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指头大小的大黑虚影成型,他开口说道:
“老大,既你能来此,想必那青铜棺椁便已出现。”
谢缺疑惑开口:“大黑?你现在在哪里?那青铜棺中又是什么?”
大黑宛若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面容严肃地开口道:“老大,不要去碰那棺椁!千万不要去触碰!其中有大恐怖!”
“外海的那些鲛人,也千万不要去接触……”
随着大黑声音逐渐变小,其身形也渐渐变得虚幻,片刻消失不见。
谢缺欲言又止,却也只是叹了口气,看其反应,这虚影应该是没有任何意识的。
自己即便问了也是白问。
这算是大黑留给自己的叮嘱吗?
谢缺思虑着,这棺椁中是什么东西,大黑也未说清。
不仅如此,这棺椁又和鲛人有什么关系?
谢缺难得在结束模拟弄清了些问题后,没想到大黑又给他留下如此之多的疑惑。
他思考着,更何况那些鲛人似乎已经主动来接触过自己了。
毕竟津门尚武之风浓烈,先天武者虽然不是满地走,但也算不得太少。
甲士立即吼出一嗓子:“快回答大人!”
她踮起脚尖,轻吻了一下谢缺的侧脸,谢缺也回应了她一个吻。
谢缺点了点头,指着小车沟方向:“有啊,刚才那边好像有几声爆炸。”
果不其然,不多时便有玄甲军中的甲士骑马过来。
谢缺听其声音,这竟是个阉人,怪不得浑身上下皆是流露出一种阴柔气质。
红衣太监瞥过甲士一眼,细语轻声道:“你不必害怕,只需告诉咱家便可。”
这是杀鲸乾坤道中的敛息之法,能够最大限度地将生命活动的消耗降到最低。
谢缺仍在一旁和甲士叨叨着:“你就说上次王家庄出现的那事儿,死人都那么久了……”
甲士有些无语这人话之多,他直属衙门,不是红云郡主的人,也不知晓谢缺加入了镇魔司。
甲士翻身下马,毫不客气:“小水鬼,你听见过什么异响吗?”
谢缺作为逆戟鲸在年老体衰后,便是以此法极大程度地延续了自己的寿命。
不过以谢缺的速度而言,这也算不得什么。
在入一境之后,童贯甚至变得更加勤勉,将所得的全部钱财都购买了书籍。
见谢缺归来,他也只是点点头,便继续抄书。
“最近的这附近可不太太平,已经出现好几次这种情况了,你说他们镇魔司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谢缺便是沉着河底,依仗着对地势的熟悉,游到了无定河主河道极远后方才上岸。
他装作一副后怕的模样:“我怕是有精怪出现,就不敢去看。”
那些倒在岸边,被龙影杀死的和尚都能留有全尸。
他翻覆一番,将所有的死角都给查看后,便准备离开了。
谢缺将气血尽数隐匿,只留一丝先天气劲于经络,显露出才入先天般的武者气息。
此时,谢缺才谨慎地收起面容上的武丑面具,露出真容。
除却到王家庄那边的私塾先生学习识字,还有吃喝拉撒以来,其余时间便都是修行了。
此处已经距离小车沟近二十里远。
小车沟不算太远,那边传出的恐怖气息已然是将只有三境的她惊住。
甚至于去找别人家借来书,纯靠着手抄。
玄甲军中嫉精怪如仇,即便妖邪手中有秘宗印记,他们也完全不会在意。
童贯看过谢缺一眼,谢缺也是点了点头。
红衣太监见童贯的表情,不由笑道:“咱家问你呢,少年郎。”
不过这武丑脸谱尚还有一丝遮掩功能,但谢缺也是心中忐忑。
至于谢缺流露出的先天武者气息,他也并不在意,即便他自己也不过是先天武者。
谢缺将身上的衣物烘干后,装作没事人一般回到了家中。
其所修文功并非道也非佛,沈宁说这是极为少见的儒道文功。
沈宁闻言也是点点头,目含秋水地轻轻搂住谢缺的腰身,将身形倚靠其上。
听闻沈宁言,他的文功进境颇为快速,甚至连她都有些羡慕其阴神力量增长之快。
那么其他人呢?
即便虽说是那龙棺问题所在,但谢缺既已毁尸灭迹。
水月禅院的和尚死了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不需要打坐修行,而是去读书修性。
甚至可能会卜卦天机。
谢缺先开口道:“你且先回大南山中躲藏几日,过了些日子我便去寻伱。”
神京来的使者定会肯定会有所怀疑,排查四周。
沈宁有些心思不静的走出,谢缺也是正好要去找她。
童贯此时正端坐院落的石凳上,看着一册典籍以最为便宜低劣的黄纸誊抄着。
二人别离之后,谢缺也是叮嘱了一番童贯。
他看向一旁抄书的童贯,也是问着同样的话。
不仅如此,谢缺还发现这法子也能够当做一门藏拙之术使用。
自童贯得到《断阳正法》以来,便整日沉湎于修行,不分日夜。
不过童贯也不知晓沈宁真身,只当她是个美貌妇人罢了。
童贯和沈宁都是分别看见和闻到过其存在,只是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甲士若是搜寻到她,说不定还会给谢缺扣一顶帽子。
其身侧跟着一个身着华贵红衣的身影。
没想到还在马上的红衣人看着默默抄书竟是开口,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这少年,修的是什么法子?”
童贯只是点点头,便继续抄书。
谢缺摇了摇头:“是水月禅院,似乎还有玄甲军。”
那么最大的破绽也就是小车沟边太过干净。
沈宁有些疑虑,犹豫开口:“是来找你的吗?”
童贯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童贯只是言了一句“断阳正法”,那太监竟是连连呼好。
听闻水上之人不断翻覆,甚至有要下水的样子后。
或许是手中的勾召印的缘故,也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强大,沈宁已是发觉自己越来越不能离开他。
也不知这太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甲士不再理会谢缺的絮絮叨叨,只是一句话不问地便冲进了谢缺的房子。
不知晓能不能够将事情完全掩盖下去。
又朝童贯问道:“可曾还是童子身。”
童贯满脸茫然,谢缺有些哑然地帮童贯回答了:“他这么小,当然是童子身。”
不过这个时代,十二三岁结婚的也不算少,谢缺也自然知晓太监为何问这问题。
太监拍手称庆,下一刻竟是问向童贯:“咱家正好缺了个儿子,你可愿意随咱家入宫,去伺候万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