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星落镇人,绝不会让外来的贼子污蔑家主大人!”
“守护星落,惩凶除恶!”
此时,田海慧的夫君周云,谷雯君的夫君文永昌,两人正义愤填膺地带领上百名的星落镇修士向秦耕耘三人逼近。看書菈
所谓信仰坚定,人多势众,旁边还有同样是筑基的卢管家押阵,这些散修俱是慷慨奋勇,誓要将这三个贼人拿下。
秋知荷神情冰冷,已然动了杀心。
她可是青莲门圣女,杀伐果断,手上人命无数。
走到哪里都是让人匍匐恐惧的存在。
何时被一群不入流的散修如此逼迫过?
秋知荷正要动手,自己的小手却被一道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讶然侧头,却见秦耕耘正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娘子,不用担心。”
秋知荷一怔,霎时杀意全消,眼里只剩下了自家夫君那温柔的笑容。
此刻秦耕耘安抚了自家娘子,便转头对渐渐逼近的修士们大声道:
“诸位道友,你们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常家在星落镇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若真的要找寻数十名失踪女修,怎会寻不到?”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些女修都被关在常府之中!”
“你们若不信,可让卢管家带路,让我们去常家家主的宅院中一看便知真假!”
他的话让一部分人脚步微顿,面现犹疑。
其实自己的妻女失踪这么久,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中蹊跷,只是常家在星落镇居民心中有如神明,这种大不敬的念头只是一闪即逝。
现在被秦耕耘挑明,他们的心中禁不住疑窦再生。
罗文之再次站出来,挡在众位镇民的面前:
“各位道友,我与你们一样,坚信常家,坚信家主大人,只是我观这位秦道友与他妻妾也非恶人,应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不要自相残杀,合力抵挡那两名女凶煞才是正经啊!”
说着他朝卢管家拱手道:“卢管家,不如您带大伙儿去拜见家主大人,解除误会,让大家同心协力,共抗大敌!”
这时不少人都看向了卢管家,只见他冷笑一声:
“家主正在闭关,怎可去打扰他老人家?难道想让家主大人练功走火入魔吗?”
“如此岂不是正中了这贼子的圈套?”
卢管家的话让许多本就对常家抱着坚定信仰的人大声附和起来,并朝罗文之骂道:
“罗文之,你整日哭哭啼啼的,心思真如妇人一般浅陋!快滚开!”
“幸得卢管家提醒,若我们听你之言,那才是害了家主大人!罗文之你这蠢人,休要再胡言乱语!”
星落镇民们再次群情激愤,有几人甚至使出功法,将罗文之推到了一边,气势汹汹地朝秦耕耘三人围过来。
“他没有说谎!”
这时,旁边响起一个年轻的女声,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人群中有人脱口而出:“薛燕!你在说什么呢?”
一个中年妇人上前要把那说话的年轻女修拉走,却被她挣开,薛燕上前几步,走到人群中央,大声道:
“我是薛家小女儿,我们家世代住在星落镇,原本我也对常家崇慕不已,但我却差点和那些失踪的姐妹一样,被常家抓走!”
“什么?!”
“胡说八道!”
“小燕,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切莫再胡言了!”
“女儿,你是不是糊涂了?”那中年妇人是薛燕的母亲,见她犯了众怒,连忙拽着她要走,薛燕却再次挣脱,继续大声道:
“那日我和几个姐妹去远郊游玩,却被一群黑衣人袭击,那几个姐妹都被抓走了,只有我......侥幸逃脱!”
薛燕说到这里,想起了那日在破道观中自己恩将仇报,害了那两位救命恩人的自私行径,心中更加羞愧,声音更大了:
“家父曾带我进过常府,我见过几名常府的修士,那日追捕我们的黑衣人中,就有几人是常府的修士!”
周围一片哗然,自是没人相信,薛燕继续道:
“大家想想,常家说抓走那么多女修的是两名女凶煞,可是那日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全都是男修,这岂不矛盾?”
“而且,女修抓女子做什么?就算有什么邪门功法,也大多是双修之法,为何那两名女凶煞只抓女子,不抓男子?”
“有何功法是需要女子与女子进行的?”
那日薛燕虽然逃脱,但心里却一直忘不了那两位女修被抓走时看着自己的眼神。
心里满是愧疚,更有对自己如此怯弱的厌憎。
回到家后,也没对家里人说起此事,只是整日浑浑噩噩,想要尽快忘记这件事。
然而,今日看到如此场面,薛燕心里的愧疚如同排山倒海般涌出,终于再也不想做那缩头乌龟,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此时,周围的人听到她的话,全都面露惊疑,有的人显然已经动摇了。
女修失踪之事确实太过诡异,疑点重重。
前有秦耕耘这外来人的话,后有薛燕爆出“真相”,无法不令人生疑。
只是这些星落镇居民都把常家视若神明,还不至于就此临阵倒戈,薛燕见状,接着又道:
“各位邻里叔伯,我还发现一件事......”
倏地,薛燕的声音顿住。
周围也变得一片安静。
薛燕缓缓低头,看着透出自己胸前的长剑,脸上现出震惊和恐惧。
她抬起头,张开嘴,却只有暗红的鲜血泊泊而出。
“啊!!”
薛燕的母亲尖叫一声,上前扶住她,往身后看去,却根本没看到那出手的人。
只有穿胸而过的长剑插在薛燕娇柔的身体上,带走了她所有的生机。
周围的人都呆住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傻傻地看着薛燕倒在地上,以及她的母亲凄厉的叫喊声。
薛燕的目光渐渐涣散,嘴角抽动,脸上却似露出一抹笑意。
她似乎回到了那日的旧道观中,那位清纯俏丽的妹妹,和那个妩媚冷艳的姐姐,好像都在朝她点头。
“两位恩人,对不起,我终究是......报答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