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间里恢复了安静。
只是浴缸中却多了一个人。
好在这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三四人。
再加上秋知荷娇小玲珑,流苏也偏苗条,所以四人同浴依然有空间。
秋知荷忽然开口:“夫君,你、你过来一点。”
此时秋知荷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只需要再慢慢将养两日,便能离开浴缸,活动自如。
而司明兰重伤濒死,急需救治。
是以秦耕耘和流苏此刻都将重心放在她的身上,两人自然也与司明兰贴的更紧一些。
秋知荷虽然愿意救她,但看到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如此亲密接触,她心中难免吃味,所以才忍不住出声。
听到秋知荷的话,秦耕耘一怔,流苏则是噗嗤一笑:
“哎呀,这洗澡水怎么都酸了?”
秋知荷冷冷地看着她,流苏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秦耕耘了然,当下微微挪动身子,更贴近自家娘子,微笑道:
“娘子,你放心,我对其他女人没兴趣。”
秋知荷脸颊微红,嘴上却是逞强:
“我只是说你运功姿势不对。”
流苏差点又笑出声来,秦耕耘也不揭穿,柔声道:
“娘子说得对。”
秋知荷看他一眼,轻声道:“夫君,你们专心给司明兰治伤吧,我自行运功两日就能恢复了。”
秦耕耘和流苏点点头,当下专心运转胧灵眼。
沐浴间里顿时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有司明兰无意识发出的喘气和轻吟声。
方雪坐在外面,听到里面发出的声音,青涩的脸蛋再次现出红晕。
“这、这是什么疗伤功法啊?怎如此羞人?”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方才沐浴间里的情形,连忙甩甩脑袋。
“秦叔叔是我父亲同辈,又是秋姐姐的夫君,我怎可胡思乱想?”
她起身走到外面的池塘边上,盘腿坐下,静心修炼。
只是心中又思索起了其他事。
三师姐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
方才听秦叔叔和秋姐姐所言,三师姐似乎是与雷剑宗的人交了手。
可是,镇阳宗和雷剑宗不是同盟吗?
三师姐为何与雷剑宗的人动手,还伤的如此严重。
那对方呢?
是伤了,还是......死了?
这时,旁边一张传音符发出光亮,那是她方才给三师姐脱衣服时将她的物品拿了出来。
这是师姐的东西,方雪没敢去动。
但那传音符却不断地闪动光芒,似是有急事。
难道是宗门里有事?
方雪犹豫良久,终于拿起了那张传音符,看见了上面浮现的几行字。
“三师妹,你们早该回曦月峰了,何故一直拖延?”
“大师姐,我带方师妹去历练历练,不日即回,莫急。”
“三师妹,方雪的嫌疑查清了吗?”
“大师姐,这丫头就是个小憨憨,单纯的像张白纸,打死她也不敢做违背门规之事。”
“三师妹,宗门大比在即,你立刻回来!”
“司明兰,为何不回话?!”
“是大师姐?大师姐竟怀疑我?”方雪呆住。
这传音符显然是司明兰专用与大师姐联系的,前面四条应是在一个月前了。
所以大师姐派我跟随三师姐出来,是想让三师姐悄悄查我?
可三师姐却在大师姐面前保护了我,就像她保护了秦叔叔和秋姐姐一样?
还有,三师姐让我留在云陵镇,却对大师姐说带我去历练了。
这是为了让我安心陪伴父母,甚至不惜对大师姐说谎啊!
三师姐为何对我这么好?
我该怎么报答三师姐啊?
还有......大师姐被世人称为仙子,为何却感觉她的心思如此深沉。
反而是被世人称作“正道妖女”的三师姐,却是有情有义?
难道真如师尊所说,镇阳宗里多是伪善无耻之辈?
方雪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自处。
只得勉强收敛心神,盘坐修炼。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日一夜。
子时。
方雪睁开眼睛,心里终于平静了许多。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三师姐就能醒了。
倏地,方雪起身,脸上现出古怪之色。
方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灵力波动。
方雪提起手中长剑,缓缓迈步,经过庭院中的长廊,走过池塘和花园,走向秦荷园的大门。
然而,距离大门一丈左右,她便停下了脚步,神情变得严峻。
“结界法阵?”
此刻她终于发现了,整个秦荷园已经被一座结界法阵所包围,将秦荷园与外界隔绝。
里面无论发生什么事,外面都察觉不了。
这种法阵方雪在修士灵院便听教学阵法的老师讲过,想要将秦荷园这么大的地方围住,至少需要练气九层,三阶阵法师才能做到。
方雪握紧剑鞘,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人?”
嘎嘎嘎!
片刻后,一道刺耳的沙哑笑声响起。
咚咚咚!
接着,地面竟微微的震动起来。
前方的黑暗中,缓缓走来两道身影。
一个身形魁梧至极,足有一丈多高,他的脚步仿佛重锤,踏在地面发出咚咚的巨响。
另一个则身形瘦削,像是一根竹竿,脚步飘忽,手里还提着一个木箱子。
很快,两人走出黑暗,在距离方雪两丈外站定。
方雪这才看清,那魁梧壮汉口鼻宽阔,正张开大嘴朝自己怪笑,像是一头野兽。看書菈
那瘦削男人则是尖嘴猴腮,四肢修长,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和善地问道:
“这位道友,请问这里是秦丹师的家吗?”
方雪手心沁出汗水,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两位道友,我秦叔叔不在家,若是有事,改日再来吧。”
“哦?”那瘦竹竿眯起眼睛,对方雪道:“你是秦丹师的侄女吗?我们找他有急事,烦请你通报一声。”
方雪拱手:“抱歉,秦叔叔确实不在,两位不如留下名号和住址,待秦叔叔回来,我告知他。”
嘎嘎嘎嘎!
那魁梧壮汉张大嘴巴,发出刺耳的笑声。
瘦竹竿也笑了:“道友既问名号,不敢不说,我乃星落镇常家老四,常云子,这位是我五弟,常震子。”
他将手中的木箱放下,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根铁棍,咧嘴一笑:
“秦丹师可能杀了我三哥,所以......我们特来杀他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