾要离开,他还有些依依不舍。
这两夫妻如此张扬的相送,到引得不少人猜忌。
昨天不是都说农工人惹怒圣上,她一家是要被斩首示众?
怎么今日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京城里不乏有消息灵通的,众人心里有什么,脸上却未曾表现出半分。
“夫君好好读书,为妻还等着你金榜题名呢。”
“娘子且放心,夫君一定不负所望。”顾靖川目送着唐绾绾离开。
余中霖和龚凡在角落,看着如此张扬的顾靖川,二人心里都有些不爽。
“看来传闻不准呀,皇上对农工人,哪有半点儿不满的意思!”余中霖靠在门口,三分讥笑的盯着顾靖川。
靠一个女人上位,有什么本事?
龚凡平常做事不靠谱,但对待四皇子的事儿,还是多多少少上点心的。
他站直了身子,警惕的看着顾靖川,“这些流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余中霖和皇后的母家交好,得到的宫中的消息也比龚凡知道的多。
他嗤笑,“那位不是疯了
吗?听闻他和顾靖川是旧相识,他的妹妹还因为顾靖川而死,所以处心积虑的想要害他也无可厚非。”
“看来这位农工人是个有本事的,这都能侥幸逃脱。”龚凡气的咬牙,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以前他说是四皇子的人,谁对他不多几分敬佩?
偏偏顾靖川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请了好几次都请不动,让他在四皇子面前没少被责罚。
“能有一次这么好命,不能次次这么好命,走着瞧吧。”余中霖转过身来,不想再去看顾靖川。
一个小白脸儿还能这么猖狂。
他最是看不惯这种吃软饭的男人。
真想吃软饭,怎么不去青楼楚馆里当个小倌,还非要到府学争什么名头?
龚凡乐得看好戏,尤其是看到余中霖吃瘪的样子更是觉得有趣,“怎么着,拉拢不成反倒恼羞成怒了?”
“我可没你们恼羞成怒。”余中霖呵呵冷笑,最近四皇子也被皇上训斥了好几次。
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家的闲事儿。
“那我们主子也比你们主子强吧,至少没被囚禁着。”龚凡还不忘在余中霖心上戳两刀,他不会是忘了,自己是皇后母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