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某种电力科技之后,这一支节肢水獭族群开始了向着地心的“朝圣”。
它们开始无止尽的朝着地心进发。
它们依靠在前进过程中得到的科技,建造了更大的挖掘设备,实现了能源的可循环利用,并发现了一种十分适合在地下空间中穿梭的“鹦鹉螺”结构,于是,它们将这种结构适用在了挖掘设备上。
陈宴从壁画上“感觉”到,它们挖掘了很多很多年,一辈又一辈因各种原因死去——
地下生活的凶猛大虫子、岩壁里存在的不知名病毒、矿机本身因过载产生的辐射、因长时间逗留矿机之内而无法保证的食物安全、地下干净水源的缺乏……
它们前进的越深,能够对它们造成危险的事物就越多。
它们祖祖辈辈都死在前进的道路上,死在矿机上,它们把先辈的骨灰撒在矿机周围,以保佑它们在接下来的朝圣路途中安全前进。
向着地心的朝圣遥遥无期,而它们依然继续前进着,直到它们找到始终庇佑着它们的“神明”为止……
壁画在这里结束了。
‘真是太奇怪了……’
陈宴像看小作文一样看完了这一切,内心只有一个感觉:宇宙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他抚了抚胸前的口袋,没有避讳其他人,因为在地下的时候,在场的人就已经知道秃子派瑞特的存在了。
“秃子,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就跟我详细讲讲吧!”
秃子派瑞特的声音很快出现在陈宴耳边:
‘初代矿机是詹姆斯·派瑞特通过祈祷得到的,他当时告诉我们,一位真正的神明找到了他,并向他展示了神迹。’
陈宴心中啧啧称奇,斯派罗工业的掌门人,詹姆斯·派瑞特所信仰的神明,竟然是一群节肢水獭,这可真是……太他妈扯淡了。
陈宴知道,这么扯淡的事情,即便自己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陈宴轻轻拍着初代矿机的“螺壳”,爱不释手道:
“其实我
按照壁画上记载的内容,这种“鹦鹉螺壳”结构的矿机外壳应该是相当先进的,因为这东西几乎是在壁画上故事的最后才出现的,在出现之前,节肢水獭们已经对其改良了上百代——面前初代矿机的外壳,是节肢水獭们改良了无数次的最终产物。
“既然初代矿机是最强的,为什么还要开发后来那些……现在看来,似乎像是有残疾的矿机型号呢?”
后来的矿机明显已经不是节肢水獭的造物,最明显的特征,就是“鹦鹉螺形状”矿机外壳的消失。
秃子派瑞特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感慨:
‘是啊,即便是詹姆斯·派瑞特本人,还有后来他大价钱雇佣的那些机械自动化专家们,都知道初代矿机是最完美的。’
‘但他们骄傲过了头,他们认为,这毕竟不是本土的东西,不一定适用于本土的岩层结构和地下环境,需要对其进行改良,以适应亚楠市地下的蛇吻岩矿脉作业环境。’
‘于是,改造开始了。’
‘之后的每一代矿机,都是在前代矿机上修修改改,没有动过本质,但他们模仿的很拙劣,每一代矿机都丢一点东西,加一点东西,到了最新一代矿机,就是你见过的索拉尔他们的那台矿机,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一只普普通通的怪物竟然已经能够突破矿机的装甲……可见他们在设计这一代矿机的时候有多偷工减料。’
秃子派瑞特竟然在吐槽。
‘在初代矿机上,这是不可能的事,这种生物质装甲的抗打击性强的离谱,我们曾经测试过,这玩意儿甚至能扛得住vk3601型虎式坦克的炮击——十次炮击,也只能造成矿机装甲的塌陷而已,无法造成破损。’
‘而十次炮击的时间,足够初代矿机从炮口底下逃出半个亚楠市那么远了!’
陈宴确定这句话是夸张。
“话说秃子,伱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又是怎么死的?你跟我说说,我说不定有机会帮你报仇,咱们都这么熟了。”
秃子派瑞特的苦笑声紧接着出现:
‘说来话长……’
他说完,就沉默起来。
陈宴转而看向其他几人。
“大家辛苦了。”
他语气郑重:
“这次地下之旅险象环生,差点把咱们全都交代在
他眼神扫过每个人的眼睛,在确定每个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后,才再次开口道:
“我有个提议,看大家能不能接受。”
除了索拉尔之外,众人皆是点头。
陈宴继续说道:
“我,杰克,保尔,韦伯,索拉尔,我们一共五个人,先强调一下,索拉尔虽然不是和我们一起进入地下的,但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我们连欧米伽扇区都出不去,所以他理应得到一部分报偿。”
索拉尔开口道:
“我当初决定带你们回到欧米伽扇区,是因为有以后成为队友一起挖矿的打算,也是出于对你们所能付出劳动力的考虑,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很大的恩德,我认为在进行利益分配时不需要太多参考这个。”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所有人都高看他一眼。
索拉尔继续道:
“我并没有对大家的逃生做出很大的贡献,所以不想得到不属于我的钱,我只需要在进行分配时,得到一些钱,来作为购置新矿机的贷款。”
陈宴今天早上刚刚跟赛博格·奎因聊过天,现在听到“贷款”这个词,整个头都是大的,于是说道:
“贷款是一种特别危险的行为,索拉尔,我可以向你揭露贷款的本质,所以在此之前,我想你或许需要更慎重的考虑。”
索拉尔从没想过贷款的安全性,此时听陈宴忽然这么一说,心里也开始回过味儿来。
陈宴对大家说道:
“无论这些纯矿如何处理,最终都会转化成利益,而对于这些纯矿的得利,我想大家可以平均分配,每人获得五分之一。”
陈宴把这个说法告诉大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难以置信。
陈宴对这次地下探险所做的贡献最大,其本身又在地下实验室的时候表现出了过分的贪婪——这么一个甚至连死人脑袋瓜都想撬开看看有没有宝藏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公平”乃至“吃亏”的分配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