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吗？”阿水的声音依旧低沉。
他体表本皱巴巴的肌肤，也变得焕然一新。
整个人也都从一个干瘦老头，变成了中年时期的状态。
他抬起手来，向前空挥一拳。
“感觉恢复到了三十年前……不，比我壮年时期还要强大。”
“并且……强大许多！”
谢缺面色上浮起一丝微笑：“本当如此。”
“不若如此，又怎能媲美入道真人？”
听闻入道真人四字，阿水不由一愣。
阿水见谢缺面色真诚，不禁动容：“既然如此，那我便厚着脸皮了。”
“大哥大？…大祖宗？…”
谢缺心头急转。
青藤掩映之下，是一张巨大的青石板。
这支流显得越发狭隘，甚至难以容得下一人通过。
一条黑色的海蛇虚影出现在谢缺眼前。
什么是天才，半个时辰就能为人量身打造一套武学！
谢缺吃着东西，心里突然也是想到了什么，不由抬起头来向阿水问道：
“你知道你们祖上……有一支分化了吗？”
甚至于有的地方还需饮血为誓。
“阿祖？不对…”
上岸后，映入谢缺眼帘的，满是石壁青藤。
这仍旧只是一道念头留于此地，并非是分身之类。
虽说阿水是修行了鲸洪诀的缘故，使得其气血总量本就高于常人。
许多武馆在传授武功之前的规矩皆是如此，越是压箱底的功夫，越是郑重。
“不是祖宗人，是什么来着…祖宗哥？”
“未来无生掌”则是涉及到了部分轮转道绝学，不可轻易透露。
当他再看向谢缺时，谢缺也已经走向了一处石壁，拨开了面前的青藤。
自己当初以精气神三宝合一的路线突破之时，气血总量大抵也是如此。
虽说突破这武道四境不像文功修行者，需要以入道正法为阴神根基。
“在彻底换血完成之后，气血将彻底洗练净你体内的杂质，有伐毛洗髓之效。”
气血总量若是能够再充裕一些，或许表现得也能轻松一点。
“那龙皮残蜕的主人，可怕的很……”
总结了一番阿水突破的经验，谢缺对于如何打破武道桎梏有了更深的理解。
“什么祖宗人？”谢缺头顶升起几个问号。
阿水听完也是点点头。
“我突破武圣也不多久，理应有道友同行共探前路。”
这通道直径不到一米，深却是足有千米之长。
毕竟丹田碎裂，体内不少经络的走势也都有所变换。
突破不久的武圣，由于未能完全换血，实力增长也会处于飞速的增长期。
“这里是祖上传下的祭祖之地，从未有外人来此。”
寻常三五个宗师联起手来，也不会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老大，切忌不要多碰那龙皮！”
并辅以增强骨髓，加快造血功能。
在突破阶段便是攫取了大量的空气入体，随即骨髓开始快速地造起了血液。
并且像是斗战圣法这般抽象的武功，也是难以传授阿水。
闻言，阿水的面色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他很想问，这也是武圣所能做到的吗？
但看着谢缺一幅思考的模样，也是不由放弃了。
其散发出的黑色浩渺，瞬时便使得阿水陷入了黑暗，就连思维也被禁锢。
他心中若有所思。
武圣不仅是窍穴的不同，或许换血也是一项极为重要的成果。
这些因素一齐加起来，也就使得阿水对这门武道上手的速度极快。
谢缺自身所学颇杂，许多武功都是需由词条结合。
新途才辟，未有适合四境的武功。
大部分需配合气血运行的武功都已经是没用，顶天起了些强身健体之效。
谢缺眼中也变得精光烁烁，他开始为阿水讲解突破后的一些注意点。
“不过你既然知晓了乱血者，想必便是先辈们流传的‘祖宗人’了。”
“什么意思？”谢缺明知故问，但也不好说自己是你祖宗的大哥。
像是落英童子那般，能够以武道之身斩杀三劫真人，已是能够被轮转道这般庞然大物所青睐了。
“好像是先祖在等的那个人，具体我也不知道。”阿水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什么影响。
阿水听罢，不由再叹一口气：“按津门的规矩，我此时应行八拜九叩的大礼才可。”
阿水不由苦笑：“不过一门秘武……和打破武道桎梏，二者……如隔天堑啊！”
想到此处，谢缺不由得怔住了。
阿水见谢缺沉吟半晌不语，便突然跪下了身子。
随其意动之下，慈恩心念不由在谢缺背后生起一头巨大的逆戟鲸。
不到三日时间，便已能运用自如。
此处不大，约有十米见方。
而且谢缺也能感应到，阿水方才压缩气血击碎丹田的行为也是极为勉强。
对于四境的战力，他深有体会。
谢缺作为武道奇才，很快就将此前自身所创出的“杀鲸乾坤道”改成了窍穴版本。
而且他还注意到，由于阿水修行了鲸洪诀的缘故，心肺功能也比起寻常宗师高出许多。
得到谢缺的亲自指点，加上这杀鲸乾坤道和阿水本身所学便有许多契合之处。
阿水呼出一口灼热气息，整个人的外表都变得有些通红。
不过有鲸洪诀珠玉在前，想必阿水对这类武学上手也会极快。
阿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是我父亲偶然间提过的一句。”
