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是叫明子衿吧。”
沉哑的声音散漫慵懒,却听得明子衿身子都酥了大半。
她为了这句话,整整走了八年。
明子衿眼眶咻地红了下去,湿漉漉的抬头,还未对上白惊鹤的目光,脖颈就猛地一紧,整个人被掐着提了起来。
“两天前,那个送花的人,是你吧。”
白惊鹤眸底血气横生,扭曲的厌恶翻绞着,让他此刻犹如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般嗜血骇人。
极度的恐惧从脊骨窜上头皮,让明子衿怕得脸色煞白,本就艰难的呼吸更是簇簇成冰地扎在胸腔中。
“不……我……没有……”
她挣扎着艰难地挤出字眼,眼泪不断地往下掉,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但实际上,她心里正像疯子般对着系统歇斯底里。
“为什么他能察觉出端倪?!不是你说万无一失的吗?!!”
8532语调淡漠,【白惊鹤属于这个小世界唯一不可监测的存在,况且,我只是告诉过你,他的情感会爱恨颠倒,但从来没有保证过他憎恨明惜文后就能爱上你。】
系统的话音才将将落地,明子衿就被一阵大力粗暴地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那声狼狈痛苦的哀嚎,仙气飘飘的病美人彻底跌落云端。
但始作俑者并没有任何怜惜之情,他漫不经心地压着眼帘,眸中死气横生,眼尾却泛着欲色的红艳。
“你身上似乎藏着点秘密,能够把容貌彻底改变,甚至把笔迹伪装到连我都分辨不出。”
白惊鹤笑意森冷,缓缓道:“爱恨颠倒?小姑娘,谁给你的胆子,算计人都算计到我头上了。”
“不,不是的,我没有……”
明子衿额头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哭喘着否认,她匍匐在地上,卑微地想要去拽白惊鹤的裤脚。
“先生,我没有,我真的没……啊!!”
颤抖着的哭腔还未辩驳完,伸出去的手就被白惊鹤粗暴地踩到了脚下,毫无收敛的力道瞬间就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昂贵锃亮的男士皮鞋泛着高高在上的冷光,刺得明子衿心脏都在滴血。
为什么?!为什么遭遇不公的总是她?!!
明惜文明惜文明惜文!!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什么都要来和我争?!什么都要来和我抢?!
明子衿嗬嗬喘息着,眼尾全是挣出的血丝,连嘴角都生生被咬破,流出来的血线泛着诡异的冷光。
白惊鹤眉眼淡漠,看都懒得看一眼,转头去接青挽时随意吩咐了一句。
“把人带回去。”
——
另一边的保姆车上,程以安独自待在里面,微微弓着的脊背在轻轻颤着。
他耳尖红到几乎快要滴血,整张脸埋在一件女士薄外套上,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
“惜文……”
似哭似喘的声音难耐到了极致,程以安自己听了都觉得难堪。
可是,好想要……
他微微抬头,水光迷离的长眸中全是病态的痴迷,大口嗅闻着外套上面的牡丹香时,他克制不住的轻轻伸出了舌尖……舔了一下。
许久,外面等着的经纪人似乎听到了点奇怪的声响。
他拧眉敲了敲车窗,“以安,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推开车门下来,脸色有些红,额发也湿了几分。
最重要的是,经纪人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香水味。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你,啊?”
但程以安看都没看他一眼,撂下一句话就大步往回走。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
他走得很急,心里也莫名跟着焦躁。
和她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她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人,会记得他吗?
程以安眸光晦暗,想到她每天通话三四次的老公,心底的嫉妒几乎要逼疯了他。
所以,做点什么。
勾引,祈求,乃至要挟,他想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呆在她身边。
即使成为见不得光的情人也甘之如饴。
因为先前偷看过她的手机,所以程以安知道她和那个陌生男人在哪见面。
偷偷跟过去见到来者时,他有些意外。
竟然是Syer?
“那个博文不是我转发的。”
萧清淮状态很差,不仅瘦了许久,脸色也白得吓人,唯有看着青挽的目光亮着些许生机。
他凝视着面前这张脸,恐惧中的心脏仍旧无药可救的悸动着。
“那天,我看到了。”
青挽闻言撩开眼眸,“看到了什么?”
萧清淮瞳孔微微颤抖,逼近青挽,声音艰涩道:“我看到你在喝白惊鹤的血。”
“明惜文,他们说的没错,你的确不正常,对吗?当年巷子里吞吃人肉,我亲眼看到的。”
明明语气里满是想起噩梦的恐惧,可他目光却灼热到了极致,连唇边裂开的弧度都带着不自知的狂热。
“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
他笑着,一边靠近青挽,一边扯开领口,露出冷白似玉的脖颈。
“我也可以给你,无论是肉,还是血,我都可以给你。”
“明惜文,吃掉我。”
青挽眼底淡漠,似笑非笑地睨着如同献祭的萧清淮。
在他将要彻底把她拥入怀中时,忽然冲过来的程以安猛地一拳把他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滴答滴答的鼻血瞬间落了一地。
萧清淮眸光也像是被这血色染了一样,狰狞诡异的幽幽看过来。
“滚开。”
程以安如同领地被侵犯的恶犬,浑身紧绷着蓄势待发,声音仿佛含着冰渣一样。
“凭什么?”
精神本就绷到极致的萧清淮用手背擦掉脸上的鼻血,目光阴冷,攥着拳头就要把这碍眼的东西给除掉。
可才往前走了一步,青挽就慢悠悠地挡在了程以安面前。
“萧清淮,我有几件事情很好奇。”
她浅浅勾着笑,眸光泛凉,悠悠问道:“你十五岁生日,我送给你的木雕,是不是因为明子衿的一句喜欢,你就毫不犹豫地送给了她?”
“初三那年,我被校园霸凌,被锁在废弃实验楼里,哭着打电话求你救救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因为明子衿一句感冒就折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