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缺此时正坐在津门城前得早餐铺上,悠闲地喝着豆腐脑。
此前化身冯天瑜的时候,因要显得如其一般。
所以自己都是谨言慎行,也从来都不敢乱跑。
甚至于将穹宇海那边的和尚不吃肉习俗也带来了。
这就有些憋苦了谢缺。
他也不惧这才出锅的豆腐脑滚烫,便是加了三勺白后一饮而尽。
谢缺口中呼出一口热气。
此时,一道目光却是突然望向自己。
谢缺凝神看去,就在不远处的官道上,停留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轿子。
这轿子,就连普通的富贵人家都是能够养得起的,在津门城中不少。
反而是用尽毕生心血,将武学融入到神赐下的术法之中。
而这,也正是阎光上师愿意和袁大人同坐一车回来的缘故。
但即便是在拜神之后,他仍旧是没有放弃自身所学。
每一位圣行者,都相当于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而且由于近来叛军被剿灭的缘故,南下逃荒的津门城百姓也都逐渐跑了回来。
一旁的茶铺老板则是一副看惯得模样,面容上没有任何惊奇。
他崇尚武道,在六十年前乃是当朝的武状元,成功夺取了朝廷派下的拜神资格。
“袁大人若是心痒,可尽管去试试我这徒孙的成色。”轿子内,阎光上师依旧是一幅笑语吟吟地模样。
不然以他如今半个国师的身份,袁大人是如何都够不上他的。
袁大人不由有些尴尬。
谢缺则是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袁大人。
因为神对圣行者的格外恩宠,每一位圣行者的实力都是非同一般。
传闻中的武曲星君下凡者,大多都有将星之才。
代价,不过是将自己的一小部分神魂分裂在神像中寄存罢了。
“去吧。”阎光上师抚须而笑。
每位神灵都只有一位圣行者,例如当初的元顺一般。
心中也是不由得一个咯噔:“这小子,怕不是又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吧?”
袁大人沉默半晌,方才抱拳向阎光上师言道:“津门不愧是武道之乡。”
不过这目光之中却是略微带有一些侵略性,就让谢缺有些难受了。
其一身雄浑气血,到了至少也是好几十个武道宗师加起来才能追上的境地。
他指向一处,一个中年妇女正提着一个板凳砸向个中年男人。
阎光上师笑道:“津门尚武之风浓烈,这到处都是有动手的。”
他能感受到这人的大致实力,但自己显露出来的却是一般武人方才有的气血力量。
而且武曲星君还有着统帅和布阵的职责,无数武者出身者的拜神首选,都是武曲星君。
这袁大人去了,若是不使用术法,怕也是难在谢缺手中讨得多少好去。
“听闻小友乃是武曲星转世下凡,袁某特来讨教。”袁大人双手抱拳。
袁大人抚须笑道:“老夫拜神可有六十多年的时间,得神恩赐,如今算是六叶灵卫的修为,这样怕不是有些以大欺小了。”
这红袍上纹绣着一尊武曲星君,这正是当朝武官的标志。
反而是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要打去远点,上个月我就被几个兔崽子打坏了七八张桌椅。”
袁大人怔住一下,随即不由尴尬地摸了下后脑勺。
“不过小友却是如何知道老夫拜神了呢?”
这轿子进出不少,谢缺也不稀奇。
谢缺闻言,不由也来了兴趣。
而且他们还因神的恩怜,能够在死亡后在神像之前复活。
对于复活的诱惑而言,这代价等同于无。
阎光上师哈哈一笑:“无妨,我这徒孙在拜神后乃是圣行者,袁大人无需担心伤着他了。”
虽说这气血可能有亿点点多,但只有这般数量的气血才能够让自己的
“他奶奶的,想赔都没处找人去。”说罢,这茶铺老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不过如今阎光上师一看,谢缺这小子好像不需要多少交流。
在大周,一般有了品级的武官都会去拜武曲星君。
历史上如关羽、狄青等名将,在传说中他们都是武曲星君下凡。
但元顺却是自愿舍弃了那圣行者的名额,这是多少拜神者苦苦求不来的东西。
袁大人不由一愣,不由惊异拱手:“小友无需太过担心,老夫虽然拜了神,但此次讨教却只会用最为基本的武学招式。”
至于谢缺突破武道桎梏之事,阎光上师觉得这尚且还算是个秘密,也是谢缺的底牌,不得轻易暴露。
至于另一人,谢缺并不在意。
“应是入道三到六重雷劫的实力。”体内的菩提树摇曳,谢缺仅凭阴神便感觉出来了那轿子内之人的实力。
不过阎光上师却是不知,谢缺的大多数气血都已经是隐藏在了窍穴当中,显露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在他的感受中,另一位只是如普通人一般。
“小友不也拜神了吗?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袁大人见谢缺东拉西扯,好像没有什么战斗之心,不由激将道:“放心吧,老夫只会以最基本的武学招式,小友无需担心老夫另有目的。”
不过如今却是在此处见了,他不由得有些奇怪。
“在这城外,怕是有些不妥吧?”袁大人惊异过后,不由得被阎光上师说的有些心动了。
武曲星君不仅是武勇和武道之神,而且也掌管着天下武运,维护天下太平。
“那,你看。”
谢缺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这不是武官才能穿的吗?”
“你拜神了?”谢缺开门见山。
透过轿子车帘透出的点点缝隙,阎光上师稍微感应了一下谢缺。
这红衣他认得,是大周朝武官上朝时方才穿的。
到了他这一境界后,所遇到的对手基本上都是入道真人。
“嘶!”闻圣行者三个字,袁大人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心中对这秘宗的地位再度抬高几重。
袁大人从轿子上走出,谢缺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个红衣男人。
对方所使用的的一般也都是些千奇百怪的法术,很少遇到体质强横的四境,更别提像这般要以武道作为对决的了。
闻谢缺同意后,元单人当即摆开了架子。
谢缺思忖片刻,身若金鹏一般双手张开。
一旁的茶铺老板见这二人状态,叹了口气,连连让小二收起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