看来普通武者想要突破武圣境界的最低下限，也就是三倍于武道宗师气血总量了。
不然武圣单以体魄的强大对敌，不如改名叫做野蛮人。
只是……
其威势逼人，宛若大海最为莫测的掠食者。
“潜龙真气”则是需以龙气为底。
谢缺被这动作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将阿水扶起。
毕竟这杀鲸乾坤道和他太过契合，甚至于和鲸洪诀都有所联络。
根本没容他有一个换血的过程。
但对于大黑，关于谢缺的记忆则停留在了一千多年前。
阿水这六十岁的年纪还能保持气血充裕，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其血脉并非纯种的人类。
“老哥随意就好。”谢缺笑了笑，心中依旧不断推演着武功。
谢缺察觉到，这新造出的血液之中能够容纳的气血力量更为紧密，就像是被压缩后的气血。
谢缺将手中的烤肉慢慢吞下肚，笑了笑：“是，也不是。”
他上下翻飞，一边叫着：“老大，是你吗老大？”
谢缺看着手舞足蹈的阿水，开口道：“既已突破，此前所学的那些武学便只能是无用了。”
谢缺呼出一口气，自己的这些绝学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合阿水了。
听完大黑说完这些垃圾话后，他方才进入了正题。
但也是仅仅做到力敌而已。
感受着此前从未有过的强大感，阿水看过谢缺一眼，开口问道：
“这武学，是伱为我量身打造的吗？”
虽说其祭出飞剑斩了几只鲛人便已力竭。
除非是那种天赋超然，并且身体潜能也远超常人者，方才能够横击四境。
像是“鲲鹏宝术”，这般太阴太阳交汇躯体之内的武功，需要的底子太硬。
顶也不高，谢缺近两米的身高便快碰了顶，给人一种极度的压迫感。
他自身悟性也是非凡。
思来想去，也只有此前自己所创出的部分武学适合对方。
“这……”阿水深吸入一口气。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阿水正在烤肉的动作不由戛然而止，他看向谢缺：“你是说……乱血者吗？”
“或许只是刚好比较契合你，我做了些许地改动而已。”
二人行到小车沟附近的一处无定河支流，一跃而下。
而且这三倍也非是才突破的武道宗师，而是全盛时期的壮年宗师！
作为计量单位的陆馆主虽然年迈，但也有着一丝蛇人血脉存在，使得其体魄天生便强横不少。
不过如今阿水才突破不久，体内的新鲜血液少得可怜。
说到此处，阿水站起了身子：“你跟我来。”
谢缺应了一声，但并无回答。
对于谢缺而言，大黑的记忆依旧在几个月前。
此时他的体温，已经到了常人感觉烫的地步。
才突破的武圣，约莫是五倍宗师气血总量。
不过鲸洪诀和丹田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起到一个强健心肺的效果。
谢缺闻言不由一愣：“什么是乱血者？”
而且修行此法也太过危险，谢缺不敢教。
但这飞剑之力，也非武道宗师所能抗衡。
阿水也点了点头，不由面色有所意动。
武圣，以窍穴为气血核心，换血为体魄基石！
谢缺再言：“这一门杀鲸乾坤道，能让武圣强者练髓如霜，血如汞浆。”
谢缺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以同辈相交。”
虽然陆馆主年迈，但比起玄甲军内那些量产出的武道宗师，气血总量上也要高出不少。
“好像是…大祖？”
不像谢缺这般，便是借助着永无止境，一口气完成了突破。
但这也更加证明了这条路的正确性。
就连谢缺当初遭遇到的最弱小四境，黄孤真人亦是如此。
“……总而言之，便是多吃些动物肝脏，红枣一类的食物。”
接着，大黑便是囔着说了一大堆的无用话。
他结合起自身体内那金色的血液，再度得出一个结果。
想到此处，阿水才一拍脑袋：“哦对……是大祖。”
顺着被水草遮盖的岩石，阿水带着谢缺游过了一条水下幽径。
但后续的道路仍需以武功辅佐，方才是正道。
“前辈此前也传道于我，何须如此？”
通过了这通道，阿水带着谢缺到了一处恍若地底世界的诡异地方。
“既我是承你之道打破这武道桎梏，理应由我敬你为师长。”
阿水扫过了这石壁一圈。
他此时觉得，这些不过是谢缺谦虚的说法。
若是换血成功
若是能够完全换血成功，或许实力便能够到达二十陆之力左右。
须臾之间，那巨鲸虚影散去。
阿水皱眉思索：“不对……我爹五岁时和我说的，有些模糊了，让我先想一下……”
“其主已为神灵，大黑我啊，不敢直呼其名。”
“我也只能给老大一些提示了，老大学富五车，想必也能猜出这残蜕之主为何人。”
接着，大黑便哼了一段小调。
而这小调的内容，为“哪吒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