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安拱手笑道;“抚台大人抬爱。属下位微言轻,哪里经过这样的大事。这里面的门道,属下一概不通,全凭抚台大人做主。”
哈哈哈,众人高兴笑了,李建安还是“通情达理”的。
杨文岳乐开了花,笑道;“要说这里面的门道,本抚大概跟你说一说,你就明白了。”
“其实精髓就是两个字;“分润””
“比如你的军功,是193名颗,如今给了陈公10颗,还剩下183颗。”
“这183颗你要是都报在自己身上,最多升两级,是个千户。”
“如果你只报100颗,还是升两级,也是千户。”
“这中间的差别,无非就是少了几千两赏银。”
“另外,你现在只是百户,没有自己的营头,也报不了多少消耗亏空。”
“咱们屋里这些人,好几家营头,这些年落下不少亏空。”
“不如这样,你把军功分散给他们一些,每个营头有个十几二十颗。”
“这样一来,大伙都能官升一级,还能把历年的亏空报销一些,兑一兑账目。”
“打了胜仗,哪怕军械弹药消耗多一些,朝廷都会认的,还能请下不少抚恤。”
听到这里,几位将领一个个眉飞色舞,已经乐开了花。
显然,每个营头都有不少亏空。
杨文岳笑道;“大伙都有了军功,咱们登莱的日子就好过了。以后我向朝廷要粮要饷,我腰杆子也硬了,也敢理直气壮了!”
哈哈哈,众将官笑出了声,太高兴了!
李建安站起身来,拱手笑道;“抚台大人,都听您的!您说怎么报,咱就怎么报!”
哈哈哈,众人太高兴了,乐得红光满面,喜笑颜开。
陈洪范站起身来,乐得直拍李建安;“哎呀李老弟,要不都说你仗义豪情呢!我在登州就听说了,你老弟是这个!”
陈洪范伸出大拇指,笑道;“我送你三个字;义薄云天!”
哈哈哈,众人乐开了花。
杨文岳眉开眼笑;“建安贤弟,你放心,本抚不会让你吃亏。你少了几千两赏银,肯定要补给你,而且要先补,马上就补。”
“朝廷的赏银原本是本色,发到
“本抚定个调子,补给你的赏银,一律要本色,再贴回去二分,必须要十足十的!”
众人连连点头。
陈洪范笑道;“那是肯定的,咱不可能让李老弟吃亏。”
“对对对!”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李建安向四周拱手,最后面向杨文岳,笑道;“抚台大人的心意,属下愧不敢当。属下不才,想说几句。”
“但说无妨。”杨文岳笑道。
李建安笑道;“诸位兄长的深情厚谊,愚弟在此谢过。”
“这几日来,愚弟多次在各营中路过,发觉各营的日子都不好过。”
“想来朝廷艰难,粮饷总是不多的。”
“愚弟不才,家中还有些家私。”
“所以我起个高调,那几千两赏银,我就不要了。”
众人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大几千两啊!这就不要了?
你们家是开钱庄的吗?
难道有金矿?
众人又惊又喜,乐开了花。
杨超笑道;“那怎么好意思,不如就按杂色给吧。”
朱八三拉住杨超,站起身来,笑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李哥家大业大,不差你们这几千两银子。”
“我的那些盔甲价值何止一万,我李哥二话不说,都送给我了!”
“你们这些穷鬼不要扣扣搜搜的,跟我李哥讨价还价。几千两银子在我李哥眼里,那就是九牛一毛!”
哈哈哈,众人乐开了花,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朱八三面向杨文岳,笑道;“抚台,就按我李哥的意思办吧。有什么好处,我李哥不要,你们可以给我嘛!”
杨文岳一惊;“你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你还要什么好处?”
嘿嘻嘻,朱八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那边鞑子人头才73颗,离一百还差得远呢,那些阿哈又不顶个。”
“我想过了,您上奏折给我说一说,算我个大军功,给我升两级,把我的营头也扩一扩,来个参将当当!”
啪!杨文岳直接给他一巴掌。
朱八三大惊,急忙躲开些;“您怎么打人?”
“我打你个臭不要脸的!”杨文岳怒气冲冲,指着朱八三;“你小子都赚翻了,还在这里贪得无厌!”
“升什么营头!我给你一拳头你要不要?兵部是你家开的,我是兵宪啊!”
朱八三抱头闪躲着,感觉十分委屈,哭几赖尿的;“不同意拉倒,别打人啊,您可是文人。”
“文人见了你也得动手!别给我胡说八道!老实待会!”杨文岳喝道。
朱八三无可奈何,悻悻然坐下来。
杨文岳瞪了他一眼,转身看向李建安,立刻笑容绽放了;“建安贤弟一片赤诚,实在令我等感动。
“我看这样吧,就算大伙借的。以后大伙要是宽裕了,再给建安贤弟补上。”
陈洪范笑道;“对对对!抚台这话在理,以后大伙给补上。另外,大伙有什么好东西,也给李老弟送两件,总算兄弟们之前一场情分。”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杨文岳笑道;“那咱们就坐下来,商量一下具体分配。”
当下,众人坐下来,好商量一番。
最后定下来;
李建安;110颗
陈洪范总兵营;37颗
巡抚督标营杨超;21颗
莱州副总兵金日观部;15颗
滨州县陈大人;10颗
分配商量完了,杨文岳道;“数目定了,一会大家回去,跟师爷算计算计,把亏空、消耗、有功人员,抚恤都列单子,天黑前交给我。本抚连夜出一稿,明天咱们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