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安城,醉仙楼。
镇北王、刑部侍郎凌渊包下了三楼一整层,他在这里约见丐帮京都总舵主杨洪。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太医院院首冯安。
杨洪则带着丐帮医师王兴元赴约。
四人在最大的一个包间落座,外面被刑部的侍卫包围,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杨总舵主,咱们是老熟人,直接开门见山吧,丐帮在青木镇发放治疗瘟疫的药物效果很好,我今天是奉皇上之命跟你见面的。”
凌渊没有摆官架子,丐帮的势力非常大,是大周的第一大帮派,不过丐帮行事低调,一直以来都跟朝廷保持合作的关系。
总舵主在丐帮的地位非常高,是继帮主、副帮主以及九大长老、五大护法之后权势最大的,统领一州四郡数十万帮众。
京都总舵的人数少一些,但整体实力并不比其他总舵差。
“王爷,皇上有什么旨意?”
杨洪朝他拱了拱手,没有否认丐帮拥有抗瘟疫的药物。
“皇上的旨意是为了天下苍生,希望丐帮将药物的配方上缴给朝廷,早日消除瘟疫,让老百姓回归正常的生活,让国家休养生息。”
“王爷,瘟疫已经让无数人死亡,丐帮作为名门正派,自然有义务拯救天下苍生,也愿意将配方交给朝廷。”
凌渊大喜:“杨总舵主果然高义,我替天下百姓谢谢总舵主,谢谢丐帮兄弟。”
杨洪一摆手:“王爷,我的话还没说完,为了配制治疗瘟疫的药物,丐帮投入了庞大的人力物力,经过了无数次的药物试验,花费巨大,配方交给朝廷总不能是无偿的吧?”
凌渊微微一愣:“总舵主的意思是要朝廷买下配方?”
“王爷,丐帮穷啊,都是一帮要饭的,这次耗尽帮中的资源才配制出治疗和预防瘟疫的高效药,朝廷总不能看着丐帮数百万弟子喝西北风吧?”
“那你要多少钱?”
“我们的要求不高,给个成本钱就可以,一百万金币。”
话音一落,一旁喝茶的冯安扑哧一声,茶水全从嘴巴里喷出来了:“一百万金币?这要求还不高?”
凌渊的脸色也变了:“总舵主,由于洪涝和瘟疫,再加上战争,朝廷今年的税收也就五千万银币,你这一开口就是一百万金币,也就是一千万银币,相当于朝廷两成的税收,朝廷负担不起啊。”
杨洪嘿嘿一笑:“王爷,难不成朝廷拿到配方后,跟丐帮之前一样,将药物免费发放给民众,一文钱都不收?”
“这个,应该不会,毕竟药材的成本钱是要收回的。”
“哈哈,王爷,你应该听说了吧,目前在平昌县城,丐帮配制的大龙丸和黄花汤已经卖出十枚金币一份了。
而我刚才来这里之前,已经有大量的京都富豪涌到总舵,最高有人出价一千金币一份。
在这样的形势下,你还觉得一百万金币要价太高吗?”
凌渊一下给怼住了,刑部的情报机构也不是吃素了,这个情况他自然也了解。
整个帝国南部都是富庶之地,特别是京都一带,有钱的富豪多于牛毛,为了保命,一掷千金的人大有人在。
只要拿到配方,不但朝廷会获得巨额的利润,他本人也能将配方抄一份私自制药出售。
“总舵主,你要的金额太大,我不敢做主,容我回去向皇上请示。”
“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王爷可要抓紧了,现在每一刻都有无数的人死于瘟疫,瘟疫也在向其他州郡快速传播,席卷全国我估计要不了一个月。”
杨洪说完就带着王兴元离开了。
“王爷,怎么办?这事要向皇上禀报吗?”
冯安惴惴不安,丐帮的新药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只要尽快控制瘟疫,他还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家人免受牵连。
凌渊冷哼一声:“这点小事还要皇上做主,那要我们这些臣子干什么。
丐帮太膨胀了,他们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丐帮的一切也自然是皇上的。”
“可丐帮的势力太大,他们要不交出药方,朝廷恐怕也不能明抢吧,这样会引起社会动荡的。”
凌震没有回答,沉思了一会朝外面喊道:“范春,你进来。”
一个劲装中年男子推门进来躬身行礼:“王爷。”
“查出来没有,是谁搞出的药方,药方在谁手里?”
“启禀王爷,属下买通了丐帮在青木镇的一个弟子,据他所说,丐帮在青木镇的龙王庙大规模生产大龙丸和黄花汤。
而拿出药方的可能是一个刚加入丐帮的一袋弟子,他在瘟疫还没扩散到平昌县之前,就购买了大量的药材和粮食。”
范春是刑部密探,也是凌渊的心腹,在极短的时间就摸清了丐帮的秘密。
凌渊很意外:“一袋弟子?他是医师吗?”
“据了解,这个叫凌三的乞丐只有十四五岁,是青木镇班主徐子杰特招进丐帮的,应该懂医术。”
“十四五岁就能配制出治疗瘟疫的药物,太离谱了吧,太医院那么多大医师甚至医宗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
“王爷,消息应该是真的,这个凌三刚刚被杨洪任命为丐帮的班主,直接从一袋弟子晋升为四袋弟子。”
凌渊点点头:“好吧,我暂且相信,那你收买的那个乞丐知道配制药物的过程或者主要材料吗?”
“他不知道,参与配制药物的乞丐都在龙王庙,被徐子杰严格控制,不能外出,这个乞丐只负责给村民免费发放药物。”
“龙王庙的地形你勘察过没有,如果我们将凌三抓过来难度大不大?”
“勘察过,龙王庙背靠清水河,两边都是桑树林,一条小路通向青木镇,如果动用军队三方合围,凌三插翅难逃。”
凌渊皱起了眉头:“要动用军队?咱们刑部的捕快不行吗?”
“王爷,大龙丸和黄花汤现在是救命的神药,市场上千金难求,这么紧俏的药物,丐帮肯定会安排大批高手保护龙王庙和那个凌三。
仅仅靠刑部的捕快恐怕攻不破丐帮的防线,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建议调派兵马司五千人马,四面合围龙王庙。”
范春实地勘察过地形,龙王庙一带虽然地势平坦,但周围全是茂盛的桑树林,不派重兵进行围捕,凌三很容易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