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缺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
恰巧家中肉食储量不多。
因突破宗师境界大喜的谢缺便决定带着童贯,一同进城中吃上一顿。
二人到了和光观前的酒楼。
传闻里面掌勺者,是曾经宫里退下来的御厨。
后才到了这和光观中当火工道士。
因其手艺不错,和光观便趁机为他开了家酒楼。
做的都是一些大补之物,基本上鞭类都是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好事者,为这酒家取了个诨名。
唤作津门城阳气最旺之地。
谢缺看了几眼,发现那轿中似乎隐隐有着古怪。
他们在这城中游行传道也并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自入秋始便经常给一些孤苦百姓发放吃食衣物。
待他们离的近了,谢缺才发现这抬着轿的几人面色极白,双颊涂抹着不正常的腮红,看起来和纸人无异。
估摸着勉强还能够撑到镇魔司发放月供。
刚走到街上的时候,街角却是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
谢缺本想等天晴之后,再去追踪精怪踪迹。
谢缺来这里吃食过几次,最开始时尚还有些心里抵触。
他有些疑惑。
等吃完了饭,谢缺抹去嘴角的油,带着童贯又回去了。
因视线狭隘带来的弊端在此刻显露无疑。
根本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像自己这样,将多门武功全部修行至先天顶峰,甚至破入宗师境界。
纸钱不断洒落,甚至有个面目慈祥的老太走到谢缺跟前,往他手中塞去了几个馒头。
到了后来,随着其中百姓数量的加多,变得更加难去管理。
就在此时,谢缺似乎听到远处传出几声锣鼓敲击声,甚至还有几道妇人的哭丧。
这是什么玩意?猿猴帮纸人娶亲?
唢呐吹奏着欢快的乐曲,但在谢缺看来却是极为别扭。
借助着枝条尽量将自身隐藏。
谢缺定了心思后,便找了棵还算高大的树木攀爬上去。
只是浓厚的雾气阻碍了自己的视线,看不到多远。
红白撞煞!
对于气血的增幅也毫不逊色。
但到了后来,发现这些玩意不单单是壮阳。
杨树林内,几只浑身长毛的猿猴竟是穿着红衣红袍,不断穿梭在枝叶之间,手中还拿着唢呐吹奏着。
这几个字猛然进入谢缺脑内。
谢缺对这教派并不多感兴趣,带着童贯便离开了。
玄甲军逼不得已,只能开始采用暴力手段驱逐民众。
谢缺也是正愁肉食来源,便欣然接受了村民们的请求。
随着这诡异的声音逐渐接近了,谢缺眉头皱起。
毕竟那些武道宗师基本都只会主修一门功法。
当初那头牛精,便是由他们告诉了艺高人胆大的谢缺。
让其为自己带路,进了山中。
毕竟镇魔司不会去主动抓捕山中精怪,除非是主动下山扰乱村落。
在看到谢缺追赶着那壮如小山般的牛精时,他们便知道这小伙子不简单。
据附近山民所言,山中似有精鬼作怪。
“五莲道。”
他自信以现在自己如今的实力,只要不遇见入道级别的精怪,应该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到了这个季节,山上的树大多都变得光秃。
一阵熏香的味道传来。
这虽说算不得什么深山老林,但也是没有百姓居住,向来都是狼虫虎豹的乐园,为何却是竟有锣鼓喧哗。
而且山中精怪作怪,苦的也都是他们这些猎户。
这些猎户们都曾经卖肉给谢缺,知晓他对于精怪似乎有种别样的兴趣。
发现竟又是几声唢呐传来,正吹着欢快的曲子。
若是没人看管,他们便继续游行。
谢缺认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和送葬的队伍无异,只是中央的棺材显得格外的大,似乎根本不像是为人准备的一般。
以他现在近乎一米九五的身高,在这人群中谢缺也是显得鹤立鸡群,视力所往无可阻挡。
加上有御厨掌勺,饭菜味道也是毫不落下。
从而让那些百姓们加入其游行队伍。
一见到玄甲军,他们就立刻树倒猢狲散,留下一地鸡毛。
给他一种阴恻恻的感觉,也不知是何人或者何物藏在其中。
谢缺循着地上的脚印,不断追踪着猎物踪迹。
只是在半个月的时间内,便有好几户进山采药的人家不见了踪影。
雨珠滴落,风寒欲烈。
身后或许是玄甲军到来的缘故,变得鸡飞狗跳。
比起村中的几个锻体武者不知道要强出了多少,那气血简直是要突破天际一般。
虽说自己还未曾和其他武道宗师交手过,但谢缺也能感知到自己的实力一定不会太差。
最开始的时候,城中的玄甲军还只是阻碍一二,劝阻百姓就此散去。
导致现在这些信徒竟是变得油滑起来。
谢缺竖起了耳朵,再度细听去。
身后则是几具人形,脚步僵硬,将一顶大轿抬起。
谢缺抬头看去,似乎是许多身披白纱的百姓,正簇拥着一台大轿,还往路旁不断撒着纸钱。
但奈何雨一直不停,甚至有愈演愈烈之相,便等不及般地找到了猎户。
两人点了八个菜,谢缺算了算兜里的钱财。
就在此时,随着锣鼓敲打,一队身着缟素之人也是进了谢缺眼内。
谢缺瞳孔不由开始变得收缩。
最近一个多月几乎河里没什么尸体,领尸费也是基本接近于无。
老太瞧着谢缺那近乎一堵墙般的体型,感觉谢缺可能是有些吃不饱的样子,又拿了半兜馒头放在谢缺怀里。
自己根本看不见远处发生了什么,只能任凭那锣鼓唢呐声不断逼近。
谢缺有些无言,但也没有拒绝,转手将这些馒头放到了一个老头子手上。
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免费的高手能够帮助他们,解决山中的危险,何乐而不为。
那些猎户在几度寻找无果,甚至还折损了几人后,便知道出了些怪异。
这不是个什么好兆头,谢缺虽然感受不到什么危险。
但也知晓这等诡异情境一定不简单。
此时,两队人马此时竟是相对而行,转眼间就要撞在一起。
轿一侧的窗帘竟是突然被拉开,一双桃眼从中抬头望向谢缺。