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无数侍卫从天而降,干净利落地将饿狼全都斩杀干净。
青挽紧紧抱着怀中的食盒,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惨白的小脸上一片恐惧。
她那张脸本来就生得极其娇艳,美目流盼,肌肤赛雪,身材丰腴娇美,蓄着要掉不掉的泪花,莫名叫人……想要把她弄得更坏一点……
进来的周应淮轻不可见的蹙眉,似是觉得那一闪而过的心思很不应该一样。
待青挽再看过来时,他依旧是那个不染尘埃的贵公子,优雅清冷,睨过来的目光淡而又淡。
偏偏青挽像是看不到一样,在角落里软成一团,眼泪开始啪嗒啪嗒的掉,带着哭腔喊:“应淮……”
那一刻,院子里所有人目光都隐晦的看了过来。
这么多年,大概也只有这一位敢对首辅直呼其名了。
青挽并不知道这一点,她看着周应淮来到她面前,却并没有伸手拉她,而是示意身后跟着的侍女上前去扶人。
男女有别,更何况青挽还是他名义上的小娘。
即使并未同房,但到底是抬进这周家门槛的,所以该避嫌的还是需要避嫌。
先前路上遇到的时候周应淮只当这个女孩脑袋糊涂,并未在意,回来让人仔细查了一下才知道,她还真是周世昌新纳的妾。
只不过人蠢笨了一些,才被陷害沦落至此。
周应淮看着青挽颤颤巍巍的被扶起来,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手中的食盒。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可怜巴巴的望过来,眼泪都还在掉着就把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
“给,给你。”她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的打着哭嗝道:“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的东西,就想拿过来给你。”
这声哭腔就像小石子一样,噗通一声砸在周应淮的心湖上。
他压着眼帘看过去,视线却没有落在那个食盒上,而是捧着食盒的手。
纤长白腻,指骨染着红晕。
很漂亮。
心里莫名溢出一丝好笑,他撩开眼眸看她,“为什么要给我?”
青挽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她似是从恐惧中回过了神,藏着的那点小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却半点不自知,还过来故作慈爱的拍拍周应淮的手臂。
“你父亲走了,大房就只剩下咱娘俩相依为命,府里这群人都是会吃人的,所以我们得一起努力守护住咱的家产啊。”
周应淮眸底散开一丝笑,伸手接过这简陋到有些过分的投诚礼,嗓音清冷低沉的应着她的话。
“小娘说的是。”
旁边人听到这句话心里都不约而同的翻涌出一阵惊涛骇浪。
首辅能喊出这个称呼,就相当于是承认了沈轻雨这个身份,这么多年,周世昌折腾了不知多少回,可也只有这一个得到了这声“小娘”。
青挽也知道这一声的分量,她面上佯装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目光却不动声色的划过他的心口。
爱意很少很少,几乎约等于无。
因为禁令的短暂生效,她现在只能看见和吞噬周应淮的爱意,其他的她看都没办法看到,更不要说吃了。
不过好一点的是,大概是因为投诚礼交得好,青挽搬到了周应淮旁边的院子。
奢华宽敞,清幽雅致,处处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还配了一大堆侍女照顾着。
沈轻雨本质就是一个非常虚荣爱财的人,所以青挽当晚搬过去后这瞧瞧那摸摸,两眼放光的模样哪里还有先前的恐惧。
第二天再出门的时候,她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下朝回来的周应淮看得心中好笑,和青挽对上目光后,对方眸光猝然亮了起来。
“应淮!”
她提着裙子跑来迎人,长发被风撩起,粉色的裙摆在碎阳下像是桃花一样,娇美得惊人。
周应淮心尖像是被那颜色烫了一下,他挪开目光,微微错开青挽搭上来的手,把距离保持的得体又不失礼仪。
“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会给小娘一个交代的。”
青挽掩下眸底的郁色,再撩开眼眸时,又是一副胸大无脑的模样。
“是不是二房做的?”她咬牙切齿,“他们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带着人往正院厅堂里走时,周应淮耐心的和青挽解释。
“那几头狼是三房里的一个庶子养的,因为狼舍就在小娘原先那个院子旁边,昨天晚上奴仆疏忽,把狼放了出来,恰好小院后门没关,这才造成了那样的意外。”
“意外?我才不会相信会这么巧合!”青挽气呼呼的控诉:“肯定就是周浅白母女俩想要害死我!”
也正巧这句话才落,两人就踏入了正厅,里面已经站满了一圈人,女眷颇多。
其中一个柔美娇俏的美妇人,一见到周应淮就连忙扑过来跪在他面前。
“首辅大人明察啊!我们家文俊是绝对不敢有什么害人之心的,这肯定是诬陷,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啊!”
青挽似乎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周应淮。
他很快就错开,微凉的目光划过地上的孟千雪,没回应她什么,反而领着青挽去了上座。
在她坐下那一瞬间,整个厅堂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跪地哭求的孟千雪也愣怔了一秒。
青挽本来还很不自在的模样,但是一察觉到人群中嫉妒到恨不得把她食肉寝皮的目光,她一下子就淡定了。
甚至还颇有女主人风范,扫了一眼下方的众人,那狐假虎威的得瑟模样简直看的人牙痒痒。
“孟夫人说得对,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肯定是有人想要借机害我!”
她一拍桌子,忽然对着周浅白横眉怒目,“肯定是你!应淮回来之前就把我丢到乱葬岗,现在看着他回来了,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倒耍起了这些阴把戏了!”
掌心都快扣烂的周浅白忽然被点名,撩开的一双美眸瞬间沁上水光。
“夫人,我不知道您究竟对我哪里不满,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我,念您身份上也算是长辈,如今这般欺负人,不会觉得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