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雪紧握拳头,压住心中的怒火,猛然站起身打开房门冲出去。
顾青山听到房门响动,条件反射地转头,还来不及看清门内情况。
脸上便挨了一巴掌,紧接着腹部一痛,整个人成弧线飞了出去。
“你什么东西,把我夫君气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敢诅咒他,让他去死。你想让他去死,那我就先送你见阎王……”
阮落雪一边说,一边打,那拳头专挑痛处又找不住痕迹的地方下手。
顾青山一个汉子,竟被阮落雪打得哭爹喊娘,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原本已经进屋的顾老太爷看到此情景,呆愣了一瞬,怒骂道,“你疯了么,还不快住手!简直无法无天!”
嘴上虽然大声咆哮着,但顾老爷看着阮落雪杀气腾腾的样子,也只敢在门内教训,不敢踏出房门一步。
还是辛氏害怕愤怒的二媳妇真的打死老大,扑上前抱住阮落雪的腰将其分开。
“疯子,疯子,她就是个疯子!爹,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好端端的正要回去睡觉,她冲出来就对我拳打脚踢。”
顾青山浑身上下疼痛难忍,一米八几的汉子硬是哭得一行鼻子一行泪。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见阮落雪被控制住,顾老太爷这才背着手从屋里走出来,语
气严厉地询问。
“什么叫做我想怎么样,这事又不是我挑起的。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谁要是敢欺负我们二房,不管是谁,我见一次打一次。”
顾青山不服,便着脖子粗声粗气道,“我挑什么事了?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打我!
古话说得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今天我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长幼尊卑。”
见顾老爷子出来了,顾青山想她不敢当着二老的面动手,便蠢蠢欲动地扑过去,想将她教训一番。
“老大,你还想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住手!”辛氏惊叫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阮落雪将辛氏推开两步,避免误伤,她侧身躲开顾青山攻过来的拳头。
顾青山未反应过来,阮落雪已经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转身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阮落雪看着地上的人,轻蔑一笑,脚下发力,后不留情,揣在顾青山的根部。
这会儿,阮落雪打定主意要给他们来个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欺负到她的头上可没那么轻松好过,所以下手一点也不含糊。
顾青山瘫在地上,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感觉浑身的骨头都移位了,疼的大小便都快要失禁了。
听到声响赶过来围观的左邻右舍被吓的冷汗直
冒,汗毛簌簌地竖了起来。
有一些男子都不由自主的将双手挡在前面,屁股夹紧。
刚刚那一腿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踹在他们身上一样,他们都感觉到自己身上隐隐作痛。
“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这次就小惩大戒!要是以后你再敢冒犯我们,侮辱我郎君者,犹如此凳!”
说着,脚下用力原本还有八成新的凳子立刻四分五裂,碎成一地。
顾家二老再次被吓到,顾青山更是吓得狂咽口水,紧接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看着呆地在院子中的众人,阮落雪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转身离开。
这么大的声响也不知道有没有将顾长青惊醒,要是被他发现了那些输液的东西,到的时候又得解释,麻烦死了。
门外围观的村民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各回各家,只不过阮落雪彪悍的名声就此传了出去。
顾青山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一定要想办法报复。
值得庆幸的是,当阮落雪打开房门时,顾长青还在昏睡中,并没有醒来。
她长舒一口气关上门,才刚刚坐在床沿,正准备给他把脉,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雪儿,药和热水来了!”
阮落雪
将门打开一条缝,接过热水和药碗说道:“娘,明天还得干活,你先回去睡吧,夫君这边有我照顾!”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辛氏虽然很担心,但想着自己不会医术,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点点头:“那老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你叫我!”
“我知道,娘,快去睡吧!”
看着顾长青手上挂着的点滴,又看了他全身是血的衣物。
最后阮落雪心一狠直接拔了点滴,将他全身上下擦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物,这才重新给他套上液体。
顾长青虽然脱离了危险,但由于受了刺激,加上是反复的病情,半夜竟发起了烧。
阮落雪忙前忙后,一直到鸡打鸣,天快要亮时,他的烧才退下来。
拔掉液体,将用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收到空间,阮落雪最后检查一番,见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心来靠着床沿睡过去。
…………
顾长青缓缓睁开眼,眼中满是戾气,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可当他的眼神触及一旁呼吸均匀的阮落雪时,眼中的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身上的气息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阮落雪的脸颊,眼中一片星光,你又救了我一回。
落雪睡的迷迷糊糊,
还以为是她养的猫在蹭她的脸,因此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上面。
“大毛别闹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顾长青神色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戾气,随即像是介怀了什么,淡淡一笑,眼中有着势在必得,伸手抓起阮落雪的手,与她五指相扣。
等到阮落雪再次清醒时,天已经大亮,转头看向旁边,一下子落入了一双琉璃般的眼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询问间,阮落雪的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脉搏,另外一只手正在触及他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身体状况也比昨天稳定了些。”说完,便将手拿回来,快速的将自己收拾一番,转身就走。
此时哪怕是心眼再大的人也意识到出问题了,更何况聪明如顾长青。
“雪儿!”顾长青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并伸出手想要拉回她,但却扑了个空。
听到叫喊声,阮落雪将手搭在门板上,回眸,神色清冷而又淡然。
这一眼看得顾长青心中一紧,立马意识到落雪生气了,至于为何生气,他还真的不知道。
但以他活了十几年的经验来看,此时不是讲理的时机,管他有错没错,先道歉了再说。
“雪儿,对不起!”
“错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