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回来了,李疯子垂头丧气,拉着个脸,跟死老婆似的。
他一抬头,鼻青脸肿,鼻涕一抽一抽的。
不过,恒阳帅气刚毅的脸上也留了个乌眼青,很是滑稽。
“哈哈,爸对不起你,一招惜败。”
“要不,咱们换个男人吧?”
李哈哈撅着嘴巴,敲着李疯子的脑壳:“算了,算了,你也尽力了。”
“我李哈哈长的那么好看,身材倍棒,靠自己也可以的。”
然后,她靠近李疯子的耳边小声嘀咕道:“李疯子,有药不?”
“啥?”
“就,就是那种...吃下去,浑身燥热,控制不住自己冲动的药。”
“姑娘,你爸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可能用的上那种药。”他看了看走远的许惊蛰几人,道:“要多少,我给你搞点。”
李哈哈一把搂过李疯子,大笑道:“药效整大点,就算是一头牛来了也扛不住的那种。”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点头,不愧是亲生父女。
月光碎了一地,洒在山林之间,踩在上面,发出一阵脆响。
“你的朋友们...不是太好。”恒阳低语:“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敢跟他们说。”
“怪我,是我没用,弄不到更多的月壤进化液纯液。”许惊蛰咬咬嘴唇,心中十分的愧疚。
污染区比试,变故太多,自己都差点交待,身份暴露,要想得到月壤进化液纯液,难如登天。
“没事,他们不怪你的,做个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好呢。”恒阳轻叹一声。
一座矮山出现在眼前,笼罩一层淡淡的月辉,石屋四五间,果树七八棵,叶子随着微风微微晃动。
碧绿如翡翠的潭水,潺潺而流,细碎的流水声拉扯着黑夜的寂静。
潭水边的两棵歪脖子树,挂满了换洗的衣服,萝莉裙,白衬衫,牛仔裤,运动服等等。
许惊蛰看着,忽然就笑了。
还在,便是大喜。
靠中间的那间石屋,木门打开,穿着睡衣的女子看向门外。
眼眶‘唰一下就红了。
她努力遏制发酸的鼻头,抬头看向远处落在山尖尖上的月亮,不,不是满月啊。
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古华夏有个节日,名中秋。
八月十五中秋日,家人团员时。
“是...梦吗?”她喃喃自语,脚步踉跄。
张开双臂,冲向那个帅到惊天动地的男人。是小六,他来了。
两年,足足两年。
女子豆大的眼泪连成线,砸在许惊蛰的肩膀,化成一道道水流,浸湿他的衣衫。
随后,压抑的炽热感情如山洪崩塌,放声大哭。
石屋里睡得正香听到动静的几人纷纷起身,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王宁和柏青穿着大裤衩就冲出来了,柏青手里拿着一杆狙,大胡子扛着火箭炮。
而小萝莉,不知道从哪里抱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力拔山兮气盖世。
“谁,谁敢在恒阳老哥的地盘撒...”
四人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恍惚。
“小六!”王宁兴奋的大喊。
“卧槽!小六,真的是你!!你个狗日的咋一声不吭就来了呢,我,我还以为你死...”
铁骨铮铮的汉子,声音哽咽,喉头火辣辣的,胸腔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疼的他眼泪滑落眼眶。
小萝莉放下手中的大石,跑到许惊蛰身后,纵身一跃,双腿夹住他的后腰,趴在背上,把自己硕大的柔软紧紧的贴着许惊蛰。
冷清前面抱着许惊蛰,小萝莉后面抱着许惊蛰,两人把他夹在中间。
“哈哈哈...”
这个滑稽的形象,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我去整点酒来。”恒阳识趣的消失。
“我去搞两头野山羊来。”张满月拿着合金长刀转身离开。
“我,我去摘点野果子,肉吃多了腻歪。”弗拉基米尔双翅一展,直入云霄。
宫二挠挠头,一拍脑袋:“站好,站好,都站好,我给你们拍几张全家福。”
“嘎嘎~”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宫二自制的相机,记录下这一幕。照片秒出,一人一张。
“来来来,人人有份啊,一张一颗十年污染核啊。一共十张,十颗而已,这可是熟人价,一点都不带宰的。”
宫二笑眯眯的,伸出手,朝许惊蛰要污染核。
许惊蛰嘴角带笑:“怎么会是十张?”
“哎呦喂,不小心多打印了几张,小本买卖,打印出来,就得消耗材料,材料都得花钱买不是。”
“我跟你说,我所用的照片打印纸,日晒风吹,火烤水淹,都不会褪色,百年过去,依旧是跟现在一模一样,一点都不带变的。”
“滚蛋!”许惊蛰一脚踢在宫二屁股上。
“咦,他们回来了,回来了,有酒有肉,都是好朋友!”宫二一蹦三尺高。
石屋前,篝火升起,香喷喷的烤羊香气四溢,酒瓶相碰,一阵又一阵欢快的笑声充斥在朦胧的矮山上,久久挥之不去。
酒瓶倒了一地,几人歪七竖八的躺着,趴着。
宫二怀里抱着酒瓶,脸上升起两坨火红,嘿嘿的傻笑着,嘴里嘟囔着:“来,来喝,不醉不归。”
“喝,喝酒就没醉过,脚踢北海幼儿园,拳打南山敬老院,哪个敢不服!”
许惊蛰和恒阳坐在潭水边,深蓝的潭水中倒影着一轮残月,水面晃动,残月的身体被拉的波澜起伏,一圈圈涟漪散开,水中月因此变得不规则。
破碎,如一。
“你是不是该履行你的诺言。”恒阳与许惊蛰的酒瓶砰了一下,笑眯眯的问道。
“当,当然。”许惊蛰汗颜:“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说。”
“我想建立属于自己的城市,与四大城那样,从科技到人文,从普通民众到精英子弟,一样不缺。”许惊蛰的声音不大,看着水潭中的残月,一字一句道。
半响,恒阳才开口:“你知道这条路有多艰辛吗?”
“即使是四十年的污变者,都很难建立一个类似于四大主城那样的城市,每一座主城,都是经过了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和建设,才打造起来的。”
“聚沙成塔,滴水成河。”
“有种东西,叫底蕴!”
许惊蛰露出雪白的牙齿:“咱就说成不成,你是城主老大,罩着我们,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