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桦林没想到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待遇,有朝一日会全都朝他袭来。
他以为否极泰来。
人不可能一直这么坏下去。
所以,宋桦林咬牙支撑着,军部的人不给他房子,他就用自己的钱,租了一个老破小的房子住着,没有萧嫣儿和萧家的支持,宋桦林就把自己从前那些烧钱的爱好统统全都戒了。
他以为自己这样节衣缩食的活着,就可以支撑住这段苦日子。
但萧家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如此如愿以偿呢?
“爸,你不是说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吗?为什么宋桦林他还没有来萧家求我?”
最先坐不住的人不是宋桦林,而是萧嫣儿。
“自从上一次我收回了他的别墅,他现在的生活已经彻底糟糕透顶,为什么他还不来找我?”
萧嫣儿以为宋桦林会很快上钩。
但事实上,宋桦林竟然也能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我的宝贝女儿,不要着急,事情现在才真正变得有趣起来,如果宋桦林这个时候就举手投降的话,嫣儿,他还值得你喜欢那么久吗?”
萧旅长对着自己的女儿反问道。
这句话倒是让萧嫣儿陷入了沉思,她想了想,父亲的话确实有几分的道理。
“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你给我挑的其他的那些结婚对象,他们只知道一味地顺从我,压根就没有主见,跟他们见面两次我就觉得腻的不行。”
萧嫣儿嘟囔道。
这些日子,为了迷惑外面的人,也为了让宋桦林看到萧家的态度,萧嫣儿一直配合着父亲前去跟各种各样的青年才俊见面。
但是这些人压根她都不喜欢。
“宋桦林就不会跟他们一样,跟宋桦林待在一起那么久,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腻过。”
“所以,爸爸,我不管你准备让宋桦林做什么,我以后的结婚对象就定他了。”
萧嫣儿对着父亲说出了她的底线。
她不管家里到底在筹划着什么,她只要宋桦林,这个世上让她不感到烦腻的青年才俊也就只有宋桦林一个。
“好好好,宝贝乖女儿,你放心,老爸我也对宋桦林这个女婿很满意,这么多年,我也收了不少的学生,他们中很多人我稍稍用了点手段就屈服,唯独宋桦林坚持到了现在。”
“不得不说,我宝贝女儿的眼光不错。”
萧旅长对于宋桦林很满意。
太快结束的游戏,太快屈服的人,对于萧旅长来说都不值得花大心思去做。
“爸,你不要在这里说这些了,你就告诉我,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宋桦林他现在基本上已经一清二白了!我们还能从什么地方下手让他屈服?”
萧嫣儿要宋桦林主动回头,她喜欢让一直宁直不弯的人屈服自己。
“我不想要继续等下去了,没有宋桦林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萧嫣儿央求着父亲。
萧旅长向来是拿自己的女儿没有办法,这是他五十岁高龄有的宝贝女儿,萧嫣儿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萧旅长也会为女儿办到。
“女儿,你呀还是太年轻,这个世上没有人是没有软肋的。”
“虽然,宋桦林如今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看起来好像是再也没有任何的软肋一样,可事实上,人只要活着就有软肋,譬如,人的欲望。”
萧旅长一点一点的教导着自己的女儿。
“欲望就是这世上最锋利的一把剑,没有人可以躲过去,也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无欲无求。”
“宋桦林也不例外。”
“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跌入了谷底,再也没有其他下降的空间,殊不知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萧旅长说的笃定。
萧嫣儿向来是对着父亲的话言听计从,深信不疑。
“爸,你是已经在背后做好了准备?”
“知父莫若女,嫣儿,果然还是你聪明,放心吧,父亲已经在宋桦林的身旁安排了人,他们很快就会动手,到时候我们只需要等着就好。”
萧旅长胸有成竹道。
在他看来,眼前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宋桦林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萧旅长的圈套,他所有自以为是的自我拯救,其实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笑话。
萧旅长就这样在背后静悄悄的看着他。
察觉到这里面有猫腻的人,不是宋桦林,而是静静观察着宋桦林的陆建城和李成军。
“老大,我今天看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李成军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看到的情形,对着陆建城说出口。
“你看到什么了?”
陆建城抬眸询问。
他正在检查陆宁的课业,李成军就这样进他家来,陆建城只能一边检查儿子的作业,一边询问。
“今天,我看到宋桦林竟然跟王计划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你说这件事情奇不奇怪?”
宋桦林在军部的名声彻底臭了。
除了明面上的各种往来以外,其他人几乎都不会在私底下跟他有任何的往来。
王计划这个人是他们军部里头最势利眼的一个,在宋桦林失势这个档口,按道理王计划绝对不可能接近他才对。
“老大,你说是不是这王计划转性了?还是说他真的宋桦林当成是他的哥们了?”
李成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之前,宋桦林还没有遭到处分的时候,王计划确实时不时舔着脸找机会接近他,但是,那个时候的宋桦林眼睛长在头顶,从来看不到王计划这个人。
也就是眼下失了势,他才愿意跟王计划往来。
“王计划是什么样的人?你认识他这么久,难道不清楚?”
陆建城抬眸询问道。
“我清楚啊!他就是一个混子!终日里偷奸耍滑,投机取巧,我听说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鬼,有人在赌场里见过他赌钱,一晚上都能输好多钱。”
李成军嘟囔道。
王计划转性变好这个猜测,其实李成军也是不相信的,因为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王计划之所以吊儿郎当还能在军部留存这么久,都是因为他父亲是萧旅长的副将。”
陆建城点拨道。
“他所行并非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