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谢珩倒在地上,他的脖子上还被人抵着一把长剑。
而且那个罪魁祸首,也是一个盛意万万没有想到的人。
“李伟?”
李伟缓缓转过身来,面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盛姑娘,好久不见啊。”
盛意看着李伟颇为不解“你认识我?”
“天盛最宠爱的郡主,我又怎会不识呢,盛小姐,可要留住这人的性命?”
李伟说话之间又将剑逼近了几分。
谢珩的脖子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殷红的血痕。
刚刚冲进来就看见这一幕的谢寅,二话不说就要撸起袖子冲过去。
盛意眼疾手快地一把将谢寅拽在了身后,她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向李伟“有话直说便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们帮我杀了我爹”李伟十分直白地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盛意有些吃惊,外界不是一直有传言说,李鹏只有一个儿子,且对这个儿子十分宠爱吗,那李伟又怎么会起了弑父的心思。
江南这滩水可真是够浑浊的。也不知道这一次她还能不能平安回到京都了。
谢寅在旁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正准备好好的开口和李伟交谈一番时。
拓跋珠早有先见之明的,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
拓跋珠看着谢寅,无声地摇了摇头。示意谢寅不要轻举妄动。
谢寅冷静下来后,也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一丝后怕。
要是他刚才真的跟李伟打了起来,引来了士兵,恐怕今日他们全部都得折在这。
果然,怨气上头的人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还好被郡主她们阻止了,不然要是被发现了,他可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将事情想清楚的谢寅,也不再一味地想要冲上前去解救谢珩。反而老老实实地站在了盛意身后。
盛意再度问道“你要弑父?”
李伟点了点头“没错。”
“你为何要这么做,上次你遇刺,你爹可是为了你,连郡主都敢杀呀。”
盛意说完以后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听说,为了给你选妾室,你爹不惜冒着被暴露的风险,也要派兵出去为你找人。”
李伟听完以后,不带一丝情绪地笑了“呵呵,外界只传言他对我如何好,却不知道,他在背地是怎么利用我的。”
“这么多年你们都被骗了,李鹏根本不止我一个儿子,他在背地里,有十个儿子,九个女儿,全部都隐姓埋名被送往各个地方,成为探子。”
“我,李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从小到大,他稍有不顺就会打我出气,我的生母也是被他活活打死的。那日我偷听到他想要利用我的性命谋取利益。”
“忽然我就想通了,既然他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弑父?他也配,一个畜生而已,杀便杀了。”
面对李伟的说辞,盛意也是被惊得不轻。
真没想到,李鹏竟然隐藏得这么好,暗地里面不仅生了十个儿子,九个女儿,还全部送出去做了探子。
若不是从李伟的口中亲耳听到,盛意恐怕和外面的那些世人一样,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那你今日过来找我,我又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地方呢?”
话题绕来绕去,又被盛意拉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李伟说道“李鹏打着为我寻找妾室的名义,绑架了不少良家女子,我想你也是通过被绑架的这种方法进到山庄的吧。”
“我要你在三日后的宴席上,配合我一起毒杀李鹏,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放了你的情郎。”
听完以后,盛意有些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啊,这个忙我帮不了”
“因为我可能已经猜测到了,三日后的宴席是怎么回事。”
李伟脸上逐渐出现疑惑的表情“三日之后的那场宴席,连我都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连基本的情况都还没有摸清楚,就想着要弑父,李伟这个脑子好像也不太聪明。
盛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实不相瞒,我便是三日之后宴席的主角,陈焰要在三日后强娶我为妻”
李伟面上疑惑更深。
陈焰,要强娶盛意为妻。他不过才昏迷了十几天,怎么才醒过来,就感觉外面的世界都天翻地覆了。
先是他们和朝廷兵戎相见,后又是陈焰那个不近女色的人要强娶女子为妻。当真是玄幻啊。
“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得在三日后配合我的行动”李伟颇有些许无奈的开始,威胁起了盛意“你要是不帮我,我现在就了结了你情郎的性命”
盛意恰到好处地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她在不远处,不断的点头“行,我可以帮你。”
“不过为了表示诚意,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人放了?”
李伟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盛意“你是不是当我傻,我要是把人放了,还怎么拿捏你?”
盛意长长的哦了一声,突然她一个转身,从袖子里面掏出了药粉,洒向了不远处的李伟。
李伟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哈欠,不过他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感觉到,他体内的力量正在慢慢流失。
很快,恐怕连剑都握不了了。
恼羞成怒的李伟正准备一剑解决了地上的谢珩,盛意便忽然冲过来就是一脚,狠狠地将李伟踹到了后面的墙壁上。
憋屈了许久的谢寅,也不再伪装,扯下旁边的纱帐,当成绳索,将地上的李伟给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完事以后,谢寅觉得不解气,还狠狠地又在李伟身上补了好几脚。
把谢珩扶在床上躺好后,盛意这才扭头看向了地上的李伟。
李炜不甘地瞪大双眼,语气里面尽是哀怨“难道你刚才之所以没有先对我动手,只是为了从我嘴里套话。”
盛意冷笑“姑且算你聪明了一次”
“李伟,威胁我的后果,你可曾想过?”
李伟伸长了脖子,一副就要慷慨就义的表情说道“别说那么多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
“怪只怪我方才太过大意,以为胜券在握,才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如果再来一次,我定不会处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