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范听了就生气,大声喝道;“我乃登州总兵,万岁爷亲封的登州公!现在城里我做主。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孔有德大怒;“我和你说不着!你个毫无信用的小人,快去把李建安叫出来!”
陈洪范大怒;“你个乱臣贼子,竟然藐视本公。我看你是活腻了!兄弟们!大铳准备!”
“是!”两边将士们大声吆喝着,纷纷架起斑鸠大铳,瞄准城下几人。
孔有德和刘良臣大惊失色,吓得脸都绿了。
斑鸠大铳可不是一般鸟铳,盾牌根本防不住。何况距离这么近,数量这么多,完全可以把他们几个打爆!
孔有德吓得大叫起来;“别别别!别打铳!我们是来谈判的!”
刘良臣急忙抢话;“不不不!我们是来议和的!兄弟们冷静点,不要打铳!我们可不是鞑子!”
刘良臣一时情急,连骂人话都出来了。还好身边都是自己人,没有让满清权贵听到。
哈哈哈哈,陈洪范笑了,将士们也跟着笑了。
陈洪范笑道;“一群鼠辈,胆子比老鼠还小!”
孔有德又羞又气,只好委曲求全;“多余的话不说了,快请出李建安李大人,商量谈判事宜。”
陈洪范犹豫起来,他虽然是总兵,不过城里几万人,他手下只有一千五。
议和这样的大事,陈洪范做不了主,还是要李建安来拿主意。
不过这是心里话,陈洪范不能当众说出来。
陈洪范大声喝道;“城里我做主!你们想要议和,就要拿出诚意,让多尔衮到城里来议和!”
孔有德没好气;“胡说八道!我家王爷金体高贵,怎可轻易入城!双方派出五位谈判人员,在中场架起长桌,岂不方便?”
陈洪范小眼睛乱转,出城太危险了,还是李建安去比较合适。
陈洪范高声喝道;“既然你们有诚意求和,本公就派李大人过去,和你们谈一谈。”
孔有德心里一喜,算是完成任务了。他对陈洪范非常鄙视,高声喝道;“既如此,我们就回去准备了。”
孔有德也不拜别一下,调转马头,几个人就要走。
陈洪范有心戏耍一下孔有德,从亲兵那里要来手铳。那是李建安送给他的,与杨文岳的手铳一模一样。
陈洪范用手铳对准
砰!一声脆响,手铳喷出一条火龙。
弹丸打在孔有德马屁股后面的雪地上。
马匹吓的一惊,一尥蹶子,孔有德“哎哟”一声,直接摔在地上。
刘良臣等几人的马匹也惊了,四下乱跑,人嘶马鸣。
孔有德摔趴在地上,啃了一脸雪,好不狼狈。
哈哈哈,明军将士们笑成一片,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孔有德急忙爬起来,来不及擦脸,急忙去追跑远的马匹。他真的要气死了,一边追赶,一边还回头大骂;“陈洪范!我早晚饶不了你!”
哈哈哈哈,陈洪范乐得眉飞色舞,吹了吹枪口烟火,好不得意。
赵天龙笑道;“这个王八蛋,真该一枪崩了他。当年我二舅一家,就是在他们造反的时候,被乱兵杀了。”
陈洪范笑道;“不着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等着吧,孔有德早晚不得好死。”
陈洪范把手铳还给亲兵,又说道;“天龙,你们几个去请李大人。”
“是!”赵天龙答应了,带着几个人下了城墙。
几个人一路小跑,很快找到李建安的院子。
谷得水正在院子里劈柴,急忙引领几个人来到房门口。
赵天龙趴在门缝听了听,里面鼾声如雷,李建安和二狗子几个人睡得都非常死。
不过事情紧急,赵天龙不敢耽搁,直接拉开门进去了。
李建安睡在炕头。
赵天龙是实在人,直接上手摇晃李建安;“大人,大人,醒一醒。”
李建安睡得正香,被他摇晃醒了。
看见是赵天龙,李建安气不打一处来;“你干什么?我睡得正香呢!”李建安坐起来,斜眼看着他。
赵天龙道;“大人,狗鞑子想要议和,让您出城谈判呢!”
李建安生气;“狗鞑子要议和,我们就议和?还让我出城?谁同意的?”
赵天龙道;“是陈总兵同意的。和孔有德谈好了,双方各派五个人到中场谈判。”
李建安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我洗把脸,随后就到。”
赵天龙答应了,几个人出去了。
李建安等几个人出了院子,看了看二狗子几个。
几个人睡得像死猪一样,根本没有被吵醒。
李建安脑袋一偏,倒头睡下,很快又是鼾声如雷。
赵天龙回到西城头,向陈洪范复命了,说李建安随后就到。
城外清军那边,多尔衮已经让亲兵在中场摆开两张方桌。
两张方桌距离清军大阵有二百步,距离城墙这边也有一百五十步开外,
两张方桌中间隔着三丈远,双方谈判人员可以面对面,但又不会靠得太近,很难耍小动作。
多尔衮等了好一会,不见李贼出现在墙头上,他有些着急,招来孔有德;“你去问问,李贼怎么还不出来。”
孔有德愁苦着脸,他是真的不想过去了。刚才他不是被羞辱就是被惊吓,实在是有些灰头土脸。
不过多尔衮既然有命,孔有德不敢不从,只好答应一声,硬着头皮带人过去了。
孔有德几人再次来到城下,向陈洪范呼喊;“李建安李大人怎么还不出来?我家王爷可有些不耐烦了!”
陈洪范大喝;“急什么!是你们想议和,又不是我们想议和!你们急什么!李大人刚刚睡醒,正在梳洗穿衣,马上就来了。”
孔有德无可奈何,只好回去复命了。
陈洪范也觉得时间有点长了:半个时辰都过去了,李大头怎么还不来?
“天龙,你们再去看看。”陈洪范道。
“好,我这就去。”赵天龙答应了,几人下到城里,直接跑向李建安院落。
来到李建安院里,谷得水在砸冰打水,李建安并没有在院子里。
赵天龙问谷得水;“我家大人呢?”
谷得水指了指屋内;“没见出来呀,还在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